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紈絝異常,管不住他,無法無天?智商超群,掌握家族核心?還是有什麼怪癖,拿不出手?

一連串對這個人的猜測縈繞在阿瀾松的心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匆匆吃完飯後,吳震淵便帶著阿瀾松來到後花院的亭道上,沿著小道走,走向另一座豪華的宮殿小門。

七拐八拐的停到了一扇門框面前,只見吳震淵停下腳步,深呼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使之帶著幾分柔和。

阿瀾松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看著吳震淵調整面部肌肉時抖動的絡腮鬍,著實有些滑稽,男人緊了緊鼻子,忍住有點想笑的衝動。

吳震淵準備好後,眼神示意阿瀾松可以進去。男人得到示意,看著面前管家正在開啟房門,心裡的好奇更加濃郁。

隨著金碧輝煌的臥室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一片潔白的景色,房間四周以及地板上都鋪著柔軟的毛墊毯,有一位面板潔白的少年坐在窗臺邊上,觀望著外面的風景,聽到動靜便轉過身來。

少年穿著休閒裝,手臂上連線著靜脈輸液裝置,面板白皙透亮,超越尋常認知的白皙,帶著足以讓人窒息的美,一雙眼睛澄澈又純粹,蒲扇著睫毛,茫然的扎著大眼睛看著這個出現在父親身邊的陌生人。

“陌生哥哥,你好好看。”少年純粹的面容上帶著天然懵懂看著阿瀾松,聲音動人心魄的好聽,細柔綿長。

吳震淵充滿慈愛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拄著柺杖快一步的走到少年身邊,能聽出來他在儘量使自已威嚴的聲音變得柔和些:“小白,你在看什麼呢,有沒有感覺身體好一點呀。”

“謝謝父親,我感覺好多了,我剛才就從窗戶看見你們走過來啦,那個陌生哥哥是誰呀,真的好好看。”動聽蠱人的綿長嗓音軟軟的響起。

吳震淵沉默了一瞬,順著吳皓白的目光看去,阿瀾松確實長的很好看,寬肩窄腰,身形欣長,完美立體的面貌,特別是那一雙泛著淡藍的眸子,給人一種神聖強大的氣息。

吳震淵砸吧了一下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小白誇別人,心裡不由得有些酸楚,想當初,自已剛見到這小傢伙的時候,小傢伙就被自已的聲音嚇得發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高燒,至此之後,他再也不敢在這脆弱的小傢伙面前大聲說過話。

唉,想到這,便示意阿瀾松過來:“來,小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瀾松,你的..哥哥,小松啊,這是皓白。”

阿瀾松離的越近越能感受到吳皓白的美貌所帶來的衝擊力,美的讓人窒息,又帶著病弱的白皙,身體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倒。

阿瀾松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面色雖有緩和,但依舊不是很想說話。

吳皓白則是忽然似乎是收到了什麼刺激,脆弱白皙的臉上變得更加蒼白,嘴唇微微發抖,一雙眸子浸滿了水霧,拳頭微微握緊抽噎道:“哥...哥,所以你們是找到了他,然後要讓他去帶我聯姻嗎?為什麼非要去聯這個姻?哥哥這麼好看!為什麼要去給別人當小妾!!父親,你是壞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連線吳皓白的儀器瞬間發出滴滴的警報聲,紅光不停的閃爍著,吳震淵頓時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吳皓白:“不不不,小白,你聽父親說,小松,他是...他是自願的,不信你問他!”

