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按政法委要求,和民警一起去省會接“趙峰”的時候認識的張警官。之前在第一卷的番外中有介紹過。
張警官是一名非常有責任心的好民警,今年已榮升教導員,馬上面臨退休。這個故事是前幾日和幾個朋友一起為他慶生的飯局上他講述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在寫小說,所以還特地多講了一些細節給我聽。
說實話,那餐飯吃得有點害怕,他們有的剛下值,還穿著警服,一個桌上就我穿著毛絨絨的可愛羽絨服,和桌上清一色的暗色形成鮮明對比,他們笑話我這是“黑暗中一盞明燈”,將自已比喻為“潛行者”。我覺得挺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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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洪(化名)口述。
從刑偵到派出所前,大概是2021年吧……我破了一起二十多年前的懸案。
那天我休息,原本照常我要去我家附近的雲河公園散步,但是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剛到公園就下起雨來。
我躲避不及,四下張望,突然看見公園對面有一家重慶小麵館。
那裡有一排早餐店,我就偏偏進了那家麵館。你們都知道,我以前在南方某地當過兵,不愛吃麵條,更愛吃粉絲,但是我就是進了那家麵館,並且我還點了一碗炸醬麵,坐在靠視窗位置已經有一對男女正在吃麵。
而我則坐在了他們後面的一個位置。
我平時吃飯很快,但是那次因為雨一直下,越下越大,我吃完了也沒走,而是留下來刷手機小影片。
我正看著抖音裡的搞笑影片,突然聽見後面那男的說了“強姦”兩個字。出於對犯罪的敏感,我停下刷短影片的手,開始仔細聽他們聊天。
那女的說:“你搞笑吧?烈士陵園那起姦殺案你才幾歲?”
我心裡暗想,沒想到還有人在關注這個案子,這是一起發生在2006年的姦殺案,由於案發地點很特殊,是在烈士陵園,所以當時這起案件在本地非常轟動。
7月18日我正當值,接到局長電話說讓我帶著中隊去現場勘察,那是我第一次主持全面工作,卻沒能破獲這起案件,一直成了壓在我心裡的一塊石頭,一個心病。
我不自覺地挪了挪凳子,將耳朵靠上去聽。
那男的說:“你別不信,雖然那會我年紀小,但是我膽子大,真是我乾的。”
聽到這,我有些奇怪,正常人哪有說自已是犯人的,要麼也是個刑偵愛好者?不管怎樣,以這種話題吸引女性眼球的,絕對不是正常人。
女的說:“行,就當是你乾的吧。”
我透過那男的,看見這個女的已經拿起手機開始玩,明顯是對這男的極不滿意,我推斷,這倆是相親的,他們年齡大約都有40左右,還來參加相親,要麼是二婚,要麼條件特別差。
我看著這男人的後背,突然開始大膽猜想起來,萬一這男的說的是真的呢?
男的說:“你別不信。我告訴你,那女人可比你帶勁多了。”
女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覺得這女的也許會把包甩他臉上然後走掉吧,那真是有點可惜,我還沒聽到後面呢。如果他不多說一些,我怎麼確定他前面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我想錯了,這個女的沒走,反而饒有興趣地問起來:“這案子真是你乾的?那你怎麼沒被抓?”
男的興致勃勃地說:“當時警察真的是被我耍得團團轉。”
我心裡有些惱火,但是又更想聽下去。
“當時警察都找到我家裡了,但是你猜我怎麼躲過去的?”那個男人發出痴痴地笑聲。
我緊緊捏著拳頭,仔細聽著。
“我就說我昨天晚上整晚都在家裡陪我的老孃,因為我老孃病了。”
那個男人又笑了,他的笑聲讓我覺得很熟悉,漸漸與多年前的記憶模糊地重合。
“後來呢?你說你昨天晚上都在家,警察就相信你了嗎?”女人繼續問。
“當然沒有,但是我家老孃給力,我們倆合作演了一場戲,母慈子孝,並且老孃也說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裡照顧著她。”男的說。
我想起他是誰了,我已經幾乎完全確定,他一定就是那個兇手!
