在那片被濃厚陰霾緊緊籠罩的院子裡,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般,氣氛壓抑得令人幾乎窒息,彷彿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起來。北冥萱那張原本嬌美的面容此刻卻因驚恐而扭曲變形,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見甜心毫無還手之力地躺在地上,遭受著可可殘忍的重擊。

北冥萱的心瞬間如同墜入無底深淵,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和絕望湧上心頭。她眼睜睜地看著甜心被可可重傷倒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彷彿那重重的一擊不是落在甜心身上,而是直接砸在了她自已的心上。她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揪住,令她無法喘息。

甜心無力地癱倒在冰冷刺骨的石板上,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她嘴角緩緩流淌而出,宛如一條猩紅的小溪,逐漸洇紅了她身前的地面。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這無邊無際的血海中。

就在這時,可可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準備再次向甜心發動攻擊。北冥萱見狀,心急如焚,根本來不及思考,便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她迅速張開雙臂,如同母雞保護小雞一般,將傷痕累累的甜心緊緊護在身後。

此時的北冥萱,眼中燃燒著焦急與決然的火焰。她直視著可可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大聲喊道:“可可丫頭!甜心她已經受了如此重傷,求求你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不管怎樣,她也曾是我的女兒啊……”北冥萱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其中蘊含著無盡的痛苦、憐惜以及對可可的苦苦哀求。

可可死死地盯著北冥萱,那充滿怨恨與失望的眼神,就像是兩團燃燒著怒火的烈焰,而其中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掙扎,則如同被狂風肆虐的燭火一般,似乎隨時都會熄滅。只見她緩緩地眯起雙眼,原本美麗的眼眸瞬間變得狹長且銳利起來,猶如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可可用一種陰森到極致的語氣開口道:“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呢?”

這句話彷彿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索命之音,可可的聲音好似寒冬臘月裡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冰冷刺骨,寒意直透骨髓。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無情地劃過這片壓抑至極的空氣,留下一道道肉眼看不見卻又真實存在的深深傷痕。

聽到可可這番話,北冥萱的心猛地一揪,一股強烈的痛楚瞬間傳遍全身。她當然清楚,此時此刻的可可對於身為母親的自已已然失望到了極點。往昔的點點滴滴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那些曾經的誤會、爭執以及激烈的衝突,如今全都化為了一塊塊沉重無比的巨石,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胸口,讓她幾乎快要窒息。

可是,即便如此,北冥萱也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甜心就這樣慘死在自已眼前。於是,她默默地低下了頭,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拼盡全力將甜心緊緊地擁入懷中。這一刻,北冥萱的雙臂彷彿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想要用自已瘦弱的身軀為甜心構築起一道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

可可微微蹙起那如柳葉般細長的眉毛,眉心處形成了一道淺淺的褶皺,她那雙原本明亮動人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霾,其中更是迅速地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之色。只見她稍稍側過頭去,將目光投向北冥萱懷裡的甜心,朱唇輕啟道:“你……竟然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而且還擁有了異能?看這樣子,你應該是經歷了什麼特別的奇遇吧?”可可的話音剛落,從她的語調之中便隱隱流露出了那麼一絲絲難以掩飾的嫉妒之意。想當初,在她的眼中,甜心不過只是個無比弱小、不堪一擊的存在罷了,然而時至今日,這個昔日裡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竟然搖身一變,擁有了足以令自已都感受到威脅的強大力量。

甜心聽到可可這番話語後,緩緩地抬起了頭來,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裡閃爍著倔強和不屈的光芒,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奪目。甜心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可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淡淡笑容,輕聲回應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樣呢?到頭來,不還是你贏得了最終的勝利麼?就連暗影基地也已經徹底覆滅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儘管甜心說話時的音量並不高,甚至顯得有些微弱,但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彷彿正在向可可大聲宣告著自已內心深處那份堅定不移的堅韌以及毫不退縮的反抗精神。

可可聞言先是冷冷地哼笑了一聲,緊接著她的雙眸之中瞬間填滿了濃濃的不屑之情,像是在看待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注視著甜心,然後用一種近乎嘲諷的口吻說道:“你為何非要執意與我作對不可呢?要知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每一次交鋒過後,獲勝的那個人始終都是你呀!你在林家備受眾人的寵愛呵護,如今身邊不僅有著顧廷琛這樣實力超群的強者守護,更有北冥萱對你關懷備至,不離不棄。可即便是擁有了這麼多旁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你的野心卻依舊像個無底洞似的永遠無法得到滿足。”可可的話語中充滿了怨恨,她覺得甜心擁有了一切,卻還要與她為敵,這讓她無法理解。

甜心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光有些迷離地望著遠方,輕聲說道:“或許從一開始,命運就已經註定我們將會成為彼此的敵人。”她的聲音輕柔而低沉,其中夾雜著一絲絲難以掩飾的無奈和悲哀,彷彿早已看透了這場無法避免的爭鬥,只能默默地接受這份既定的敵對命運。

話音剛落,甜心再次輕輕地合上雙眸,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此刻顯得格外安詳和平靜。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可可那致命的一擊降臨。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時的她內心深處竟然沒有絲毫恐懼和慌亂,反而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平靜感。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響起!那巨大的聲響猶如一道劃破長空的驚雷,瞬間打破了庭院原本死一般的沉寂。緊接著,一股無比強大的衝擊力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所到之處,塵土飛揚、草木折斷,四周的一切都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攪得天翻地覆、混亂不堪。

