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沈知還回去,一路上她都沒說什麼話,似乎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
Dennis的臉滄桑了不少,已經與之前那般妙齡少女一別兩寬,只道是歲月不饒人,歲月不饒我。
雲岫沒在她面前提任何關於李遠淮的事情,字句沒提到,好似那個人已經在她的生命裡被埋沒和湮滅,已然找不回任何痕跡。
最後走的時候天也不早了,雲岫問她去哪,她說哪都去,一個地方幹不下去就換另一個地方,總有能吃飽穿暖闖出天地的地方。
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夜晚的晦澀光暈裡,Dennis牽著小娃娃,衝她和沈知還笑了笑:“姐,祝你和沈老師幸福。”
雲岫看了看沈知還,男人眉眼淡淡,她悻悻回頭:“謝謝你。”
說完人就走了,背影形單影隻顧影自憐,雲岫眸光動了動,給一人打了電話過去,交代了幾句,隨後跟沈知還離開了。
Dennis帶著孩子上了公交,突然手機一條簡訊,顯示銀行卡到款兩百萬,匯款方是雲岫私卡。
她抱著手機,眼淚汪汪往下掉,小娃娃抱著她胳膊熟睡了,像奶白的小瓷勺。
其實她的孩子早就沒了,因為失意失魂,她去孤兒院養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卻彌補了她內心所有的缺憾。
抬眼,淚水漣漣,夜色濛濛。
這一程,終是結束了。
-
雲岫跟沈知還回了悅上居,大別墅外面蔥綠的後花園冒著星星,是他請人放了些LED的小吊燈放裡面。
她心裡悶悶的,去洗了澡就沒出門了,在客廳陪傭人聊了會天,越聊越上頭,乾脆她直接坐下來準備打持久戰了。
傭人好奇:“少夫人,您跟我們家少爺誰追誰的啊?”
“他追我的。”雲岫咬著蘋果:“你看看你也應該知道是他追我的啊。”
傭人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提出疑點:“但我之前在網上看到您給少爺遞情書……”
“假的!”雲岫馬上反駁:“沈知還平日裡那麼粘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他愛我愛的死去活來。”
傭人被她強調的一愣一愣的,似信非信的嗯下來,“那你和少爺什麼時候正式辦婚禮啊?”
雲岫被問住了,這個事沈知還還真沒跟她提過,就連這麼久了,沈知還連個像樣的求婚都沒有。
狗逼不會真打算直接給她套個鑽戒完了直接領證吧。
那才是冤種結的婚。
“誰知道他,”雲岫拿手在地毯上畫了畫圈:“你們家少爺一個求婚都沒有,一點儀式感都不給我的。”
“啊?”傭人疑惑了:“少爺一向對您極好,求婚還沒求是不是他忘了?”
雲岫才不想著思考他的事情,多想了反而苦悶,乾脆擺爛:“誰知道他,萬一在外面養了什麼小三之類的,給小三買東西買多了把我忘了唄。”
她慣著喜歡造謠,喜歡拿小狐狸開玩笑,只是心直口快,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樓上洗完澡,站在她身後了。
傭人識相,馬上站了起來,朝他微微鞠了躬:“少爺,我這就下班了,你和夫人聊。”
雲岫一怔:“……”
傭人馬上離開了。
雲岫怔的一動不動,隱隱約約她已經感受到了身後的冷氣,就像是千年冰窖被開啟的那種鋪天蓋地的霜凝感,一絲一縷的竄進她的毛孔裡。
下一秒,男人身體一板,然後橫抱起來,直直的就往樓上走。
雲岫有點心虛。
“沈知還,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幾秒後,他步履不停:“哦。”
“……”
進了臥室,男人果不其然把她壓到床上折騰了,擠著縫隙,她咬著牙說:“你能不能輕點……”
沈知還圈著她的腰,手摸到她側頸上,滾燙的氣息包裹著她,人不太順從:“不行。”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上一次還信誓旦旦的跟她發誓以後絕對不弄疼她,這次還是一如既往的放肆,根本就是逮著她折騰。
一次過後,雲岫累的不行了,抱著他胳膊喊:“我要去洗澡。”
沈知還的聲音粗重又低啞:“不是洗過了?”
“我還要洗一次……”雲岫拿被子擦眼淚:“我身上髒死了……”
沈知還:“……”
沒辦法,雲岫強烈要求,他准許她去洗澡,結果與她想象中的不同,狗逼是拽著她去洗了一次鴛鴦浴。
在浴室裡就被他壓著不能動身了,到了浴缸裡又換著姿勢搞她,雲岫被整的眼淚酷酷掉。
洗完出來,換了身新睡衣,她被他抱著。
“你還睡不睡覺了!”雲岫困的細聲吼他:“你這人怎麼沒完沒了……”
“我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嗎。”雲岫嗓子都啞了:“你至於嗎你……”
沈知還在她邊上,把人哭相全看在眼裡:“你說我什麼了?自已不知道嗎。”
“我說你什麼了!”雲岫打抱不平:“我有這個懷疑很正常,今天店裡吃飯,有好幾個女生一直盯著你看,怎麼了!誰知道你沒有給他們眉眼暗生情愫呢。”
沈知還笑了,勾住她的腰,把人壓住問:“別人看我也不能看,她們眼睛又不是長我身上,我怎麼控制?”
“那是你的事!”雲岫說:“那我出去怎麼就沒人看我,就都看你!你還說你沒跟人暗戳戳眉來眼去。”
女人在吵架的時候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因為這個時候往往女人只想獲得勝利,所以道理說多了反而惹人不高興。
“嗯。”
“???”
雲岫一愣,這就沒了!!?
“好啊沈知還,你現在都不解釋了,”雲岫把他手拿開,氣哄哄的要下床:“我要回家,你自已睡。”
狗逼半句不提求婚的事情,倒是記著她說他找小三。
不能待了。
說著要走,男人一手給她勾回來了,又給她壓住:“還鬧呢,順著你也不是,反著你也不是,你想怎麼樣?”
雲岫頭一歪:“不想跟你說。”
沈知還不言,邊上一靠,把她縮團似的抱在懷裡,看她看了幾秒之後,他的唇貼上她的眉心,很有耐心的解釋:
“會求婚。”
雲岫嚥了咽口水,心裡爽了幾秒,沒看他:“哦。”
無論如何,最基本的矜持她還是有的。
女人嫁人生子要的就是一口氣,愛情倒是其次,主要是自已過癮。
見她沒什麼反應,沈知還抬手把她下頜捏住,然後稍抬,逼著雲岫跟他對上眼,似是有些情慾在眼眸裡流動,他下意識的貼上唇去。
雲岫後知後覺的閉上了眼睛,沈知還溫柔的吻勾的她溺在裡面被他帶著走。
一番風情過後,他好似真情流露的向她承諾:“我想娶你,雲岫,”
“我好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