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知曉秘密

看著洛伊離去，琉璃忍不住道：“少爺，就這樣讓他離開嗎？萬一他……”

莫格微微一笑：“琉璃，我的妹妹，你就是太愛操心了，洛伊他並不是那種人。”

琉璃嘆氣：“哥哥，你和他只是第一次見面。”

“呵呵，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那種氣質，他有和我一樣的味道，我相信不會失望的。”

“可是他明顯也想要水晶！”

“正常，尼斯里緹的魅力實在太過龐大，說句不敬的話，就連神明大人也垂涎。

而且你不要小看寶物本身，即便是人造尼斯里緹，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獲得，他要真能拿到手那就是他的，當然，在那之前我會全力爭奪！”

“那關於那件事呢？”琉璃捏緊拳頭。

就算奧秘水晶的事情不用擔心，但是被洛伊說出的那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莫格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蔚藍而溫暖的天空，許久，輕嘆一聲：

“有些事你看不出來，但不代表它沒有發生，

這個世界早已腐朽，幾乎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

很多人做出錯事，並不是他們自己的本願。

或者說，就連他們本身也受到了侵蝕。

別看洛伊先生對誰都不客氣，而且抱有極高的警惕性，但在我的眼中，他這種人才是最醒目的，好比那被泥潭包裹的火苗。

所以，我知道可以信任他。

呵呵，相信哥哥的眼光吧。”

琉璃皺著眉，悶悶嘆氣。在這一點，她確實理解不了莫格的想法。

她默默收拾茶杯，卻驚訝地發現，洛伊的茶杯中少了一口茶水。

嗯？他什麼時候喝了？

……

另一邊，黃金鎮圖書館中。

芬沫坐在角落裡，桌上擺放著幾本關於上古舊事記載和邪神相關的書籍。

這兩天，她趁著洛伊沉睡，便獨自前來查詢線索。

“不對，這並非抄寫本，而是改寫故事。”

“也不是這個，連邪神象徵都沒寫明白。”

有關千年前的邪神記錄過於稀少，芬沫能在這所圖書館中找到的，幾乎是後來人根據想象或傳聞改編的故事。

“要是在蓋德王國的皇室書屋或哈爾貝湖城的魔法書館裡肯定能找到上古筆記。”

芬沫嘆了口氣，巴別特國皇室中肯定也有相關書籍，不過以她的身份，自然沒資格進入。

而這小黃金雀鎮只不過是巴別特國中的一個邊緣地區，更不可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她的目光投向最後一本古舊的書。

翻看了幾頁，卻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嘆了口氣，正當芬沫想把書全部還回去時，一張破爛的手札從書中掉出。

“好舊的東西。”

隨手掂起一看，芬沫的瞳孔驟然一縮。

“權柄印章！”

她呆住了，這手札竟是邪教所寫！

快速掃視一眼，再仔仔細細從頭到尾閱讀了一遍。

字裡行間並沒有特別重要的訊息，從紙的材質和磨損程度來看，應該是兩百多年前的東西。

只不過，手札上蓋了一個章，而這個印章就是洛伊胸口的印記！

“邪神……他果然是邪神……”

芬沫癱坐在椅子上，手臂捂住雙眼，沉重地呼吸著乾燥的空氣。

邪神，一個離正常人多麼遙遠的詞彙。

一千年了，絕大多數人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名稱。

它們已經被遺忘在時光的彼岸。

當然，這之中有著其他原因促使，比如……女神的原因。

據芬沫所知，在邪神尚且存在的那段過去，人類並沒有那麼信仰神明。

可是在千年之後，芬沫甚至可以拍著胸口保證，每一個人類都會選擇一位女神信奉！

這種感覺，就像是人類急迫地需要神明來忘記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而在這種類似“制度”的規則下，人類逐漸遺忘邪神。

只有極少數人知曉一些道聽途說的東西，然後將之改編成各種版本。

因此，若非芬沫曾經因為某種原因見過邪神印記，恐怕就算真放在她眼前，她也只會認為那單純就是某種潮流圖案。

而如今的邪教手札印章，印證了洛伊是邪神的事實！

就是不清楚，他究竟是哪一位邪神的傳承。

但其實，他是什麼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虔誠的牧師，

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邪神！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邪神？”

