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破局之策

殘月下的明軍營地，氣氛凝重如鉛。

朱元璋眉頭擰成深結：“這些藥人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尋常手段根本難以剋制，這可如何是好？”

徐達猛地將長槍往地上一戳，震得碎石飛濺：“他奶奶的，砍了腦袋還能撲上來咬人，打又打不死，殺又殺不絕，真是憋屈！”

湯和急得來回踱步，目光投向沉默的宋青書：“宋盟主足智多謀，可有破敵良策？”

宋青書凝視著遠處搖曳的篝火，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尚未開口，馬蹄聲已如急雨般由遠及近。

只見易婉清一馬當先，身後跟著顏靖茹及數十名名劍山莊弟子，銀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宋大哥！”

易婉清翻身下馬，髮絲微亂卻難掩眼中堅毅。

顏靖茹快步上前，將一隻雕花木匣遞到宋青書手中，三人目光交匯，默契地點頭。

宋青書掀開匣蓋，藥粉特有的清苦氣息頓時瀰漫開來。

“是時候了。”

宋青書將木匣收入懷中，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次日破曉，大都城頭戰鼓雷動。

脫不花居高臨下，望著嚴陣以待的明軍獰笑：“宋青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宋青書負手而立，神色從容：“說這麼多廢話，不如省下力氣多活片刻。”

“給我殺！”脫不花一揮衣袖，藥人軍團如潮水般奔湧而下。

朱元璋大手一揮：“全軍退後！”

隨著易婉清一聲令下，十餘門火炮齊聲轟鳴，黑沉沉的炮口噴出的卻非火油，而是白茫茫的煙霧。

脫不花見狀放聲大笑：“哈哈哈！又是火炮！宋青書，能不能換點新鮮花樣？”

宋青書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如你所願。”

藥粉化作的煙霧如靈蛇般席捲戰場，藥人們先是腳步踉蹌，緊接著發出痛苦的嘶吼。

原本力大無窮的軀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三渡神僧模樣的藥人雙手抱頭，在地上翻滾掙扎，口中發出非人的嚎叫。

片刻之間，密密麻麻的藥人如同被抽去筋骨般紛紛倒地，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腐臭。

脫不花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怎麼會...這不可能！”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撞翻了身後的旗幡。

此刻的他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臉上滿是驚恐與不甘。

硝煙尚未散盡，顏靖茹盯著脫不花那熟悉的面孔驟然變色：“仇宋？怎麼會是他！”

易婉清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黑袍下露出半截銀鑲玉腰帶，正是親王府小王爺平日的佩飾。

“什麼仇宋？”

她話音未落，顏靖茹已捏碎懷中的情魂丹，丹粉簌簌落在染血的裙襬上，眼底泛起複雜的光——原來那位給她丹藥的公子哥，竟是隱姓埋名的脫不花

宋青書踏過藥人殘骸，長劍直指高臺：“脫不花，你的藥人軍團已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脫不花卻仰頭大笑，笑聲中帶著病態的癲狂：“死期？你以為這就是全部？”

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前密密麻麻的蠱蟲在面板下蠕動，泛著詭異的幽藍。

隨著尖銳的哨聲劃破長空，大都城各個角落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扭曲聲。

街角陰影裡，佝僂的老嫗緩緩轉頭，渾濁的眼珠泛著血光；賣糖畫的小販五指暴長，指甲如鉤，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皸裂。

數不清的百姓如提線木偶般從街巷湧出，他們有的赤著腳踩過碎瓷，有的脖頸以怪異角度扭轉，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黑色潮水，將明軍徹底包圍。

徐達握緊長槍的手滲出冷汗：“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被藥化的百姓行動雖遲緩，卻勝在數量驚人，前排倒下的瞬間，後排便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撲來。

不時有藥人從屋頂躍下，張開佈滿倒刺的嘴巴咬嚮明軍將士。

更駭人的是，這些百姓身上還穿著日常的粗布麻衣，斷裂的髮簪、褪色的汗巾，在血腥戰場上形成詭異的反差。

朱元璋面色鐵青，彎刀劈斷衝來的藥人手臂：“傳令！結圓陣！弓箭手準備！”

然而箭雨在密集的人潮中收效甚微，藥人們即便被射成刺蝟，依然能憑藉本能撕咬。

蘇瑤望著不遠處的藥人，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那些藥人只是無辜百姓，卻正用尖銳的指甲抓嚮明軍士兵的咽喉。

宋青書望著街邊阿婆扭曲的面容，那隻還攥著菜籃的手正抓嚮明軍士兵，指節發白處還沾著清晨新採的青菜。

“連婦孺都不放過！脫不花，你當真該死！”

他長劍直指高臺，劍身因怒意嗡嗡作響。

易婉清果斷下令發炮，帶著藥香的白霧漫過街巷，原本呆滯嘶吼的藥人突然捂住心口痛苦蜷地，部分百姓眼中重新泛起清明，卻仍有多數人維持著猙獰姿態，在地上如蛆蟲般蠕動。

“藥粉不夠了！”

顏靖茹望著空癟的藥匣，急得額角沁汗。

易婉清轉頭看向宋青書，目光中滿是信任與焦急：“宋大哥！”

宋青書凝視著脫不花胸前若隱若現的蠱蟲，忽然想起方才那詭異的藍光——原來所有藥人都是蠱蟲的傀儡，而真正的蠱種，就在脫不花體內！

“霸道劍罡！”

宋青書劍指蒼穹，奔雷劍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劍身迸發出九道璀璨的金色劍氣。

他凌空一躍，劍氣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

然而脫不花早有準備，一顆暗紅色的爆氣丹入喉，他周身泛起詭異的紫芒，竟以違背常理的角度橫移數丈。

轟隆一聲巨響，九道劍氣轟在城樓上，磚石紛飛間，巍峨的城樓轟然倒塌。

煙塵瀰漫中，脫不花的笑聲混著磚石碎裂聲傳來：“宋青書！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宋青書劍眉微蹙，望著脫不花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果然小覷了他。”

話音未落，身影已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出，奔雷劍劃出一道銀虹，直取脫不花而來。

脫不花冷笑一聲，彎刀如毒蛇出洞，與長劍相撞的剎那，火星四濺，兩股強勁的內力相撞，在地面掀起一陣氣浪。

兩人你來我往，劍影刀光交織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