小白帶著淚眼汪汪的眸子看向阿瀾松,綿長顫抖的聲音問道:“陌生哥哥,你...你是自願的嗎。”

阿瀾松低頭看著這個因為剛才的激動,現在正在喘著粗氣面板蒼白如紙的少年,淚水漣漣,而一旁的吳震淵盯著阿瀾松,眼神示意著男人要好好說話,有什麼別的問題等出去再說。

阿瀾松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發個怒都要喘半天的氣,一副快要不行的樣子,任誰都生不了他的氣吧,又怎麼會忍心說一些傷害他的話。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吳皓白,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對。”

吳震淵似是鬆了一口氣,連忙撫著吳皓白的後背,輕輕拍著,給他順氣。

良久,檢測著吳皓白的儀器才又歸於平靜,吳震淵示意嚇人將一隻小博美帶了進來。

吳皓白驚喜的盯著面前可愛的小狗,大眼睛因為剛才哭過,整個眼眶看起來紅紅的,但也擋不住他眼睛裡的亮光。

“太好了,小白白,我終於又能見到你了。”

“好了,小白,你現在身體好多了,才能讓你繼續養狗,情緒起伏不要太大,不然我又要把小白白帶走了。”

“知道了,父親!”

吳震淵看著孩子高興的模樣,心裡也軟軟的,帶著阿瀾松走出了房門,在關門的最後一刻,只聽見吳皓白細長綿軟的聲音傳來:“陌生哥哥!有空多來找我玩哦。”

這孩子!也沒見那麼多想見見我,吳震淵心中忍不住想著。

“你也看見了他的身體狀況,真的是沒有辦法,但我們吳家嫡系必須出一個孩子和趙家聯姻,而成年的孩子也就只剩你了,所以你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強迫你,畢竟你也是我的親生孩子,但吳家真的很需要聯姻,你也別怪我。”吳震淵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隨後也不管阿瀾松說沒說話,便自顧自的往前走,身後的僕人隨即也帶著男人一起往前走。

吳震淵帶著男人來到家族認證之地,坐在椅子上,等著阿瀾松認證。

男人走進認證場地,原以為之前無震淵說的木牌是什麼祖傳的術法,沒想到竟是一種高科技產品。

將醫院裡繁雜的親子認證的機器,不知用什麼方法融合成一塊小小的晶片,放入木牌之中,如存在親子關係,則紅燈亮起,如不存在,則不亮。

似乎是生怕出現什麼變故,當認證成功後,吳震淵便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禮堂,婚期匆忙定在一週之後。

這天,阿瀾松來到宮殿內的後花園中,望向周圍喜氣洋洋的畫面,不由得有些悲傷,他還沒有和小東西結過婚,就要先和別人拜堂了。

吳斌走過來安慰道:“也不失為一件壞事,趙家和我們吳家一樣,頗為仁慈,也不會太為虧待你。雖然趙家小公子趙念塵些許風流,但人還是不錯的。”

阿瀾松目光如同一灘死水,清冷的聲音透露出絲絲悲痛說道:“不說這個了,阿斌,你幫我的事情應該被家族發現了吧,你有沒有事?”

“沒什麼大事,罰的不痛不癢,我說完之後,家主也挺理解你的,怕你想不開,讓我來勸勸你,但畢竟你是吳家的血脈,需要幫助家族承擔一些東西。你弟弟,額,也就是不願意聯姻的那位,情緒不能波動太大,他死活不願意,家主也無能為力,畢竟總得有一個人去聯姻換東西。”吳斌望向花園中的樹木說道。

“那就好。”阿瀾松慶幸道,還好沒有因為自已的事情害到阿斌。

“換什麼東西?”

“據說是一種延年益壽的石頭以及兩家的結交。”

結交暫且不提,那延年益壽?有點耳熟....叫什麼來著,母石!不就是當時和梁品在山洞裡看那個凌霄道人筆記裡的那個,就是吸取長時間食用原粉之人魂魄能量的那東西嗎!

...

時間很快就來到阿瀾松出嫁當天,婚禮匆匆忙忙的,阿瀾松代表吳家作為趙家小公子的第十三房小妾入門。

婚禮很豪華,佈置的張燈結綵,亦是豪車來接阿瀾松入門,禮堂上,吳家家主和趙家家主結為親家,趙家按照約定,拿出一個鑲嵌滿珠寶玉石的盒子遞給吳家家主,吳家家主樂的合不攏嘴。

一切的喧囂都與阿瀾松無關,男人坐在婚床上,蓋著蓋頭,袖子裡藏了一包藥粉。

如果一會,無法說服趙家小公子的話,他會想辦法撐過今晚,讓他誤以為二人已經圓房,接下來探索一下神秘家族的資訊,為什麼知道復甦之法沒有用的魏家依舊還要繼續散播原粉,為了製造母石嗎?

