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檀紙引發的爭執
夢迴大祁,成為一代梟雄 百合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楚辭,你居然還沒死?”楚長青一身武學本領,上過戰場,因此對旁人比較警覺,言語間的厭惡隨之而來。
這叫什麼?惡人先告狀。
“可真是讓小將軍見外,也是小將軍如今一身武學本領,如今又拜了官職,真是給楚家長了臉面?”楚辭滿是不屑,他最是噁心這副虛偽的小人嘴臉,懶得和他虛與委蛇。
當場撕破偽善的面具,讓別人看看令人敬仰的楚小將軍真正的面目。
“楚辭,幾個月不見,我聽聞你倒是混得風生水起,成了名聲在外的小才子,靠著寫幾本不入流的話本,能活著罷了。”楚長青則是更加厭惡自已。
楚辭也知曉他為什麼厭惡自已,整個楚府,沒有人不厭惡自已,自已活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楚辭的母親和父親本來是一對夫妻,只是後來虞朝魚肉百姓,荒淫無恥,引起了百姓的反抗,父親本身就是一個將領,看到虞朝大廈將傾,於是招降於明德帝,也就是現在的陛下,而後就跟著陛下四處征伐,平定了戰亂。
戰亂平定後,陛下改國號大祁,父親得了賞賜,官拜將軍,立楚將軍府,只是為了避嫌,不能和葉老將軍府撞名,這樣會顯得大不敬,陛下賜為“楚府”。
平定戰亂,父親被派到邊塞駐紮,防止胡人趁機打劫,幾年後,建立大祁,父親也算班師回朝,結果帶回來的不只是功績,還有女人和孩子。
最無恥的要求就是父親要抬那個胡人女子為妻,這些她都忍了,當時的楚辭還太小太小,什麼都不懂,只能看著母親默默流淚。
楚家變成了大祁的新貴,多少人都想巴結,於是就送各種的珍貴寶物,金銀甚至是歌姬,美人數不勝數。那些前朝世家,八百年不相見的親戚都來摻和,甚至是孃家也來勸阻,勸阻母親不要和離。
楚府表面看起來尊貴無比,其實內部早已經奢華無度,父親也沉迷在這些酒色中,不能自拔,母親稍加勸阻,受傷的就是孩子,母親的孃家也是祁都的名門望族,父親迫於壓力不敢,但是楚辭就一樣了,他姓楚,是他的兒子,於是非打即罵,嚴厲看管,甚至醉酒不惜下死手,母親為了保護孩子,拿起菜刀一刀剁了他的三根手指,而後自殺。
母親死後不久,生前居住的芳華園讓外室抬進府,成了正妻,胡姬是平妻之位,子嗣也是越來越多。
楚辭受人冷漠,搬到了最偏遠的一處舊院子居住,好不容易長大,即將成人,父親和繼母變本加厲,連侍女都敢欺負自已,於是自已就翻牆逃離了楚府,再也沒有回去。
之後,遇見了墨叔,遇見了明尚書局,建立酒莊,結識了葉老和祁王。
楚辭再怎麼不堪,他也好好的活著,即使受到父親的唾棄,那又如何,他依舊是楚府的嫡長子,母親是世家望族,未來依舊有很大的前途。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每每都會讓府上的其他孩子想起,同樣是出身,楚辭生來就是註定不平凡,按照大祁的律例,嫡長子有權繼承父親的一切,父親離開人世,楚家就是楚辭一個人的東西,即使父親有遺願,他也只能分走一小部分的家產,楚府的未來最後幾乎都會落到他手裡,其他的孩子妻妾什麼都得不到,她們憤恨不甘 將這些全部加在一個孩子身上。
父親更是明白,自已拼搏了一輩子的心血,所付出的一切都落在一個最讓自已厭惡的孩子身上,楚府的每一個人都想殺了楚辭,母親雲氏慘死,臨死拜託雲家照看楚辭 其實兩家心裡都明白,雲氏為何而死 ,雲家是看著楚家還有那一點家底,才忍了多年,沒有動手整治罷了。
楚辭有云家撐腰,父親才一直容忍至今,父親的手斷了之後,陛下並沒有議論朝臣家事,加上父親確實整日沉迷酒色,就下旨進了皇宮,見過陛下後,性格突然大變,遣散了府上多餘的妻妾,只留下幾個,貶為禮部侍郎,多年後,升官禮部尚書。
誰都不知道陛下到底和父親說了什麼?能讓他性情大變,有人猜是威脅,有人猜是警告。
楚辭沒死就是對楚府最大的詛咒,只要這老傢伙已經滿鬢花白,離死不遠,他一死,楚府就是自已的了,到時候那些欺負侮辱自已的人,一個個都親自算賬。
