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逐漸習慣

佐藤前輩曾經嘻笑：殺陣臺上有多好看，臺下就多幾倍難看。

幸好不是一個人啊。

媒體說AZUMI進行了年齡革新，這意味著斗真、純和黑木明紗每天要無數次躬身行禮說“請多指教。”斗真滿眼星星想請涼風前輩簽名留念，這邊一位前輩“啪”一聲劍砍到斗真肩膀。不專心的人是無法容身的。

明紗還好，基本上和斗真背靠背練習，很抒情唸完臺詞突然開始唱歌，接下來抓牢長劍百人斬，穿一樣顏色的大T恤運動褲綁很多麻繩（平衡身體且避免受傷）。所以明紗站不穩跌倒斗真可以瞬間伸腳接住兩個人一起摔。被罵也是兩個人狗血淋頭，緊張的要吐出來就一個扮酷擺造型一個裝可愛呵呵笑，不知不覺會靠的很緊。

純在很遠處穿少年隊風格的表演服搭配玫瑰背景表現自已熱愛花花草草的閒情，講的臺詞讓人只能懷疑導演實在想抹黑純帥氣的臉。

訓練完純幫斗真塗藥油，青腫的臂膀接觸一片微涼，然後是火燎燎的辣痛。斗真咬牙跺著腳聳動身體試圖逃開，明紗探頭進來不理斗真“要長針眼啊”的慘叫，提議說：“我們去麻殺雞。”

於是純坐在白布後忍受斗真嗚嗚咽咽強自按捺的呻吟簡直髮癲：“黑木小姐都一聲不吭！你給我叫出來，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麼形象！”

在這種關頭接到仁的電話真是爽啊，立刻爬出去喂喂說兩句對方就開始問“聽說你泡了個小妹妹？斗真我怕你被欺負啊處男在這個世上命運很坎坷的……”斗真舉起手機狂吼“去死！詐屍也別說我認識你！”

手機裡一片雜音，然後和也的聲音很沉穩地響起：喂，你不能對baga的智商有半分期待，我會教育他……今年很多人舉行成年禮，場面肯定熱鬧。我有禮物送給你……

“啊？啊？不要不要……”曾經有過把和也送的斯里蘭卡印染大披肩給小果醬佈置閨房這類慘痛經驗的斗真絞盡腦汁婉謝，和也酷酷說一句“趁那個妹妹年紀還小有機會你就衝吧，再長大一點看穿你的本質就不容易騙到手了。就這樣你好好忙。”

……好懷念文靜淑女笑容含蓄特別尊敬自已的小和也呀。

居然又接到山下的電話，說“斗真你的成年禮要穿和服？絕對不要！”

“穿和服最省事吧，話說我當天還要公演有沒有時間去還是個問題。”

“……我想看斗真穿和服，就我一個人看……不行，你還是先認真工作，其他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管！AZUMI絕對要——成功！”

“餵你總是這樣我很為難的……”

“斗真，你會出道的，絕對！我們都會在巨蛋開演唱會，扇子賣到脫銷，CD分錢到懶得數……”

“什麼嘛！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啊！”

“我要……Fans哭著對我說‘請你一定好好照顧toma’！”

瀧澤前輩的經典流毒深遠啊。“可是你又不是我mama。”

“我不管！明明我才是最重要的朋友！我發誓，如果你沒有辦法出道我就，……我要做你的愛人！”

手機很漂亮地畫出一道弧線噹啷落地。生田斗真瞭解這渾小子：但凡是狠話，他會拼了命說話算話。

還能怎麼辦？難道坐以待斃真像同人裡面唧唧歪歪愛恨情仇去？斗真握緊拳頭氣咻咻面對搞不清狀況的明紗與純：“麻殺雞！可惡，誰怕誰！”

事情一旦約好時間，它必定如行雲安然前來，也總有流水般過去的時候。在無數次忘臺詞的噩夢和預感裡，一個月的公演悄然結束。

AZUMI第一場，斗真根本沒空看觀眾的反應。

像是做夢的幾個小時消失了，落幕時腦子仍是一片空白，暴風雨般的掌聲中斗真險些失聰。很機械地一遍遍鞠躬，心裡亂七八糟還在背臺詞：我想要保護Azumi……這就是我的使命……更願意為了所愛的人活著……然後是斗真和明紗牽手謝幕，牢牢拽住的手汗津津的幾欲滑脫，連睫毛也在簌簌顫抖。幕布闔上，最終回的謝幕，明紗深深吸氣，放開斗真的手，去面對她第一次輝煌的勝利。

在高高的舞臺，面對無數欣喜激動的神情和手臂的森林，一個人，那麼美又那麼單薄，光彩照人無依無傍。

斗真一口氣鬆懈，出神看著女孩沐浴在大家的狂熱裡，揣想自已的未來。導演已經大吼：“回去好好睡！千秋樂以前誰如果出了半點狀況你就直接給我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