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新開的酒館,佈置的不錯,確實挺吸引人。”爽朗的話音傳來,進門就能看到牆面上的那幅畫卷,門口擺放的常青樹和一排排花盆,充滿生機蓬勃。

幾乎每一個進入這裡的人都會在門口停留幾秒,隨後進入店內。

“你們這裡最受歡迎的是哪一種酒?”

“這個,我們也是才開業,我也不知道。”小二有些揶揄道。

楚辭和墨叔從後院出來,剛巧看到這一幕。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臉上已經有些了些鬍鬚,整個人看起來風采奕奕,完全看不出是四五十歲的模樣。

但事實是他確實已經快六十歲了。

葉老將軍,葉衍的父親,兩朝元老,前半生是先帝最得意的部將,後半生則是輔佐明德帝,開疆擴土,後來明德帝歸京後,就無仗可打,已經年近六十。

三天兩頭和左相吵架,三寸不爛之舌舌戰群儒,把文官罵的狗血淋頭。

但是還沒有人敢惹,祁都兩個大“國寶”,一個葉老一個左相,奈何兩個人倚老賣老,誰也不讓誰,主打一個誰都不服。

唯一能讓他們兩個消停的只有明德帝,明德帝也知道兩個人的性子,不能相遇,一旦相遇就能分分鐘鍾引爆朝堂。

葉老已經年近六十,在軍中威望依然很大,任何人都敬重不已。

如今百姓安寧,他閒來無事就去大營走走,或者提著幾壇酒,坐在路邊喝。

性子平易近人,他倚老賣老這塊只出現在左相身上,他能和幾歲的孩子一起玩,打鬧在一起,光憑這點就沒幾個人能做到。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應該是酒壺沒酒了,於是就拐進來了。

墨叔認識,楚辭認識,但是店小二和葉老不認識他們兩個。

“別愣著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你還不去拿酒招待。”墨叔看到楚辭愣在旁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反正自已很著急,面前的可是葉老,不能怠慢老人家。

楚辭連忙拿來幾壇酒放在桌子上,墨叔臉上露出不失禮貌的笑意。

“你是這家酒館的掌櫃?”葉老能感受到墨叔的客氣,肯定是猜到自已的身份。

眼睛又看向旁邊一臉無害的……楚辭。

“不是,他才是酒館的掌櫃。”墨叔客氣道。

“我是這裡的掌櫃,他是我的叔叔,酒館新開業請他來看看。”

墨叔已經自顧自的葉老將軍酒杯滿上,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旁。

他以為楚辭不知道面前的老人是誰,想要介紹一下,奈何老將軍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坐下,我們聊聊。”

“可是,我……”楚辭想到還要帶著墨叔去城外的酒莊……

“怎麼了?”

回頭想想,算了還是改日,葉老將軍在此多少給些面子。

“沒,我的意思是單單喝酒多沒意思。”轉頭吩咐小二去後廚炒一些小菜,順便去其他的酒肉館買了酒回來。

“這酒品嚐起來著實不錯,可以和一些大酒坊相提並論。”

楚辭對酒確實沒什麼興趣,自已還是一杯倒那種。

不過這個稱讚還是非常好,楚辭融入了現代的技術,增加了酒的醇香和濃度,但是濃度這塊作用不大,獨自加了一些材料和秘方。

但是這些已經足夠了,學了一個半吊子也足夠吊打現在那些酒樓裡面的酒了。

“多謝葉老的誇讚,你可以嚐嚐其他的兩種。”

“你為何不喝?難不成不會?還是酒量太差了?”葉老舉杯表示,想和楚辭對飲。

楚辭鬼使神差的只能端碗,抿了一口,入口香苦澀,有一絲的甘甜,酒香濃郁。

“實不相瞞,晚輩確實不勝酒量,不能陪您暢飲。”

“無用。”

怎麼無用了?這酒是我自已造出來的?喝著我釀的酒還罵我無用,能不能給點面子。

只能忍著……

楚辭自顧自的吃菜,就喝了那一口酒。

獨特的陳設和擺放,一眼就能看到牆上的那幅《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吸引了許多的客人前來。

不知不覺酒館已經坐滿了,即使沒有位置,依然有人買酒絡繹不絕。

酒館一共就賣三種酒,每一位客人都可以免費品嚐,喜歡哪一種就要哪一種。

單是這個服務態度就已經是祁都獨一份的存在。

“那幅畫倒是挺有意義,只是不知你從從何處得來?”

葉老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我……我自已畫出來”

葉老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聽到這句話抬眸看向楚辭。

“它真是我自已畫出來,肯定和大家的畫作不能相比。”

“確實是他畫出來的……”墨叔連忙應和,希望他千萬別怪罪楚辭。

“誰說你畫的不好,你畫技已經非常達到上成的地步,確實和那些知名畫家有差距,但是這幅畫的意境已經超越了他們。”葉老反駁。

“多謝您的肯定。”

“三種酒各有各的長處,以後多釀製一些新酒,讓我品嚐 這樣我也能給你一些建議。”

“故人歸,這樣的名字可真少見,至於竹葉釀的竹葉香味太濃…………山清的酒味有些苦澀…………”

楚辭默默的聽著,謙虛學習,每一句都記著,回去也好改進。

“掌櫃,我已經快跑斷腿了,你還打算什麼都不幹。”店小二也不認識葉老,但是他認識楚辭,客人太多,已經忙不過來了。

葉老也沒有為難,於是就讓兩個人去幫忙。

墨叔結賬,店小二和楚辭幫忙拿酒,後廚已經快忙死了。

硬是折騰到晚上,夕陽西下終於消停了一會兒。

墨叔已經想罵人了,每天都要處理明尚書局那些成堆的賬簿,導致現在自已看到算盤就想吐,出門看看酒館,莫名其妙的被抓來當短工。

店小二和楚辭累得坐椅子上走不動了。

不行,這活兒太累了。

自已還要找些人來幹。

“太累了。”

所有的客人都離開了,葉老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只留下一個空罈子,其他的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