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轉過身來，目光復雜地看著牧一凡。
牧一凡心裡忐忑不安，從這位中年男子的表情來看，似乎結果並不好。
片刻之後，黑衣人開口說道。
“你的身體裡並沒有發現任何特殊血脈。這說明你的身體暫時並不能吸收罡元，也預示著你的修罡天賦很低。當然，這有好處也有壞處。”
牧一凡摸了摸腦袋，目光疑惑，什麼意思？
牧一凡此時心裡雖有不甘，但是也並沒有太過沮喪，從父親覓蹤獸事件之後，他就知道特殊體質的存在了。沒有特殊體質的人多了去了，整個流雲國又有幾個特殊體質？他沒有奢望過自己擁有特殊體質，不是不想，而是因為特殊體質實在太過稀少，想都不敢想。
牧一凡繼續等待著聽黑衣男子說他的修靈天賦。
這位高深莫測的中年男子用一種惋惜地語氣說道。
“你擁有修靈天賦，而且擁有的還是比較少見的五系修靈天賦，但是五系靈力的契合度都不高。更遺憾的是，因為你身體的緣故，你以後估計不能走修靈路線了，你最多隻能修煉到補靈境巔峰。你的身體很奇怪，縱然是以我的眼界都沒有見過你這種情況。”
牧一凡呆住了。
什麼情況？
我不能修煉靈力？
以後修煉靈力最多隻能修煉到補靈境巔峰？
他神情呆滯，下意識地問道。
“為什麼？”
黑衣男子遺憾地說道。
“因為你沒有丹田。”
牧一凡茫然地追問：“什麼是丹田？”
黑衣男子耐心地解釋道。
“每個人的體內都會有丹田，哪怕是一個沒有修靈天賦的人都會擁有丹田，這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就如同你的心臟一般。修煉到補靈境巔峰後，全身融匯貫通，靈力會開始改造丹田，將丹田轉變為靈海。擁有靈海也是踏入開脈境的標誌。你是我遇到過的無數人中唯一一個沒有丹田的。”
牧一凡愣住了。
我沒有丹田？
我以後不論怎麼努力，這輩子最多隻能修到補靈境巔峰？
他茫然地望著眼前這位黑衣男子，眼神中充滿著痛苦與不甘，低聲地說道：“前輩，那您之前說過我的神魂資質不錯，那我以後可以走神魂路線嗎？”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單獨修神魂當然是可以的，但是我並不建議你這樣做。因為始神境，養神境和聚神境這三個境界都是不直接與戰力掛鉤的，到了養神境之後，神魂可以內視，也可以小範圍內查探身邊環境，它雖然能幫助你增強戰力，但是不具備任何主動進攻的能力。”
聽了黑衣男子的話，牧一凡就像丟了魂一般，眼神都黯淡下來。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修靈天賦不高就怨天尤人，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很努力，他一直都認為只要自己足夠勤奮，就一定能縮小和別人的差距。
但是這一刻，他是打心底裡覺得上天並不公平，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上天遺棄的人。
黑衣男子看著如同丟了魂一般的牧一凡，眉頭一皺，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武道之心一旦受挫，再想建立起來可就難了。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等來的人，而且八歲就達到了養神境中期，在這種地方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塊難得的璞玉了，以後雖然不能達到自己這種程度，但是以他的心智將來的成就也應該也不會太低才是。
黑衣男子緩步走到牧一凡身邊慢悠悠地說道。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沮喪。你修煉靈力無非就是為了變強罷了，既然修靈無法讓你達到巔峰，為何不嘗試修罡呢？”
聽聞黑衣男子的話之後，牧一凡全身一震，他目光灼灼地望著黑衣男子說道：“前輩，您不是說我無法吸收罡元，修罡天賦很低嗎？”
黑衣男子輕笑一聲說道。
“對啊，我是說過你暫時無法吸收罡元，但是我可沒有說過你以後不能吸收罡元。”
柳暗花明，牧一凡心中的火焰瞬間就被黑衣人的話給點燃了。
牧一凡激動地道。
“前輩，您說真的？”
黑衣男子說道。
“當然，你可以修罡，就看你敢不敢了。”
牧一凡疑惑的問道。
“有什麼不敢，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修罡不應該是隻有特殊體質才可以嗎？”
黑衣人解釋道。
“你說的沒錯，普通人原本是無法感應到罡元的，但是人群中總有一些特例，他們能像妖獸一樣從食物中吸收罡元，強化自己的肉身，這些人被稱之為特殊體質。”
牧一凡靜靜地聽著，他知道肯定還有下文，因為自己並不是特殊體質。
黑衣男子繼續說道。
“其實特殊體質和妖獸本質上來說並沒有太大區別。有些人之所以是特殊體質，是因為那些人身體裡產生了異變，有了妖獸的血脈罷了，妖獸數萬種，因此特殊體質也有數萬種。”
牧一凡驚訝地說道。
“什麼？特殊體質其實和妖獸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怎麼會和獸本質一樣？”
黑衣男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相傳，世間所有血肉生命無限往上一輩追溯最終都會出於同源。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衍生出許多不同的新物種，優勝劣汰，人族就是那個時候誕生的。所以說如果把時間無限往上推，人族和獸類說不定還是同一個祖先呢，特殊體質的變異其實就是佐證。”
牧一凡聽得目瞪口呆。心想，還有這種傳說？但是這些都跟我沒關係啊，難不成讓我的血脈也變異？
黑衣男子突然話鋒一轉，對著牧一凡說道：“我可以讓你擁有從食物中吸收罡元的能力，不但如此，我還能增強你對食物中吸收靈力的能力。但是普通人不是特殊體質，普通人若想修罡會有很大的風險，你敢嗎？”
牧一凡聽到這裡，心裡激動壞了。
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問道：“普通人修罡有什麼風險？”
黑衣男子沉聲說道：“普通人的身體原本是無法吸收罡元的，但是我有辦法能讓普通人也能吸收罡元。可是普通人的體質太弱了，不能像特殊體質一樣水到渠成。普通人修罡吸收罡元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再吸收了，需要依次開啟五重命鎖才能繼續突破。五重命鎖就像是人體的枷鎖一般，限制了人體的肉身。但是五重命鎖，每開啟一重命鎖，你就只剩下兩年時間了，如果這兩年時間內你沒有開啟下一把命鎖，你必死無疑！”
還沒等牧一凡開口，黑衣男人便繼續說道：“天快亮了，既然你已透過了引神路，我便先將我自創的這門輔助功法傳授於你，你自己回去慢慢想想，將來要不要修罡，要不要開命鎖。”
突然，黑衣男子伸出手指指向沐一凡的眉心，紅藍光芒閃耀，牧一凡頓時覺得自己腦海裡突然多出了許多東西，只是自己現在還無法檢視。
一聲雞鳴聲響起，整個純白世界開始天旋地轉，這片空間和眼前這位黑衣男子也慢慢開始化作一塊塊碎片，隨之消散。
床上的牧一凡突然驚坐而起，看著身邊那熟悉的場景，正是自己家中。
原來是在做夢。
不對，為什麼做夢會讓人感覺如此真實，修靈體系，修罡體系，修神體系，我們的對話我還記得一清二楚，並不太像是做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