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喧囂再見

第二天，第一縷晨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黑暗，維克多便早早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揉了揉眼睛，披上外套，走出房間，來到了餐廳。剛踏入餐廳，便看到了愛麗絲正坐在餐桌旁，手裡拿著一杯熱牛奶，正輕輕攪動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早安，維克多先生。”愛麗絲抬起頭，衝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早安，愛麗絲小姐。”維克多回應著，走到愛麗絲對面坐下。

愛麗絲的目光突然飄向了門口，維克多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名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餐廳。她身著一件舞裙褲，那裙子上有著華麗的裝飾，卻又不失幹練之感，宛如一件藝術品般完美地貼合在她的身上。她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步履輕盈，宛如一隻優雅的黑天鵝，悄然來到角落處，緩緩落座，周身散發著一種神秘而迷人的氣息，彷彿她本身就帶著一種獨特的磁場，能輕易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那是瑪格麗莎……金薔薇劇院的新女主演。”愛麗絲小聲說道。

“在金薔薇劇院裡面為什麼需要戴著墨鏡……”愛麗絲又疑惑地呢喃著。

維克多沉吟片刻，說道：“也許想要遮掩什麼……”

“眼睛？”愛麗絲猜測道。

“嗯。”維克多點了點頭。

愛麗絲站起身，走到瑪格麗莎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說道：“瑪格麗莎小姐，我能否向你要個簽名？”

說話間，她垂下目光，視線落在瑪格麗莎墨鏡後的那雙眼眸上，隱約察覺到她眼下有著沉重的黑眼圈，像是經歷了什麼疲憊的事情。

瑪格麗莎沉默了片刻，剛要開口，劇院老闆克利切走了過來，提醒道：“這位客人，劇院有規定，在瑪格麗莎小姐閒暇時刻，是不可以要簽名的。”

“抱歉，是我失禮了。”愛麗絲連忙道歉，回到了座位上。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維克多小聲說道。

“是的。”愛麗絲點了點頭，“新晉的女主演真實生活似乎並不那麼光鮮亮麗。”

儘管聲音足夠小，但細微的聲音還是引起了瑪格麗莎的注意，她原本並不想理睬，卻看見了之前見過的那張臉。

“你是……”瑪格麗莎的目光落在維克多身上。

“你好，瑪格麗莎小姐。”維克多微笑著打招呼。

“你好，我們之前在月亮河公園見過，是嗎？”瑪格麗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嗯。”維克多點了點頭。

瑪格麗莎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他們……還在嗎？”

“……抱歉，我不能透露相關訊息。”維克多猶豫了一下，說道。

“算了，他們現在也與我無關了。”瑪格麗莎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餐廳，與剛進來的艾格擦肩而過。

艾格不由自主地被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所吸引，目光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她的存在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磁場，悄然間就捕獲了人的視線。等瑪格麗莎走遠後，艾格才看到維克多。

“維克多，你起床怎麼不叫我？”艾格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昨天晚上畫得太晚了。”維克多解釋道。

“很晚嗎？也就畫到凌晨一點而已。”艾格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坐在維克多旁邊。

“剛才那位女士是喧囂馬戲團的舞女娜塔莉嗎？”艾格突然問道，“氣質完全不像，簡直像兩個人。”

與此同時，克利切輕輕推開了房門，瑪格麗莎邁步而入。視線之內，一位男士端坐於內，他的坐姿優雅得體，而在他唇角，一抹玩味的笑意若有若無地浮現，似是對即將到來的會面充滿別樣的期待。

“請坐，瑪格麗莎小姐。”DM微笑著說道。

“嗯。”瑪格麗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在金薔薇劇院過得如何？”DM問道。

“很好，謝謝先生抬愛。”瑪格麗莎禮貌地回答。

“可是你的臉色可沒有那麼說——這個樣子在舞臺可不行。”男士拿起一瓶顏色鮮豔的粉末，遞到瑪格麗莎面前，“這叫搖曳之花，可以讓吸食的人瞳孔放大，容光煥發。我期待你以後的表現。”

“謝謝。”瑪格麗莎接過這袋粉末。

DM的笑意愈發深邃，那聲音仿若淌著蜜糖，帶著絲絲蠱惑，輕易便能滲入人心最柔軟的角落，“那些沁人心脾的香水，光華流轉的珠寶，以及美輪美奐的舞裙，我定會盡數贈與你。每一次舞臺上，你都將成為最耀眼的存在。”

瑪格麗莎被說動了心，那些都是她未曾擁有的。但是她是一個警惕為自已考慮的女孩，“我能問一下，您為何要大費周章對我如此……”

“我喜歡美麗的女士，僅此而已。”男士輕描淡寫地說道。

美麗這個詞彷彿是為瑪格麗莎量身定製，而過去的娜塔莉同樣如此。她們從不缺乏的是美貌與那令人沉醉的優美舞姿。

瑪格麗莎行走在金薔薇劇院的走道上，直到轉角看到了某一個人。

“你好啊，我們金薔薇劇院的大明星瑪——格——麗——莎小姐。”麥克一字一句的咬字十分清晰，也頗具諷刺意味。

瑪格麗莎皺起眉頭，不屑理睬麥克的冷嘲熱諷，“你怎麼來這裡了，麥克莫頓先生。”

“當然是來見老同事了，哦不，她當然有很多身份，叛徒，逃兵，亦或者是兇手？”麥克冷笑著說道。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瑪格麗莎憤怒地反駁。

“誰知道你現在這個位置從何而來——”麥克繼續挑釁。

“與你何干？！”瑪格麗莎大聲質問道。

“是因為心虛嗎？”麥克緊追不捨。

“我不是兇手，麥克莫頓，沒有證據就不要隨口咬人。”瑪格麗莎努力保持著冷靜。

“我會找到證據的，證明你就是兇手。”麥克堅定地說道。

“瘋子。”瑪格麗莎輕蔑地丟下這兩個字，繞道遠離了麥克莫頓。

裘克從暗處走了出來，盯著麥克，眼神裡藏著些許畏懼，“娜塔莉她不是兇手，她不可能殺人。”

“哦？那你知道兇手是誰嗎？”麥克冷冷地問道。

裘克沉默了片刻，說道：“娜塔莉她不是兇手。”

突然，不遠處傳來欣喜的聲音，“原來你們都在這裡，瓦爾萊塔真的太開心了！”

麥克看到了瓦爾萊塔，暫時熄滅了怒火，“瓦爾萊塔，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一個大人物投資了我們學院，並承諾帶我們表演團來金薔薇劇院參觀表演。”瓦爾萊塔興奮地說道。

“大人物……”麥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