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那個人,正是秦生月。

馮儀朗認出了那個女孩,她,便是劫走了秦生月,對他施用落魂術的人。

她一死,秦生月便醒過來了。

原來,她便是南陽公主。因為是女孩,而不受重視,在皇權鬥爭中敗下陣來。但她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完成大業,實現自已的價值。

所以她先是遊走西域,打聽到舊友秦生月的下落,佔有了秦生月,獲得了他派系的幻術能力,再是在幻術大賽上奪取了榜首。

回想起來,我們當時的確有與她交過手。

獲得榜首後,眾派系的弟子紛紛對她表示傾慕,發出聯姻橄欖枝,她來者不拒,只愛不婚,獲得了各家幻術之大成。

接著,她又南下燕歸山,與歸隱的雲澤大師切磋,失敗後,她又將目光轉向了胤軒。

此時的胤軒已經臥薪嚐膽,養兵蓄銳,準備捲土重來收復河山。

她看中了他的能力,透過施用幻術和落魂術,一步一步靠近,成為了胤軒的皇妃。

此時,胤軒也才恍然大悟,他對她的俯首帖耳,不過是中了她的落魂術而已,被當做傀儡玩弄於鼓掌了。

當然,在這全程,她都一直帶著秦生月,令秦生月成為她的眾多面首之一,將其玩弄於股掌。

中落魂術者,雖為傀儡,但其魂魄,依舊可以看著這世間發生的一切。這也就是為何,秦生月能夠講述這一切的原因。

395

馮儀朗念及舊情,以及我的求情,沒有殺掉胤軒,將他封為藩王,繼續留在嘉東島。南邊的事,總算是解決了。

手裡有了胤軒交付的眾多線索,我終於可以繼續調研我的身世之謎了。

可,秦生月的迴歸,讓我們的旅行成為了刀光劍影的修羅場。

馮儀朗與秦生月這兩個傢伙,時刻都冒著火藥味,彷彿隨時都能掐起來。

秦生月發現,姥姥經常穿的紫色繡著孔雀的衣服,上面的紋樣像是北焉之地的。

一路順藤摸瓜,我們北上來到了北焉。

因北焉是母系氏族社會,以女為尊,男為卑,所以馮儀朗秦生月二人便扮成我的妻妾,混入北焉國。

入鄉隨俗,在北焉呆的久了,兩人都有些入戲,一路爭風吃醋,鬧了不少笑話。

終於,借北焉女帝選妃的機會,兩個人進入了皇宮。我因為在驗身時,被驗出是女的,而被拒之門外。

無奈,我們只得被迫分開。

我無緣再參與他們的故事。

當然,很久之後,他們都與我講起那北焉皇宮內的宮鬥戲碼,個頂個的精彩。看來,男人們鬥起來,也一樣嘛。

396

十哥傳來訊息,雪柔的第二個孩子,也流產了,想必,又是有妃嬪暗中作祟。

他悲痛萬分,這個替身的活兒真的不想幹了,想帶雪柔遠走高飛,歸隱田園,給她一個安穩平靜地家。

我很理解他,可是現在馮儀朗和秦生月都進去了,七皇子都被扣留為質,實在沒有人手堪此重任。

所以,我決定回中原去,入宮幫他。

隻身回中原,兇險異常,但是為了十哥和雪柔,我還是義無反顧。

一路上,憑藉我和豆芽經營的人市產業,憑藉我們在各處安插的眼線人脈,憑藉我的暗衛的貼身守護,我才能得以從這一路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的注視中,虎口脫險,死裡逃生。

但是,一次兩次僥倖逃脫,已經實屬萬幸,三次四次,實屬萬難,想要次次成功,終究是不可能的。

一次,我遭遇山匪圍剿,又被親兵背叛,在出逃中,我的暗衛染墨以一敵十,以一敵百,以一敵千……

終究,還是無法抵抗命運的捉弄。

他終究寡不敵眾,死在了出逃的路上。

我抱著他,仰天慟哭,他卻依然微笑,感謝我賜予他的名字,他很喜歡,他說,那讓他有了心臟。

他說過,他們暗衛是不允許有名字的,一旦有了名字就會有感情,就會影響出手的速度。就會必死無疑。

他說對了。

我賜予了他名字,賜予了他心臟,將他由一個工具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是我殺了他。

……

他死之前,透露了我身份的最後一個重要線索:先皇,便是雲水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