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醉仙居,向著來時城門的方向走去。

牧霖回頭看了看這奢華的酒樓,他忽然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這些年來他一直為了牧家操勞,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牧家出了牧瀾這麼一個天才,等牧瀾成為流雲宗的親傳弟子之後,那牧家的崛起便是指日可待了。

到時候清風郡又有誰再敢小看他們牧家。

落霞山對面的白連鎮還敢欺壓他們落霞鎮嗎?

還有悍匪洪江,看在流雲宗的面子上,今年的保護費你總不至於獅子大張口吧?

洪江,你之前吃下去的,我們牧家總有一天會讓你全部都吐出來的。

在牧霖的腦海裡,彷彿牧瀾此時已經突破了開脈境一般。

“父親,回去需要大擺筵席好好慶祝一下嗎?需要給附近的村鎮發請柬嗎?”

牧言一臉興奮地問道。

牧霖大手一揮,豪氣干雲地說道。

“那是當然,擺!必須擺!”

牧言點了點頭。

可是牧霖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又改變了主意。

“乾脆十天之後牧瀾和那兩位大人走了再說吧,暫時先不要走露風聲了。我擔心和我們牧家有過節的人會對牧瀾不利。”

牧一凡雖然和牧瀾和牧明走在後面,但是其實他一直在默默地聽著爺爺和三叔的對話。

聽到這裡,他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和我們牧家有過節的人可能會對牧瀾不利?

我們牧家會和誰有過節?

牧一凡一直以為他們牧家最大威脅便是山上的兇獸,畢竟他自己就經歷過一次,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

牧言此時臉色也是嚴肅起來,低聲地詢問道。

“父親,您指的是白連鎮?還是悍匪洪江?”

牧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他們都有可能,不過洪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他是匪徒,為人處世也更加沒有底線。”

悍匪洪江?洪江是匪徒?

洪江他見過,那還是在自己五歲的時候,家族還為洪江擺過酒席。

當時酒桌上,洪江還與爺爺稱兄道弟的,好不快活。

以至於自己直到現在都誤以為洪江是爺爺的至交好友。

清風城之行結束了。

幾人出了清風城,再次來到了城外的馬廄,支付了一個銀幣的養馬報酬之後,便再次登上馬車。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了。

牧霖打算徹夜趕路,返回落霞鎮,他和牧言輪流駕駛馬車。

眾人在吃過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後,牧言便駕著馬車上路了。

清風城內實行宵禁,深夜,在城內打更人的銅鑼聲響起之後,一刻鐘之內,所有店鋪必須打烊,所有閒雜人等一律不能在城內逗留,否則會有牢獄之災。城內整晚都會有城防軍巡邏。

如果在清風城客棧過夜的話,花費太貴了。

五個人需要至少五十個銀幣才能在客棧裡住一晚,而且住的還是最低階的下等房間。

那還不如通宵趕路回去了。

不過夜晚趕路還是很不方便的,馬車上的油燈亮度有限,只能照明很小的範圍,因此車速並不能像白天一般快。

白天趕路八個時辰便到了,夜晚趕路估計至少要多花費四個時辰,明天一早能到落霞鎮就算順利了。

另外,夜晚趕路也有被兇獸路邊伏擊的風險。

不過,有牧霖在馬車上,以他補靈境後期的修為,只要不是遇到二級靈獸應該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而且像這種交通要道,也儘可能的避開了靈獸眾多的區域。

清風城,醉仙居。

紫衣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說道。

“大師兄,看樣子我們可能要多一個小師弟了。”

黑衣青年輕笑一聲沒有回話,師傅收不收徒弟又不是他們弟子能決定的,討論這個沒有意義。

不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收起了笑容,一臉凝重地問道。

“對了師弟,這清風郡守陸雲之死有什麼發現沒有?到底是何人所為?”

昨日,掌門靈鴿傳信,要他們師兄弟二人這些天徹查此事。

聊起正事,紫衣人的神情也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派人去打聽過,聽城中治療過他的大夫說,陸雲可能是由於神魂受創才身亡的!”

神魂受創?

黑衣青年心裡一驚。

他雖然貴為特殊體質,但是直到現在也無法做到內視。

神魂這東西太過神秘了,它無形無質,完全是自己的知識盲區。

神魂類的天地靈物又太過稀缺,完全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

他驚疑地問道。

“難不成是人為的?誰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殺人於無形?”

紫衣人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人為的那就太可怕了。”

隨後他又補充道。

“對了,今天打聽到了一個重要訊息,和陸雲不一樣,蒼穹商會的王戩,他醒了!”

黑衣青年眼神一亮。

“然後呢?他醒了之後怎麼說?”

“他說,他昏迷之後來到了一個很神秘的黑暗空間,一直走不出去。後來他昏倒了,再後來就不知情了。也不知道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

一輛馬車,打著油燈行駛在山路上。

夜晚的路途就要比白天乏味多了,白天如果感到無聊的話至少還能欣賞一下車窗外的風景,晚上透過車窗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車外,蟲鳴鳥啼聲不斷,偶爾還能聽到野外的一聲獸吼。

車內。

牧霖正打著盹,因為到時候要和牧言換班駕駛馬車,因此他早早地便閉目休息了。

牧一凡他們三人為了不打擾牧霖休息,都很自覺的在馬車上沒有吵鬧。

牧瀾一直望著手中的金色令牌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牧明也在把玩著手中的黑色令牌,而且還時不時地將頭伸向車窗外面四處看看。

牧一凡則閉著雙目,不停地用手指在座椅上畫著那幾枚基礎符文的輪廓。

他想要把這些基礎符文的輪廓更深層次的記在腦海裡,讓自己在刻畫基礎符文之時形成一種本能反應,即使不用思考也能隨手畫出自己想要的基礎符文。

他懷疑,這才是自己不能運用神魂刻畫出基礎符文的關鍵。

就像自己剛開始學習文字之時,想要將一個文字寫出來,都需要一筆一筆的回憶它的寫法,然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文字。

但是在熟練文字的寫法之後,寫文字通常都是信手拈來,基本都不用經過太多思考,隨手就能寫出自己想要寫的文字。

如果自己在刻畫基礎符文之時,不用思考就能隨手畫出符文的輪廓,那麼自己就只需要

集中精力調動體內的神魂之力集中在食指指尖就行了。

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裡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對這五枚基礎符文還不夠熟練。

夜深了,馬車行走在山路上,車輪時而壓到石子顛簸一下,時而落入小凹坑裡側傾一下。

牧一凡幾人坐在馬車裡面,身形搖搖晃晃,但他們今天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跋涉,也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程度的顛簸,都慢慢地陷入了夢想。

黑暗之中,牧一凡再次踏上了引神路。

他的心裡剛好有著些許疑惑想要請教師尊,希望得到師尊的指點。

這些問題主要是關於五行靈力的,自己雖然說沒有丹田,但是至少也還是能夠將靈力修煉到補靈境巔峰。

不然自己這五屬性天賦豈不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