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煉氣結束。
傍晚時分,蘇牧和李沫兒分開後回到別院,遠遠就聽見李祿咒罵道:“你個偷嘴的畜生,別讓我逮著,小心撕爛你的嘴。”
蘇牧循聲望去,只見李牧仰著頭,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指著院牆邊的那棵樹,氣得直跺腳。
“祿伯,怎麼回事?”
蘇牧不知發生了何事,走近後皺眉問道。
他順著李祿的目光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樹枝上,一隻小松鼠抱著一顆果子在啃,一邊啃還一邊得意地搖著如蓋的大尾巴。
李祿漲紅了臉,忿忿不平地抱怨道:“這該死的畜生,趁我不注意,偷了蘇牧少爺的果子。”
“不要生氣,一顆果子而已,偷了就偷了。”
蘇牧笑著安慰道。
“蘇牧少爺你有所不知,這不是一般的果子,聽後廚的人說,這果子是芷心島上的鶯姑送來的,有助於修煉。”
說完,李祿又指著小松鼠怒斥道:“小畜生,別讓我逮著你。”
“是鶯姑送來的啊!”
蘇牧有些震驚地喃喃自語道。
他聽義父說起過這個鶯姑。
鶯姑名叫李宣鶯,按輩分算,她還是義父的姑姑。
鶯姑是李家少有的女性強者,幾乎不摻和家族事務,一心潛居在太平湖芷心島上修煉。
她在煉藥上極具天賦,是遠近聞名的煉藥師,李家煉氣堂所用的聚氣丹都是她親手煉製的。
不過蘇牧只是聽說過有這麼個人,但從來沒有見過她。
儘管知道這果子非同尋常,但蘇牧似乎還是不以為意。
但李祿依然怒氣難消,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
這時,小松鼠吃完了果子,挑釁地將果核砸向李祿。
李祿一時沒反應過來,腦門被果核砸個正著。
“哎喲~”
李祿捂著腦門,氣急敗壞地罵道:“這該死的畜生,我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好放肆!”
蘇牧也覺得小松鼠的行為太過放肆,於是突然縱身一躍,跳到了樹枝上。
小松鼠兀然一驚,但反應極為迅速。
就在蘇牧要伸手抓它的時候,輕身一跳,蹦到了另一根樹枝上,然後頭也不回,飛快地鑽進了一個樹洞裡,躲著不出來了。
“躲著不出來是嗎?”
蘇牧瞪圓了眼睛對著洞口威脅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抓一條蛇放進樹洞裡。”
他覺得這是隻不一般的小松鼠,似乎極具靈性,應該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吱吱吱~”
果然,那隻小松鼠明顯聽懂了他的話,腦袋探出洞口,可憐楚楚地看著蘇牧叫了幾聲。
這時蘇牧也看清了小松鼠的樣子。
小松鼠通體灰色,身體只有一個成人的手掌大小,尾巴比它的身體稍大一些。
除了身體顏色比較特殊外,小松鼠的耳朵也很奇特。
短圓的耳朵頂部,長了一撮炸開的絨毛,有點像是蒲公英。
蘇牧看著小松鼠眨巴的黑豆眼,又見它憨態可掬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跟這隻小松鼠很有緣,萌生了想要養這隻松鼠的想法。
“想不想天天有果子吃?”
蘇牧收起了剛才的怒色,轉而換成一副哄小孩子的表情說:“還有糖炒栗子,要不要吃呢?”