正在深思的男人突然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雙手不自覺的微微握拳。

原來時間已經這麼晚了,這會,趙念塵也已敬酒完畢,回來了。

“讓~我~們~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吧,哈哈哈。”趙念塵的聲音宛若微風撫過琴面,嗓音醇厚如酒,輕佻至極,輕輕的開啟房門隨後又將大門反鎖上,似是害怕房間內的人跑掉。

阿瀾松皺了皺眉頭,將頭頂的蓋頭拿了一下來,正欲說什麼,目光往上跟趙念塵四目相對,兩臉錯愕。

“你你你你你,老闆?啊呸,什麼,你怎麼在這?你居然就是吳家要尋找的那顆意外種子。”原本一臉風流相的趙念塵不可置信的差點咬到舌頭結結巴巴道。

見此情況,阿瀾松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感想,自已隨意聘請的管家居然就是神秘家族之人,還是自已的聯姻物件,更沒想到平常正經的趙管家竟然還有這麼不為人所見的一幕。

不知道小東西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

“...沒想到,你還挺博愛。”阿瀾松聽到關於趙家小公子風流的傳聞,男人張了張嘴,最後就生硬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趙念塵有種做壞事被熟人抓包的尷尬感,坐在椅子上看著阿瀾松道:“唉,那可不,大愛無疆嘛,我是想要給天下每個人一個家!我原先從不強迫別人,後來我發現強迫別人才是最為有趣的,尤其是同性,當他們不願意又不得不屈服那小表情,嘖嘖.....”

“哎!你你別誤會啊,我雖然有愛好,但我可對有伴侶的人毫無興趣,我可不做那強拆鴛鴦之人。”趙念塵說著說著感受到男人目光中的凜冽,不禁急忙解釋道。

“不過我還沒有試過,要是你被我的帥氣所吸引,我也不是不可以。”趙念塵眼神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別這種表情,太油了。”阿瀾松翻了個白眼冷冷的說道。

“啊,是嗎?好吧。”

看著趙念塵如此,阿瀾松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下所有事情就好辦多了,看著趙念塵一直站在那裡跟自已說話,男人也不扭捏,拍了拍身邊的床榻:“過來坐吧,這床挺大的。”

“好咧,還是老闆人好。”

“......”

“我擦!這習慣一時間咋還改不回來了。”

“......”

“不是,你,趙家人,神秘家族都這麼有錢了,你還出來上班幹什麼?”阿瀾松實在是不理解的問道。

“我無聊啊,跑外界去玩玩,結果沒帶錢,又不想回去,你那工作又輕鬆還讓我有時間白天去約會,晚上去蹦迪,我真是太愛了!”

“....上島沒有夜店嗎?”

“沒有啊!上島的科技雖然發達,但是娛樂設施一個都沒有,無聊的很。”

“......這上島到底是什麼情況?”阿瀾松無語的問道。

“哎,就是傳言四個修仙界末期的人前前後後找到此處定居進來,然後發展壯大家族,完了之後,發現外界產生了科技,便每50年向外界各國撒出一波種子也就是“侵入計劃”,十八歲的時候回收種子,那些種子迴帶來文化,知識和科技,也能繼續潛伏在外界當做我們的“眼睛”。

像你們吳家當年本打算放一個,不小心把你遺漏出去了,我們趙家那年的孩子多,我們就放了五個!然後那些大事啊什麼的決策啊,掌權就由我的那些哥哥姐姐去爭,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唯一的愛好就是“娶妻”,我的家人當然是滿足我啦!”

“說實話,本來我是隻喜歡女人的,可是上次有一個旁系之子半夜爬上了我的床,喔那時候才體會到,原來這又是另一番獨特的風味。”趙念塵回憶著誘人的過往,雙眼放空,不自覺露出痴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