“你明明是那麼善良，那麼溫柔，就算自己魔力耗盡也會轉換生命力救我。”

“就算自己再苦再累，也會笑著安慰我沒事的……”

“洛伊……”

“你用了八天拯救我。”

“原本我以為，這次輪到我來幫你，可為什麼……你會是邪神？”

漸漸的，芬沫心中雜亂的情感向上翻湧。

她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悲傷，是同情還是懼怕。

柔和的陽光穿透窗戶，打在桌面，卻始終照不到她的身上。

……

夜晚。

忙碌一天的冒險家們終於放下手上的工作，成群結隊跑去酒館或風俗地作樂。

而人群中，洛伊肩扛一個大袋子逆流而行，進入一條無人深巷。

他戴上一張面具，輕輕敲響一家房門。

“誰啊？竟敢打擾老子的好事！”

聽聲音，是克羅德的同伴格斯。

洛伊輕聲說道：“我叫愛麗絲，你們剛才忘記給酒錢了。”

“啊？什麼愛麗絲？”格斯推開門，一臉迷糊。

然而下一瞬間，眼中便是冒出兩顆愛心，神情呆滯了起來。

“進去。”

格斯將洛伊恭恭敬敬迎了進去，自己則左右探頭看了一眼深巷，見四下無人，這才關上門。

“另外兩人呢？”洛伊問道。

“在樓上呢。”

洛伊和格斯來到二樓，便是聽到克羅德嘶啞的哀嚎聲：“格斯！格斯，我要水！”

洛伊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躺在床上，如同一位遲暮老人的克羅德。

要不是臉面骨骼沒變，恐怕他都認不出來了。

“你是誰？”克羅德徐眯著眼睛，眼珠有些泛黃。

看到他這副樣子，洛伊也是驚訝：“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聽到這話，克羅德的臉皮抖動，低沉怒吼著：“是洛伊！都是洛伊那個畜生！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從那一天起，我就開始衰老！”

洛伊淡淡道：“你有後悔過嗎？”

“後悔？”

克羅德陰冷的笑了起來，聲音沙啞低沉，令人不寒而慄，“我當然後悔！要不是當初害怕水晶之星懷疑我，擔心拉尼婭不喜歡我，我早就弄死他了！”

洛伊皺了皺眉，突然問道：“你有一次快要打死他了，事後是不是在旁邊偷看？”

“什麼？”克羅德有些不明所以。

洛伊繼續問道：“那天晚上，有沒有見過一位鍊金術士？”

克羅德瞳孔一縮，警惕起來：“你究竟是誰？！”

“魅惑。”

以洛伊現在的實力，已經有很大成功率控制他了。

不過在克羅德被成功魅惑後，格斯的魅惑就解除了。

洛伊反應極快，在對方解除魅惑的瞬間，便用鐵柺擊穿了他的脖子。

“現在，告訴我，知不知道那晚的鍊金術士？”

對於曾經救了他一命的鍊金術士，洛伊一直記在心底。

在那晚之後他向很多人打聽訊息，卻始終沒找出個結果。

“知道。”

克羅德的回應，讓洛伊心頭狠狠一跳！

“她是誰？”

“她是蓋德王國的公主，蓋德·奧黛麗雅，也同樣是爐火冒險團的芬沫。”

轟——

洛伊瞪大雙眼，滿臉錯愕！

“你、你說什麼？！”

等等，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了！

救他的人是芬沫，而芬沫是蓋德王國的公主？！

公主不是死了嗎！

而且……而且……

洛伊有些站不穩了，他靠在冰冷的牆面上，腦子好像被人重重敲了一棍，混亂無比。

他曾懷疑過芬沫和另一個被抓入大牢的鍊金術士。

但救他的那人並沒有芬沫的大長腿，而且聽聲音，應該是一位少女。

況且芬沫也曾否認過自己救了洛伊。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克羅德在亂說，但魅惑之下，對方的靈魂在自己手中，是不可能說謊的。

“芬沫，你究竟是……”

洛伊甩了甩頭，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有兩種外表。

在記憶中，似乎沒有鍊金道具和魔法可以做到。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對方救了他，無論身份如何，這已經足夠了。

他回去後會和芬沫當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