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在秋葉原一路狂奔

在床上又橫了三天，龍聖終於使用暴力把番茄拖出去晾曬，就在最近的商店街拿個大刷子在他身上拍拍打打“把長的苔蘚掃下來”！仍然打呵欠軟著腰兩腿分很開懷揣小果醬趴趴走的斗真自怨自憐嘟噥幾句，告訴小果醬“我是這樣成長為紳士的”。小果醬舔了舔，深表同情。因為斗真險些迷路失蹤的前科，龍聖青著臉佯裝風度繼續押送，斗真開始嘮叨，問龍聖的學業啦女友啦還有未來的志願之類，得不到回應就說自已如何如何。不覺走上大路被高樓包圍，斗真就告訴龍聖：“真想攢錢買房子！”

“哥哥不用勉強……”

“龍聖啊，你還在唸書已經打工很久了，我知道媽媽給我的零花錢還要更多些……爸爸媽媽很年輕，今後我要陪他們很久。等我再老一些還是這麼不成器，我怎麼供他們養老呢？……我呢，今年開始有一點點分紅了，不多，我也不想告訴媽媽，先好好積攢著，以後要先買保險，不能讓他們一輩子為我操心啊……今年好像會多很多工作，我一定會很拼命……”

“哥哥你當我是死人？”

斗真笑著想摸摸龍聖的頭，結果海拔差距過大隻好尷尬縮手，假裝蹂躪自已的亂毛，“過年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再怎麼說我也是哥哥。這些事要瞞著媽媽啊。”

“我承認我不瞭解番茄，但是媽媽肯定什麼都知道。……你別笑，上個月你是不是隨身帶著一盒避孕套？……哼哼，你以為自已聰明，就別把購物發票隨手扔呀。還把牛仔褲落在家裡讓小果醬用來磨牙了，媽媽從口袋裡摸出來一點也不驚訝，直接看了就說‘怎麼跟以前一樣還是沒開封？’還發愁‘要不要先想好以後怎麼幫斗真相親？’想瞞住媽媽，等你再多長兩根神經！”

好日子啊，總比難熬的日子腿快。06年初始的新工作是扮宅男，斗真樂得前仰後合：還用扮？站著就活生生一隻！合作者有風間和新野，斗真又樂得要翻跟頭。片名叫《秋葉原◎deep》，斗真以為這次可以搭順風車採購最新潮最及時的遊戲了，經紀人耐心解釋：“秋葉原部分是外景，很快拍完。大部分內容都要在攝影棚完成。”斗真蔫了一半，經紀人裝作沒看見：“雖然是沒有收視壓力的深夜劇，但是原小說得了直木賞也有口碑，還要請生田君同樣全力以赴！……這個工作完成就是AZUMI重演了。最近工作會很忙。”斗真全身缺水地軟下去，經紀人忍不住多說一句：“這也是為了生存，生存是很艱難的事情。”斗真驚奇地望著他，認真笑出來：“不啊，有工作我真快樂，幸福死了！”輕輕巧巧鑽出車門。

那是斗真有生以來最愉快的拍攝經歷。裹成粽子在寒冷的空氣中也毫無畏懼，神采飛揚一路狂飆。合作者裡很多熟人，拍定妝照那天話癆風間決定把今後必須在鏡頭裡憋住的話一次性朝斗真狂噴，弄得斗真手腳不停挪下帽子來抵擋口水，本來一本正經的兩位淑女主角很客氣上來問可不可以借帽子戴著試造型？斗真慷慨允諾，於是一頂兩頂，女孩子試的渾然忘我，等最後很不情願歸還時滿腹牢騷：“原來是你的？憑什麼男生帽子比女生還妖豔？”

斗真瞬間興起不祥之感：此二人者，必為天敵。

外景第一天開進秋葉原，是說著日語但比英文還難懂的人們潛心構建的巢穴，所謂“任何流行不超過一分鐘”、與其說是電子產品彙總街不如說是“異想世界”的傳說地帶。連工作人員一起直著眼睛瞪用作背景的扭蛋牆限量廣告模型櫥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大根導演怒吼一句，秋葉原上空的烏鴉呱呱呱飛走無數。眾人回神站好，一副忙碌假象，於是開拍了。於是每天早七時集中夜晚看效率決定延長多少工作時，於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成天叼著無限量供應的米果卷東奔西跑，於是因為經費不足把劇本修修補補真成了御宅系狂想，於是，居然真的，超乎想像的，友情贊助的Akira模擬機車閃亮登場，被藉口“檢視功效”的大家輪番圍攻險些踩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