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奇的藥

維克多的目光穿過荊棘叢，落在了那個女孩身上。她的眼眸黯淡無光，彷彿一潭死水，往昔的生機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抽離，只留下一片空洞。

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疑惑：她為什麼心甘情願地如此糟蹋自已？

難道聽從伽拉泰亞的命令是他的使命嗎？維克多心中閃過一絲念頭，但隨即又否定了。艾格絕不會讓他這麼做。

他摒棄掉那些不可能的想法，轉而問道：“你現在想離開這裡嗎？那位雕刻家一時半會兒回不到這裡。”

艾瑪的聲音從荊棘叢中傳來，她的雕像還沒完成。

維克多注意到她的傷口，每一道都似在無聲地訴說著疼痛。那些傷口，密密麻麻的，看著就讓人心底泛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憐惜之情。他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口……”

“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我習慣了。”艾瑪的聲音平靜而淡漠。

就這樣，兩位平日裡沉默寡言的人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周圍的空氣也被他們的靜默染上了幾分沉重的色彩，唯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劃破這寂靜的空間。

直到一個少年走來，胸口的口袋裡放著一個藥劑瓶，裡面裝著紫色的液體。維克多的目光落在了來者的身上，那是伊索·卡爾。

伊索·卡爾的出現仿若一道驚雷，在維克多的心湖中炸開層層漣漪。震撼，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維克多淹沒，而在這深深的震撼之下，喜悅也宛如春日裡悄然綻放的花朵，在心底暗暗生根發芽。

那一份喜悅是難以抑制的，卻又在這一瞬間被這巨大的震撼裹挾著，在心頭百轉千回。

伊索見維克多在這裡，也難免震驚。

“維克多……？”他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維克多解釋道：“我陪我的朋友來寫生，正巧遇到艾瑪小姐。”

伊索的目光落在艾瑪身上，艾瑪依舊沉默不語。

“這樣……”伊索說，“我們也很巧，我正好來給艾瑪小姐送藥。”

伊索走到荊棘叢的邊緣，伸出拿著藥劑的手，剛好能勾著艾瑪。

艾瑪接過藥劑，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還沒等維克多詢問，伊索便回答道：“這是伽拉泰亞定製的止痛藥，我每天都會給艾瑪小姐送來。”

維克多還不清楚伊索的來歷，但他想知道更多。“我和伽拉泰亞小姐只是合作關係，每天負責觀察止痛藥的藥效。”伊索解釋道。

“實驗物件是艾瑪小姐嗎？”維克多問道。

“嗯。”伊索點了點頭。

維克多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恐懼。這種在人身上嘗試藥效的做法，就像是一把高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每一次藥物的使用都彷彿是命運無情的揮斬，讓他不寒而慄。

伊索似乎察覺了維克多發自內心的恐懼。他整了整自已的口罩，不再言語。

伊索也有他自已的秘密，即使他經常會將自已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訴維克多。

原本就略顯凝重的空氣，此刻愈發沉寂。伊索靜靜地注視著艾瑪，目光如同深邃的古井。他沒有錯過艾瑪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眉頭輕蹙間、眼神遊離處，都被他收入眼底。艾瑪只是低著頭，目光呆滯。

令人驚異的是，片刻之後，艾瑪身上的傷口仿若被施了魔法一般，開始緩緩結痂，那痂殼之下新生的肌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生長，不過須臾，傷口便迅速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存在過。

“今天的試劑也意外的成功了。”伊索說道。

維克多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震驚。

“維克多，不久後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伊索轉身離開了。

維克多明白伊索的意思，並期待著伊索的來信。

他緊接著看向艾瑪，好奇地問：“你現在還好嗎？”

“這次的藥很厲害，傷口都不疼了。”

維克多對剛才的藥劑的作用感到十分震驚，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傷口就痊癒了。

“據我瞭解，克勞德家族表面上依附於尤利爾家族。尤利爾家族對藥學的研究已經到了如此境界了嗎？”他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