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林之俞回到房間休息。

蘭桂御庭的別墅內裝有全自動透明升降電梯。

全都是為了方便江洲這個男主人這些年對外做戲做到底。

林之俞在林家一直被找茬、欺負、打壓,逼迫自已學會了察言觀色。

她有些敏銳地發現別墅裡的傭人和管家好像都有點怕江洲,所以連帶對她也是畢恭畢敬的。

林之俞有些想不通。

為什麼呢?

阿洲人看起來挺溫和的呀。

除了喜歡擺著個臭臉。

不過轉眼她就想通了。

江家人口少,全靠著他一個人掌管那麼大的集團企業,如果他不狠著點的話,估計早就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臥房的隔壁就是書房。

林之俞本以為江洲吃完飯會進書房處理一段時間的公務,畢竟他今天一天都在陪著自已。

但沒想到,她前腳剛進房間,江洲後腳就進來了。

兩人住的主臥很大,比林家的客廳還要大。

白天的時候感覺沒什麼,可天一黑,兩人再獨處,林之俞就莫名地感覺到有些侷促,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擺了。

正在接電話的江洲彷彿察覺到了她的無措,揚手朝她的方向,嘴裡無聲說了“過來”兩個字。

林之俞腦子是躊躇的,但腳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剛到他身前,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就勾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將人按在了腿上。

林之俞下意識驚得要站起來。

她雖然不胖,可是萬一把他壓壞了怎麼辦?

江洲長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在她腰側的敏感肌膚上摩挲,讓她瞬間癢的失了所有力氣。

江洲聽著電話,下頜自然而然的抵在她的發頂,慢條斯理地磨蹭著。

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木質香氣將她攏住,林之俞鬆下了身子,靜靜地窩在他懷裡。

頭頂傳來細細密密的麻癢,像有電流在頭皮上流竄,幾乎要酥進骨子裡。

林之俞的臉貼在江洲的懷裡,有一瞬間感覺自已像只正在撒嬌的小貓,被他擼毛舒服的恨不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兩個人的上身緊密地貼合在一起,一個嬌柔,一個硬朗,幾乎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彷彿天生就該如此。

江洲打完電話,手機被毫不留情地甩到一邊,騰出另一隻手環住林之俞的肩膀。

如果不是刻意剋制住力氣的話,林之俞有種江洲想把她揉進骨血裡的錯覺。

“發什麼呆?”江洲低沉的是嗓音中帶著笑,垂目望著她。

林之俞怔怔抬頭。

目光卻被一粒紅色的鎖骨痣吸引。

江洲剛才解開了襯衫的上面兩粒釦子,露出鎖骨和小半片胸膛。

“咦?”林之俞好奇地伸出指尖在那粒小痣上點了點。

細微的觸覺被無限放大,江洲的呼吸停了一瞬。

林之俞察覺到他的肌肉繃得很緊,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壓的你不舒服了?”

“...沒有。”江洲說話時的呼吸都帶著灼熱。

林之俞繼續歪頭打量:“這顆痣...跟昨晚那人的好像啊...”

不過昨晚她的意識很模糊,半夢半醒的,什麼也看不清,唯獨記得那人鎖骨上的痣。

但那人應該不是江洲。

林之俞記得那人的雙腿健壯有力,不僅不需要坐輪椅,還一路將她抱到了酒店的頂層臥房。

說起來,林之俞心裡還是很感謝那個神秘男人的。

沒有因為她被下藥就趁人之危,事後也沒有索要任何回報。

那個男人一直戴著面具,估計是不願意自已的身份被人發現。

林之俞想,只能等以後有緣再遇見的時候,自已再向他道聲謝了。

兩人正繾綣的抱著,房門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叩門聲。

林之俞起身開了門,原來是傭人給她送吃的來了。

江洲吩咐讓她每天少食多餐,養好腸胃和身體,李管家便吩咐廚房每三個小時給她送一份吃的。

晚上不宜吃的過飽,廚房送過來的是一隻巴掌大的小碗,裡面盛的是清甜軟糯的蓮子湯。

一碗下肚,林之俞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熨帖了不少。

吃飽喝足去洗漱。

林之俞進了浴室,哼著小曲高高興興地將自已洗白白、塗香香。

洗漱完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

江洲要怎麼辦?

她想起浴室裡的配置。

一個大的淋浴間,和一個更大的浴缸。

林之俞猜,那個浴缸應該就是給江洲配的吧。

不過,他要怎麼進去呢?

正在她胡思亂想時,手機叮地響了一聲。

林之俞低頭檢視,是宋嘉木發來的訊息。

呵,林之俞心內冷笑,動作挺快的啊。

宋嘉木:【林之俞,你不要廉恥,但是我要!】

【你人在哪?明天上午過來我家,你親自和我媽說明情況。】

【就說是你貪圖權勢,搶了語薇的親事,主動願意交換婚約。】

【聽到了沒有?這也算是你為語薇贖罪了!】

贖罪?

贖的哪門子罪?

林之俞的面色中閃過一絲嘲諷。

她真為宋嘉木的智商感到捉急。

怪不得明明他是和江洲同樣的年紀,一個位高權重、在京圈內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另一個卻還一直像個屈服在母親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的媽寶男。

宋嘉木明明喜歡的是林語薇,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愣是沒種和宋母、和家裡硬剛。

“宋嘉木?”

江洲裝作找睡衣,漫不經心的睨了螢幕一眼。

這個讓他一看到就如鯁在喉的名字,江洲的面色突然沉了沉。

幾點了?

還發訊息?

這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分寸感和距離感?

哼╭(╯^╰)╮!

“他想娶誰還要你去說?”江洲的話裡帶著暗戳戳的蔑視,“真沒用!”

林之俞不能再贊同他的話了。

見她放下手機,臉上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江洲才安心地拿起睡衣進了浴室。

他沒開口讓林之俞幫忙,也沒開口讓別人進來。

林之俞不禁在心裡胡思亂想,他究竟要怎麼洗澡?

難道他的輪椅有一個像憤怒的小鳥那樣彈射的裝置。

摁一下機關,就biu的一聲,把他穩穩的、準準的彈射到浴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