也是如此,楚辭從來沒有把楚府放在眼裡,還有他父親,名存實亡的父子關係。
“真是別來無恙,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那麼喜歡趾高氣揚。”楚辭也不甘示弱,反正不是自已一個人鬧,身後還帶了兩個護衛。
“託你的福 ,我沒死而且活的好好的。”
“楚辭,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是怕上次我教訓的還不夠嗎?”楚長青三兩句就被激怒了,一介武夫沒什麼腦子,身後的侍衛攔著他 不能動手。
“我為何不敢?倒是你 ,一介武夫兒時六藝除了騎射,其他全墊底,氣的府上的老夫子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如今長大了,怎麼還對這些筆墨紙硯如此感興趣了?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
“你,楚辭,你欺人太甚。”楚長青氣急敗壞,大喊大叫 ,他的自尊心向來如此強,面對楚辭揭他的老底,他自是過意不去。
“我就喜歡欺人太甚,尤其是欺負你這種小人。”楚辭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小二,這些青檀紙給我包了,我全部都要。”楚辭招手,向掌櫃說道。
楚長青氣的滿臉通紅,恨不得上去打一頓,但是這裡可是別人的店鋪 ,徐家的產業,借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和徐家過意不去。
“這,不合適吧!”掌櫃還是認得楚長青 ,對楚辭就比較陌生,因此他也沒有收錢。
“掌櫃,我說了把這些包起來,青檀紙我都要定了,還有,你不認識我,那你該認識暮辭吧!”楚辭意味深長的說道。
“原來你是暮辭,久仰大名,真是對先生失敬了。”掌櫃連忙算賬,店小二馬上忙碌起來,把剩餘的青檀紙搬到楚辭面前,先讓他過目。
店裡的人都炸鍋了,原本還想著是楚辭欺負人,正要理論理論,現在可好,再也沒有人敢頂撞楚辭,一臉諂媚的走到楚辭旁邊打招呼,邀請他去家裡做客。
“暮先生,您能不能給我籤個名?我甚是喜愛《聊齋》 只是沒有搶到你的簽名,能不能賞臉就在這裡幫我瞭解一個小心願。”掌櫃連忙把筆墨拿出來。
楚辭並沒有推辭,而是提筆寫了起來,周圍的看客居多,楚長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都站自已這邊,怎麼說倒戈就倒戈了,還被人擠了出來。
看客一臉欣賞,楚辭的童年確實不幸,好在母親都親自教自已讀書寫字,雖然時間不多,但是也足夠教授一個好孩子。
字跡工整,鏗鏘有力,形成了獨特的風格,與母親的字跡十分相似。
“暮先生,你看我們店裡面有許多的文人騷客提筆寫詩,不如你也寫兩句,就當是今天對店鋪的贈禮如何?來日我和我們東家也好交代。”掌櫃指向中央的掛畫,意思讓他提筆。
“竟然如此,我就寫下來一句詩。”楚辭寫在青檀紙上,寥寥幾筆,寫下來了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看客誇讚不絕,楚辭所寫的這句詩,就是自已將要畫出來的畫作,特意和掌櫃說了幾句話,讓他的趕製幾張大尺寸的青檀紙,送到明尚書局。
離開店鋪,楚辭一臉快意,走著走著就發現不太對,發覺有人跟蹤自已,身側的護衛也反應過來,不過他倒沒什麼可擔心,護衛知道自家主子沒什麼武功,萬一真打起來,還是有些擔心,希望他快些離開,回到書局。
他也能猜出來是誰。
楚辭偏偏越走越偏僻,楚辭知道護衛擔心什麼?放在以前自已確實該擔心這些,現在就不用了,該擔心的是他們。
來到一條小巷,楚辭和護衛甩掉他們,分開走,引開楚長青和他的侍衛。
最後楚辭感覺到差不多了,自已就停下來了,反正楚長青的侍衛都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