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聽聞有敵來襲,趕忙提著生銅棍,飛身上馬迎敵。岳雲毫不畏懼,揮舞雙錘,右手一錘迅猛砸出,正中粘罕左臂。粘罕疼得臉色煞白,哪還敢戀戰,捂著傷口,掉轉馬頭倉皇逃竄。岳雲也不追趕,趁勢殺出番營,馬不停蹄地朝著金門鎮奔去。
沒過幾天,岳雲抵達了傅總兵的衙門。巧的是,傅總兵剛剛收了一名先鋒,此人正是平西王狄青的後人,名叫狄雷。岳雲見到傅總兵後,趕忙說明來意。傅總兵聽後,點頭答應近日就起兵相助。岳雲告辭傅總兵,又馬不停蹄地往牛頭山趕去。
另一邊,粘罕險些丟了性命,狼狽地敗回營帳,剛坐下喘口氣,就有小番急匆匆來報:“二殿下完顏金彈子到了,正在營外候令。”粘罕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趕忙將他喚進營帳,一起去見兀朮。金彈子一見到兀朮,便自信滿滿地說:“老王爺一直記掛著戰事,怎麼還沒拿下岳飛,捉住康王,早日平定中原呢?現在天色還早,讓我去把岳飛抓回來,再一起吃酒飯!”兀朮聽了,當即下令讓金彈子帶兵到山前挑戰。
這金彈子確實是一員猛將,到了陣前,威風凜凜。他一連擊敗宋營三員大將,牛皋、餘化龍、董先都不是他的對手,在他的猛攻下紛紛敗下陣來。金彈子連勝三將的訊息,很快被番兵報告給了兀朮。兀朮欣喜若狂,傳令收兵,打算明日再繼續進攻。
且說岳雲從金門鎮回山,快到番營時,他雙腿一夾馬腹,催動戰馬,揮舞著雙錘,如入無人之境般殺入粘罕營中。金兵被他殺得七零八落,岳雲一路勢如破竹,殺透番營,順利來到山上。他進了營帳,“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孩兒奉命到金門鎮,傅總兵即日起兵前來。孩兒上山時,看見掛著七面‘免戰牌’,不知道是誰瞞著爹爹,壞了我岳家的名聲,孩兒已經把它們打碎了。希望爹爹查出掛免戰牌的人,按軍法處置。”岳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喝道:“好你個逆子!這免戰牌是我下令掛的,你竟敢打碎,違抗我的軍令!”隨即命令左右將岳雲綁起來,拉出去砍了。左右將士見狀,紛紛為岳雲求情,建議讓他去迎戰金彈子,如果能戰勝,再定罪也不遲。岳飛思索片刻,便命岳雲前去迎戰金彈子,若得勝回來,將功折罪;若戰敗,就地正法。
岳雲領命後,飛身上馬,一馬衝下山來迎戰金彈子。兩人一交手,頓時殺得難解難分。戰了四十多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岳雲心中暗自驚歎:怪不得爹爹掛了免戰牌,這小番將果然厲害!又戰了八十多回合,金彈子漸漸體力不支,露出敗象。岳雲瞅準時機,大喝一聲,一錘重重地打中了金彈子的肩膀。金彈子慘叫一聲,翻身落馬。岳雲眼疾手快,拔劍上前,取了他的首級,然後回山向岳飛繳令。岳飛見岳雲得勝歸來,便赦免了他的罪過。
金彈子戰敗被殺,兀朮得知後,氣得暴跳如雷,卻又無計可施。他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戰勝宋軍的辦法,最後橫下心來,決定整頓兵馬,與岳飛決一死戰。
再說當初被罷官的韓世忠,在汝南征服了曹成、曹亮、賀武、解雲等人,收編了十萬降兵。他帶著夫人梁氏,公子韓尚德、韓彥直,由水路開船而下。到了漢陽後,韓世忠和夫人商議,打算前往牛頭山保駕。梁夫人說:“相公為何不先派人上山,報知嶽元帥。要是他需要我們保駕,就發兵前去;要是讓我們屯紮在別處,就找地方下營屯紮。”韓世忠覺得夫人說得在理,便命令二公子韓彥直前往牛頭山。
韓彥直騎著馬,朝著牛頭山趕去。走了二十多里,只見一員將官狼狽地敗逃下來,粘罕在後面緊追不捨。韓彥直見狀,大喝一聲,把槍一搖,直朝粘罕當胸刺去。粘罕連忙舉棍抵擋,卻招架不住,轉身想要逃走。韓彥直哪會給他機會,又是一聲大喝,一槍將粘罕挑下馬來,隨後手起刀落,取了他的首級。
那位將官趕忙下馬,上前向韓彥直致謝。問清韓彥直的姓名後,他說道:“我是藕塘關總兵,姓金名節。奉嶽元帥的命令,來此保駕。我本鎮被金兵殺敗,實在沒臉去朝見天子。這裡有請安的本章一道,還有一封家信是給我親戚牛皋的,麻煩公子幫忙帶去。我暫且在這裡紮營候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韓彥直爽快地應允了。金節便將本章和家信交給韓彥直。二人一同走到三岔路口,金節說道:“前面快到牛頭山了,到處都有番營駐紮,請公子務必小心!”說罷,二人就此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