與此同時,可可面前猛地湧起一大片濃密厚重的霧氣。那霧氣如同滾滾濃煙一般迅速瀰漫開來,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帷幕,將可可的視線徹底遮擋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可不由得心中一驚,身體下意識地向後急速倒退了好幾步。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緊盯著前方那片白茫茫的濃霧,手中緊握的武器也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起來。此時此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深深的不安,全然不知這驚世駭俗的一幕究竟是由何人引發的。

過了好一會兒,那瀰漫著的濃濃霧氣才開始慢慢地散去。當可可終於能夠再次清晰地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卻驚訝地發現甜心竟然已經消失得連一點蹤跡都沒有留下。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焦急萬分地朝著四周急切地張望、尋覓起來,但無論怎樣努力去尋找,都始終無法再看到甜心的哪怕一絲一毫的身影。

“人呢?到底去哪兒了?”可可怒不可遏地大聲吼叫著,這飽含憤怒的吼聲在那空曠而又寂靜的庭院裡不斷地迴響著,其中還夾雜著那麼一絲絲的不甘心和滿腔怒火。

與此同時,北冥萱也逐漸從最初的極度震驚當中緩緩地回過神來了。她靜靜地凝視著可可此刻滿臉憤怒的模樣,心裡不禁暗暗感到一陣慶幸——幸好甜心成功地逃脫掉了。於是,她緩緩地站起身子,動作輕柔地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的混亂而變得有些凌亂不堪的衣衫,然後將目光投向可可,輕聲說道:“可可啊,所有的事情到這裡就應該畫上一個句號啦,別再如此執拗地糾纏在仇恨之中了吧。”

然而,可可聽到這番話後,猛地轉過頭來,用一種極其兇狠且惡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北冥萱,咬牙切齒地回應道:“結束?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結束!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可惡的女人,不管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我都一定要把她給找出來,讓她為自已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價!”此時的可可,她的眼眸深處已然被無盡的瘋狂和毅然決然所填滿,彷彿整個人都已經完全被那深深的仇恨徹底矇蔽住了雙眼一般。

北冥萱望著眼前的可可,臉上露出一絲深深的無奈,不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心裡清楚得很,此刻的可可早已被那無盡的仇恨所吞噬,如同陷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泥沼之中,任憑如何掙扎也難以脫身。

北冥萱輕啟朱唇,用極其輕柔的聲音緩緩說道:“仇恨只會矇蔽你的雙眼,讓你失去真正的自我,這樣下去受苦受累的只有你自已啊,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可可那冰冷刺骨的一聲冷笑。

可可緊緊咬著牙關,惡狠狠地瞪著北冥萱,一字一句地說道:“迷失自我?哼,自從被你無情拋棄的那一刻開始,我的人生便已墜入黑暗深淵,從此迷失方向。而這所有的一切悲劇,都是拜你們所賜!我定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可可的話語中飽含著無盡的痛苦與怨恨,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從她緊咬的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來一般。

聽到這些話,北冥萱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猛地一痛。她深知對於可可如今的遭遇,自已有著不可推卸的重大責任。於是,她緩緩向前邁出腳步,伸出雙手試圖去安撫可可那顆受傷的心靈,但迎接她的卻是可可毫不留情的奮力一推。

“別碰我!你這個始亂終棄之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假惺惺地憐憫我!”可可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怒吼道。此時的她渾身顫抖不已,整個人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顯得有些失控,情緒已然激動到了頂點。

恰在此刻,原本寂靜無聲的四周忽然傳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可可和北冥萱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群人正快步朝她們所在的方向走來。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個人,正是可可再熟悉不過的司馬昭。她心中暗自思忖著:甜心的突然消失是否與司馬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呢?畢竟就在甜心不見蹤影之際,司馬昭卻如同鬼魅一般現身了。而且更讓人感到蹊蹺的是,司馬昭竟然身處北冥萱身旁。儘管兩人已然離異,但這一切會不會僅僅是司馬昭精心策劃的一場騙局呢?

此時,司馬昭滿臉關切地對可可問道:“可可啊,你可有受傷之處?”

可可面露愧疚之色,低聲回答道:“實在抱歉,怕是要令您大失所望了。我未能圓滿達成您交付於我的使命,北冥萱夫人雖說看清了甜心那虛偽狡詐的真實面目,可她依然執迷不悟,執意不願捨棄甜心。”

聽到這裡,司馬昭猛地扭過頭去,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北冥萱,怒聲斥責道:“你明明已將甜心的醜惡嘴臉看得一清二楚,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地選擇與這樣一個心懷叵測、心術不正的女子廝混在一起,進而肆意傷害我們的親骨肉呢?”

北冥萱卻是毫不示弱,迎向司馬昭那憤怒的目光,輕聲辯解道:“昭哥,其實我心裡明白得很吶!當初你之所以會與可可一同設下這個局,無非就是想要讓我認清甜心的廬山真面目罷了。而今甜心已然下落不明,咱們是不是也該重歸於好,恢復往昔的夫妻情分了呢?”

然而,司馬昭的態度異常堅決,他斬釘截鐵地回應道:“只要可可一天還未原諒你,那麼我們之間便絕無可能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