小松鼠也瞬間變得像是面對美食誘惑的小孩子一樣,圓溜溜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饞樣的看著蘇牧。
“吱吱吱~”
它又叫了聲,躍躍欲試地探出了半個身子。
“來吧。”
蘇牧伸出手說:“想吃的話就過來吧。”
小松鼠思索了會兒,緩緩地從樹洞裡鑽了出來,像是出嫁的新娘似的,扭扭捏捏地跳到了蘇牧的手心裡。
蘇牧捧著小松鼠跳回了地面。
“蘇牧少爺,把這小畜生交給我,看我不扒了它的皮。”
李祿還以為是蘇牧捉到了小松鼠,摩拳擦掌地說。
小松鼠嚇了一跳,咻的一下子跳到了蘇牧的肩膀上,衝著李祿齜牙叫著。
蘇牧先是笑著安慰李祿說:“祿伯,小松鼠是我的朋友,你就原諒它吧。”
說完,他指著小松鼠的腦門訓斥道:“我可以不計較你吃了我的果子,但你必須為你無禮的行為向祿伯道歉。”
李祿看得出,蘇牧有意要收養這隻小松鼠,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說:“既然蘇牧少爺想要收養這小東西,我自然不會再跟它計較。”
小松鼠聽李祿說要原諒它,於是收起了自己張牙舞爪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的神情。
“這小東西,還真有靈性,似乎能聽懂人話。”
李祿一臉驚訝地說。
蘇牧帶著小松鼠回到了房間裡。
小松鼠一開始還有些拘束,但過了會兒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在蘇牧的房間裡左翻翻右看看,就像是來到了遊樂場裡的小孩子,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蘇牧則趁小松鼠探索新世界的時候,找來了一個廢棄的鳥籠掛在了房樑上對正在他的被窩裡打滾的小松鼠說:“以後這就是你的新家了,喜歡嗎?”
小松鼠抬頭看了眼,然後一溜煙地順著牆壁爬到了房樑上,然後又沿著房梁爬進了鳥籠裡。
緊接著,就見它將腦袋探出鳥籠,興奮地叫喚著。
很明顯,它對自己的新窩感到非常滿意。
“先下來吧。”
蘇牧對小松鼠招招手說:“得給你起個名字。”
小松鼠直接一躍而下,精準無誤地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它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在蘇牧的肩膀上歡快地跳動著,以此表達它的開心。
“以後就叫你松哥兒吧,你看這名字如何?”
蘇牧用手去逗了逗小松鼠問道。
“吱吱吱~”
小松鼠叫了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行,以後就叫你松哥兒了。”
蘇牧伸出手掌,松哥兒心領神會地跳了上去。
他將松哥兒託在面前自我介紹說:“我叫蘇牧,那天晚上的女孩叫李沫兒,你還記得嗎?”
“吱吱吱~”
松哥兒又點了點頭,也就是它不會說話,否則它的行為跟人完全無異。
認識松哥兒後,蘇牧的心情更加開朗,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松哥兒。
自從退化以來,李家人對待他的態度,讓他認清了炎涼的世態
同時被李恆植背叛之後,他似乎對友情也失去了信心。
所以平常只跟李沫兒接觸外,他幾乎不再主動與任何人接近。
所以儘管這段時間修煉成果非常豐厚,但他總覺得越來越孤獨。
松哥兒的出現,及時填補了他內心的空虛。
自從被花子白冷嘲熱諷以來,李恆林每天都茶飯不思地想要找機會針對蘇牧。
但他的爺爺一直反對他冒然對蘇牧出手。
畢竟這樣肯定會將李洛承推向他的對立面,得罪家族強者,對他竊取家族中更大權力非常不利。
李恆林無奈,只好吩咐自己的爪牙每天都盯著蘇牧的一舉一動,看能不能從中尋求機會。
這天,他一如既往的悶悶不樂,似乎如果再聽不到他想聽到的訊息,他就得悶死似的。
“頭兒。”
這時,一個爪牙顫顫巍巍地回來向他彙報。
這幾天李恆林的心情一直不好,容易暴怒,這讓所有爪牙在面對他的時候,都膽戰心驚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招來他的怒斥。
“有什麼新鮮的訊息嗎?”
李恆林冷著臉問。
“有、有。”
爪牙小心翼翼地回覆道:“蘇牧這兩天一直帶著一隻小松鼠。”
“哦?小松鼠。”
李恆林跟他爺爺一樣精明的眼眸子轉了兩圈後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