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決輕輕放下茶杯,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家裡的下人偶爾會犯瘋病,讓沈先生見笑了。”

沈墨白麵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悠悠開口:“我怎麼彷彿聽見有人說,梁品就在這棟別墅裡。該不會……是被魏先生你綁架了吧?”

話音未落,魏一決站在別墅各處的戴著墨鏡的黑衣人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下意識移步上前,卻被魏一決輕輕抬手擋了回去。

而沈墨白身後的眾人見狀,原本緊繃的肌肉也慢慢放鬆下來,原本攥緊的拳頭鬆開,擺出的防禦姿勢也悄然放下,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氛圍稍稍緩和了些。

“沈先生說笑了,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從小到大親如親兄弟,感情好的要命。”魏一決帶著得體的微笑,笑意不達眼底,看著沈墨白。

沈墨白微微頷首,面上浮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語氣平緩卻暗藏鋒芒:“既然我們各執一詞,那我便在這候著梁品回來,想必見到梁品時,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魏先生想必不會介意吧?”

魏一決雙眼微微眯起,泛出危險的光芒,“沈先生不如今天先回,當梁梁晚些回來,我讓他聯絡你。”

“不好意思了,魏先生,我和梁品約定好,今天必須要見上面。”沈墨白的雙眸漆黑如淵,直視著眼前的一切,神色間毫無懼色。

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檀香襲來,沈墨白覺得頭有些微微發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眼皮也有點打顫,意識也逐漸渙散,但突然嘴裡傳來一陣清香的氣息,直衝腦海,瞬間驅散了他腦海裡的混沌。

沈墨白猛地一震,原本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精神也在這股香氣的刺激下陡然振作起來。

魏一決眼看面前這些人即將昏過去,卻又莫名其妙的清醒過來,不由暗暗的緊了緊拳頭。

難纏的敵人。

有迷幻劑解藥的,只有那個組織,這該死的楊家怎麼回事,居然沒拖住組織,讓他們的手伸到了我這裡。

想到這,魏一決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笑意,話鋒一轉道,“倒也可以。不過,眼下正是飯點,不如先吃頓飯,邊吃邊等梁品回來,沈先生意下如何?”

沈墨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緊不慢地回應道:“魏先生如此盛情,我若推辭,倒顯得我不識趣了。”話雖這麼說,他心裡卻清楚,這頓飯恐怕不會吃得太平靜。

且不說這魏一決手裡除了迷幻劑是否還有什麼別的藥劑,就單單看這安保的人數,打起來都是一場硬仗。

梁品恐怕是種了迷幻劑不然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出來,只能拖延一下時間,希望他能儘快醒過來,實在不行就只能來強的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客廳餐桌,餐桌上早已擺滿了精緻菜餚。

落座後,魏一決輕輕拿起酒杯,優雅地晃了晃,淺抿一口,笑著說:“沈先生,嚐嚐這酒,可是我特意珍藏的。”

沈墨白接過酒杯,目光在酒液上停留片刻便抬起頭來,目光便與魏一決交匯,笑著回應:“魏先生費心了。” 話落,他卻並未著急飲酒,而是不著痕跡地將酒杯放在桌上。

這時,餐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神色慌張的僕人匆匆走進來,在魏一決耳邊低語幾句。魏一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該死的魏玄,當時就應該殺了他。

魏一決很快恢復鎮定,臉上重新掛上那副溫和的笑容,對沈墨白說道:“我有點事先離開片刻,沈先生請自便。”

“無妨,魏先生還是先處理要緊事吧。”

畢竟魏玄知道了自已的太多秘密,要是真讓他給跑了,實在是不好。

魏一決略作沉吟,點頭道:“我先去去就回。”說罷,起身匆匆離開餐廳。沈墨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迅速向手下使了使眼神,手下當即便四散開來,藉口尋著廁所的由頭向別墅周圍摸索而去,保安見狀一直盯著眾人。

而沈墨白則是趁著手下擋住保安點視線,沒人注意到自已的時候,偷偷在雜亂的人群中溜入樓上,開始尋找梁品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