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芬沫神情疲憊地回來了。

手中還抱著一堆玻璃瓶,裡面裝有澄清綠色液體。

“煉製好嘍……”

話還沒說完,芬沫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洛伊竟然脫了衣服在門口劈叉!

他全身上下都是熱汗,頭髮都打溼了,兩腿劈得很直。

而他旁邊,則放著十幾個空盤。

再看餐桌,像是被龍捲風襲擊過似的,連湯都沒留一口!

“你這……”

這讓芬沫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一個牧師,不去冥想,在別人家劈叉合理嗎?

而且劈就劈吧,怎麼都不給她省點,她忙活那麼久連口飯都沒吃上。

洛伊看了她一眼,道:“很好吃。”

芬沫:“……”

芬沫將藥水拿給他,沒好氣道:“喝吧,每日三瓶最佳,多喝效果減弱。”

洛伊謹慎抓起一瓶藥水聞了聞,有股清淡的果香味。

大概沒有迷幻藥這些東西吧,反正有他也看不出。

他不再猶豫,一口悶下。

清涼藥水灌下肚的瞬間,洛伊眼睛一亮。

乾涸的肌肉像是得到久違的雨水滋潤,逐漸變得壯碩,腹肌也從一塊變成了六塊。

當洛伊再度喝下五瓶,身體沒再發生變化,但保守估計能衝刺五百五十米!

滿意,相當滿意!

洛伊讚道:“不愧是小黃金雀鎮的天才鍊金術士,藥水的效果遠超預期。”

芬沫的視線在洛伊身上游離,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她的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

“當然了,我可下了血本更換成效果更好的鍊金材料,效力至少兩倍以上!”

按成本來算,一瓶少說也要五十銀幣。

一共十二瓶,相當於六枚金幣。

價值是剛才情報的一半。

洛伊穿好長袍,揣好藥水,道:“謝謝,雖然你還差我六枚金幣,但不用還了,有機會下輩子再見。”

“???”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

“等等!”

芬沫急忙叫住洛伊:“以後需要其他藥水的話,可以來鍊金工房,我大部分時間都在。”

洛伊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想要什麼?”

原本芬沫想說不需要付出什麼,但她知道洛伊不吃這一套。

如果說了這話,他大概永遠都不會來了。

所以芬沫極其慎重地選擇詞彙,笑道:“鍊金術士最缺稀有素材,如果想要其他藥水,就把原材料和作為禮金的稀缺素材給我。”

“沒問題。”

“啊,還有一件事,如果你沒有住所的話,建議去冒險家協會問問,不要在野外露營,一個人太危險了!”

這話甚至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洛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揮手離去。

作為天天被小魅魔抓走的人,他自然知道森林裡有什麼牛鬼蛇神。

即便是D級團隊,也有翻船的風險。

所以找個臨時住所還是很有必要的。

洛伊翻了翻口袋,掏出一張冒險資格證,上面寫著姓名、等階、所屬冒險團、職業等重要資訊。

手指輕輕摩挲水晶之星四個字,想當初,他還為此興奮了好久。

現在想起來,洛伊只是淡淡一笑,將之撕成兩半,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重新註冊好了,接下來是邪神的冒險。”

……

見洛伊離去,伊莉絲和梅兩人回到根據地,三人望著洛伊那單薄的背影,久久不語。

梅瞥了芬沫一眼:“不留住他喵?”

“現在還不行。”

芬沫笑了笑,自信滿滿道:“我已經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了!”

梅感慨道:“那孩子,現在就像一隻兇狠的野貓。”

“沒記錯的話洛伊比你還大一歲,你應該叫他哥哥。”

“你說什麼!”

兩人吵鬧了一會兒,伊莉絲忽然問道:“芬沫,為什麼執著於讓洛伊加入爐火?如果你想幫他,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提供互利互惠的藥水服務吧?”

芬沫靜靜思索片刻,隨後輕聲說道:“伊莉絲,這個世界已經足夠黑暗了,我不想連他心中的爐火也跟著消逝,在我們團裡,至少有人替他遮風擋雨不是嗎?”

聽到這話,梅不由嘀咕一聲:“水晶之星真的明白她們做了什麼蠢事嗎?我看遲早得解散。”

……

另一邊,水晶之星根據地。

溫蒂莎沉默地盯著桌上的食物,眉宇間充斥著一股怒氣。

沒了洛伊後,她們竟然淪落到吃黑麵包。

“這是人吃的?”

溫蒂莎隨手丟掉麵包,看向沉默不語的拉尼婭,“真不知道洛伊是怎麼吃下去的,受虐狂?”

看著如此嬌生慣養的溫蒂莎,拉尼婭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埋怨。

以前溫蒂莎反感洛伊在飯桌上說話,便懲罰他不準吃飯。

每個月也只分洛伊八枚銅幣。

那洛伊不吃又乾又硬的黑麵包吃什麼?

現在洛伊不在,沒人做飯,自然只能吃這些。

“等會招人時,必須要會做飯、會打掃衛生、能隨叫隨到、不能對我們指手畫腳、不能盯著我們看超過三秒的冒險家,你明白嗎?”

唉……好累。

拉尼婭感覺自己要抑鬱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招的是牧師聖騎士,不是高質量保姆!

這個條件一提出去,估計所有人都會看不起水晶之星。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拉尼婭還是得露出微笑,勸道:“不再考慮考慮讓洛伊回來嗎?”

溫蒂莎不屑道:“他就是個廢物,本來還想讓他做職業後勤,沒想到連這點苦都不能吃,白瞎了我對他的期待!等我招募了新成員,他就知道哭著求著回來了。”

白痴!

拉尼婭心中鄙夷,再不挽留,說不定就去舔其他女孩子去了。

“好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溫蒂莎說完,也不在乎拉尼婭怎麼想,直接推門離去。

屋內,拉尼婭臉色陰沉不定,隨後也跟了出去。

一出門,溫蒂莎便發現一絲異樣。

路上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用看好戲的目光偷偷打量她們。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想抓個人問問,結果她一過去,人就全跑了。

而到了酒館,兩人一踏入,各種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

溫蒂莎掃了眾人一眼,臉色平靜如水,選了個無人的位置坐下。

“老闆娘,請上最貴的菜。”

噗嗤!

有人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令溫蒂莎更加煩躁。

她正想開口呵斥,便聽見有人笑道:“發生那麼大的事,還有閒情吃大餐?”

溫蒂莎循聲望去,冷冷道:“紅獅,你什麼意思?”

名為紅獅的冒險團團長笑了笑:“看來你真的什麼不知道,也什麼都不關心,難怪他會離開。”

“你究竟在說什麼?”溫蒂莎從對方的話中,只聽出了嘲諷的意味。

但心中卻充斥著一股未知的煩躁感。

紅獅收斂笑意,雙腳翹到酒桌上,說道:“你家的牧師,當眾和克羅德對著幹,還把人打成重傷,嘖嘖,骨裂加生命衰竭,真厲害啊!”

溫蒂莎瞳孔一縮,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