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傢伙的壞笑

堀北作為主役是正宗的萬綠叢中一點紅，男裝扮相再帥氣走過那群男人（大部分未滿）還是如群鴉過境杳無人聲。見多了神色詭異眼珠亂轉的雄性生物，堀北若無其事，粉紅著甜美著生疏守禮著，安然做完自已的工作。畢竟不甘心，那一日休息時也拿個板凳混在男生堆裡，都不吭聲，傻笑著用力對峙。斗真一看立刻找話題：“聚餐……”偏是川上乾笑著說“那個……等我教會你用立式馬桶我們就有共同話題……”聰明的傢伙都橫著爬走了，川上察覺不妙開始拼命嚥唾沫，堀北嘴角抽搐又是野豬妹了。又是石垣拼死搶先：“呃明天帶好吃的可麗餅大家享用！” 可麗餅抵達，堀北坐在餓狼群中間吃的斯文優雅不緊不慢。之後關係便明顯拉近了，按“三寮”劃分的男人們同仇敵愾，在堀北接近瞬間把話題轉到拍攝啊人員分配啊佈景啊還有宣番等等，竟也融洽和樂。

第一次認真注意小慄君，他站在拍攝用的教學樓二層陽臺，微微低著頭，湛藍的天光潔白的雲影，黑髮青鬱，像少女漫畫的扉頁。斗真悄悄轉身，小慄頭也不回：“真香啊。這是什麼樹？”斗真走上前去使勁吸鼻子：“不知道……我只認識向日葵這類。”淺綠近乎乳白的小朵花，彷彿層層剝開的柑橘，風是最溫柔的手，輕輕一拂便花容慘淡片片零落。就在這般文藝的背景下，濃郁的香味惹得斗真開始打噴嚏，而小慄理所當然掏出煙說：“來一枝。”

話題還是有的，新潮至猥瑣，新遊戲小手辦還有美食和女孩子，一句接著一句。即便這樣，小慄還是側著頭趴伏在欄杆上，吊起很長的腿晃啊晃，眼睛眯起來，不經意的吸菸，像小孩子做遊戲似的毫無邪氣。到後來斗真有些訕訕，不肯多講了，兩個人一起靠牆抖腿噴菸圈。

“一起接吻再一起抽菸，是個好題材？”

“哈？”

“嗯，下次上廣播就講這個。”

“餵你不要害我！做一件事和大聲宣告一件事不同吧！”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當小慄上節目大肆渲染“柔軟”“12次”，斗真瞪大眼睛暈眩莫非世界大同？寒意上升怒氣翻滾。經紀人卻打來電話說：“和小慄君關係怎樣？他似乎很用力幫忙。”捏緊話筒。經紀人繼續指點說小慄君在舞臺劇方面很有鑽勁，算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多和他交流。這樣的經紀人算很敬業很能幹吧？當初斗真寫了支援仁的小言，經紀人建議撤掉，斗真斷然拒絕。經紀人就說：“世上沒有錯事，不過無法承擔後果的事每天都有。”然後才淡淡說“隨你了。”一直這樣，用漠然而嚴苛的態度安排斗真的工作，正確明智無法抗拒。

有了這份忌諱怨恨斗真在場外收斂許多，連目光也公事公辦。小慄恍若未知，當著眾人大喊“已成年的諸位一起喝酒！”彷彿偶然想起來地提醒：“生田君一定要來啊！”精力旺盛的男人湊成團是不需要話題組織領袖的，胡吃海塞半天再對著夕陽狼嚎“青春啊！”“美人啊！”“錢啊！”夜便很深了，挑開簾子已是黑得閃出藍色熒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