我激動、興奮又有些自責,自責原來我曾經離犯人這麼近,自責由於我的疏忽,讓真相來晚了十五年。
我去過他家,我去過他家啊!
那一年我們根據調查,已經鎖定犯罪嫌疑人為身高一米七左右的成年男性,甚至在現場還採集到了一個39碼的解放鞋鞋印。在那個年代,攝像頭並不普及,這給我們的調查增加難度,但是在人均一米八的北方來說,39碼的鞋印,確實給我們大大縮小了嫌疑人的範圍。
雖然我很想立即實施抓捕,但是現場還有很多無辜群眾,考慮到群眾安危,也考慮到我已經老了,我雙手顫抖著給警隊發了一條抓捕資訊附上地理位置。
鄰桌進入罕見的沉默,再抬起頭,我觀察到那女的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她的表情已經有些害怕。
為了穩定她的情緒,請她配合,我偷偷地拍下她的照片發到群裡,叫警隊的同事透過系統給她傳送簡訊。
我看見她的表情變了又變,手也輕微顫抖著,我探出身去,給她一個眼神安慰,她稍微鎮定了一些。
那男的吸了一口麵條,繼續說:“那天晚上我哄著我那病了幾年的老孃睡下,就出去溜達,就在原來這個公園這一片,有一個漂亮女人在馬路上騎腳踏車,長髮飄飄的,她突然下車,四處張望,躲進一個林子裡去。我知道她是去幹嘛了,嘿嘿,你知道的,人有三急嘛。”
“當時我就起了色心,在林子裡就給她強了,誰曉得她那麼不經捂,我搞完了,就發現她死了。”
“後來呢?”女的問。
我覺得有些諷刺,再說下去,筆錄都可以省了。
男的說:“公園還是太明顯了,容易被發現,我怕死了,回家拿了篷布把她裹著趁夜拖到烈士陵園邊的小樹林拋屍。後來想想,那時候太緊張了,還是露出了不少破綻,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留下那些把柄。”
“你還想再來一次?”女人驚訝地問。
“當然了,十五年來,做夢都在想。”男人說。
“那你實施過嗎?”女人問。
“想過,但是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我不敢。”男人說。
“你也有怕的?”女人看了眼手機後問。
“當然,誰都怕死,我還不想死。”男的笑了。“聽完這些,你還想跟我結婚嗎?”
女人愣了愣,隨即嘴角抽搐幾下,說道:“大哥,你開玩笑的吧,這樣的事我不會當真。”
那男的還想說什麼,門外進來兩人,我發現是我們的隊員,當時陳峰也去了哈,我記得。
兩分鐘,我們就把那男的抓了。
剛開始他還不承認,後來經過DNA比對,確認他就是犯人。
我從麵館出來時,天就放晴了。
我看著翠綠的葉子上清瀝瀝的水珠反射著銀白的光,一隻黃斑蝶繞著我飛了一圈。當時我哭了,我就知道,我為什麼會走進這家麵館,一定是受害人在天之靈在暗中協助我們破案,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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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並不是真的張警官給我說的案子,是我在網上看到的杭州烈士陵園殺人案得到的靈感,從而虛構的故事情節,因為是虛構,所以寫起來還挺爽的,哈哈哈。
在那張飯桌上,他們聊得更多是一些詐騙案,也許這和他們那段時間多在做這些案子有關。
這些案子,明天寫給大家看。
最近實在是小朋友期末考試,我每天要給她抄錯題,還要收拾房間、給她們洗澡。單位上最近又總要下去搬磚,沒時間摸魚寫文,都是上廁所時間碼一些字,只能先更新一些不費腦筋的番外,主劇情我已經寫好,但是還是想要雕琢一番再發出來。
想要再繼續看主線,只能請大家等兩天。如果給大家帶來不好的閱讀體驗,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