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搶水 再打獵

葉大山家的田地在村田的最東頭，與隔壁村相連，所以每次搶水，他和小寶兩人都不敢大意，打過別人，也被別人打過，可以說旗鼓相當。

夜朗星稀，耳邊吹著夏夜的風，還有小蟲子的叫聲。

葉家四人走一個縱隊，葉大山扛著鋤頭，葉小寶拎著鐵鍬，葉合歡與軒軒則拿著一根棍子，打架時可以防身。

給莊稼澆水就是這樣，池塘裡的水不足，你家澆多了，他家就澆少了。所以有人晚上出來趁人不備就把別家田地的入水口堵上，讓水流到自家田裡。

四人來到田地，葉合歡扶著軒軒走到前面大約十米的地方：“你在這裡守著，如果來人，你就喊一聲。”

葉小寶笑：“他一個啞巴怎麼喊？”

“他可以啊啊啊！”

葉合歡回來，見父親與弟弟在挖溝，她也要幫忙。

“不用不用，你就站在埂上，別弄髒了衣服。”

那水汩汩地流入田裡，直到田地喝飽，也沒見有人來搶水，出奇地順利。

葉大山高興地和葉小寶說：“帶你姐出來做什麼事都順利，今天不打架搶水真好。走回家睡覺。”

葉合歡聽到收工令，開心地喊：“軒軒，可以回家了。”

軒軒高大的身影一瘸一拐向他們走來。

月光下高挑俊雅望之賞心悅目。

葉合歡扶著他的胳膊：“你剛才在做什麼？”

軒軒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石子。

回到家葉合歡與軒軒洗洗就睡了，一直睡到天大亮。

母親來喊她起床吃飯，她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已竟然躺在軒軒的懷裡。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一人睡一頭的嗎？怎麼睡到了一起？

她推了推軒軒：“你怎麼跑我這邊來睡了？”

“姐姐，我一直睡這頭，是你睡過來了。”

葉合歡一看確實是自已睡錯了方向，還好他現在只是五歲，要不然還真會被懷疑自已對他圖謀不軌。

“走，吃飯去，我聞到了蔥油餅的味道。”

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吃飯，就見劉嬸拎著籃子過來。

“他嬸吃飯了嗎？”

劉嬸嚥了一下口水，剛想說還沒吃呢，葉合歡就替她拒絕了。

“娘，這都什麼時辰了，劉嬸那麼勤快的一個人能不吃飯嗎？劉嬸你來有事嗎？”

劉嬸將籃子放下：“這裡有五個雞蛋，我平時捨不得吃的，我想請葉大哥幫忙，晚上替我家田地澆一下水。”

“劉叔呢？”

“他前天給人家蓋房子摔了下來，得休息一陣子，家裡就我和妮兩個女的。我早上去田裡看了一下，我家的苗快枯死了，可是我和妮也搶不過人家啊！”

葉母心疼自家男人：“小寶和他爹昨天搶一晚上太累了，要不你找村長讓他找人幫忙？”

葉合歡知道劉嬸是一個會算計的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找村長那就不是五個雞蛋的事了。

“劉嬸，我記得妮不是有三個舅舅嗎？讓你兄弟來幫忙多好，還不用欠人情。”

劉嬸忿懣不平：“昨天晚上他三個舅舅給自家田澆水，不知道被哪個狗東西用小石子砸到了腿，都在家躺著呢！”

聽到這句話，葉大山葉小寶與葉合歡三人一起看向軒軒，難不成是他？他昨天晚上可是裝了一口袋的石子。劉家三兄弟是隔壁村的，田地正好與自家挨在一起。不會這麼巧吧？

“我一會要去山裡打獵。”

“我要去打零工。”

“我要去鎮上買菜，劉嬸要一起去嗎？”

這是在拒絕啊，劉嬸哼的一聲轉臉走人。

“劉嬸你的籃子。”

等劉嬸一走，三人齊看向軒軒，那眼神似在問：“是你嗎？”

軒軒茫然地搖搖頭，那乾淨的眼神看起來不像是會撒謊的。

“可能是有人看不慣劉家三兄弟平時為虎作倀吧！”

葉合歡問弟弟去哪打零工？

“我就隨口一說，姐要不我們一起進山打獵，再賺它一筆。”

“軒軒怎麼辦？”

“帶他一起去，多活動有助於恢復。”

葉小寶碰了一下軒軒，軒軒點頭。

葉母在家，其他四人收拾好就進山。

他們四人一會走成一排，一會走成一列，每一個遇到他們的人都來打招呼。

“葉大山真是一個樂天派。”

“不樂天能怎麼辦？女兒好吃懶做，兒子大字不識，找的女婿又瘸又啞。”

村民為他們一家人惋惜。

葉合歡才不會理會他們，她走在田間小道哼著小調。

“姐，你唱的是什麼，真好聽。”

“瞎哼哼的，小寶你想讀書不？姐想給你請個先生，教你讀書。”

小寶沉默，葉大山也沉默。

葉合歡想這裡面一定有自已不知道的隱衷。

葉合歡身體裡有原宿主的一部分記憶，但她真不知道小寶為什麼不讀書，按條件來講，葉家也供得起小寶讀書啊！

大山裡空氣新鮮，小寶與葉大山在佈置陷阱，葉合歡則去採蘑菇，摘野果子，軒軒過來摘一朵小紅插到她的秀髮間。

肌膚如雪，青絲如墨，髮間一朵小紅鮮豔奪目。

“姐姐真好看。”

葉合歡一聽趕緊伸手捂他的嘴：“不許說話，別露餡了。”

葉大山與葉小寶只當是小情侶打情罵俏並不在意。

兩人佈置好陷阱，一個人拿著弓箭一個人拿著竹筐往山裡走，讓葉合歡與軒軒在外面等他們。

“姐姐，我去方便一下。”

“去吧，別走遠了。”

一會葉小寶揹著筐出來，興奮地喊：“姐姐，我們發大財了，你看我撿多少獵物。”

他把筐往地上一倒，掉落於地七隻獵物，四隻野雞，三隻兔子，特別是兔子特別肥。

“撿的？怎麼可能？”

“真的，你看它們都是腦袋受傷了，在地上掙扎，我看四周也沒有人，就撿回來了。”

葉合歡仔細瞅了一下兔子的腦袋，確實有一個帶血的傷口。

“這是用什麼打傷的？奇怪。”

軒軒手裡拿著一個花環過來戴在葉合歡的頭上，葉合歡伸手摸他口袋，見沒有小石子，她更狐疑了。

說話間葉大山左手雞右手兔，頭上還頂了一隻狐狸出來。

他哈哈笑著：“今天運氣擋不住，一隻箭都不用，就撿到這麼多。”

葉合歡讓他們父子倆先別高興，萬一是別人打的獵物還沒來得及撿呢？

於是四人在那裡等了有一個時辰，也沒看到有人來找獵物，大家高高興興地收拾好獵物回家。

“爹，把這些賣了，買些筆墨紙硯送小寶去讀書吧！”

葉大山嘆口氣，決定告訴女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