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調查船“神龍號”緩緩駛向漩渦中心區域，船尾拖曳著聲吶浮標，不斷向深海投射波動。海面微微起伏，但四周的天空卻漸漸變暗，一層灰藍色的陰影彷彿憑空落下，覆蓋了整個海域。站在甲板上的程益注視著遠方那不斷旋轉的漩渦，隱約聽到幾位船員低聲議論。
“這是‘龍眼將開’的徵兆。”一名年長的漁民眯起眼睛，彷彿在回憶什麼，“每逢天變成這樣，就說明那裡有大事要發生。”
程益沒有插話，但他內心卻隱隱不安。他不是迷信的人，但眼前的現象讓人無法完全以科學來解釋。船上的磁場探測儀頻繁發出警報，所有電子裝置都顯得不穩定，導航資料也需要不斷校正。每一步都像在靠近某種未知的邊緣，而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
漩渦深處的初探
聲吶系統開始掃描漩渦區域，螢幕上的地形圖逐漸成形。然而，映入眾人眼簾的卻是一片極其複雜的水下地貌：漩渦中心的裂縫深度竟超過2000米，底部勾勒出的輪廓像是一張巨大的嘴，周圍的巖壁陡峭而雜亂。更令人震驚的是，裂縫底部似乎存在一個巨大的空洞，而空洞周圍的震盪波動有著某種規律性，彷彿在傳遞一段古老的語言。
“這些震盪並非自然形成。”一名研究員指著螢幕上的資料說道，“它們更像是一種能量場的表現，甚至可能是裂縫活躍的跡象。”
“繼續深入分析。”程益說道，目光卻落在螢幕旁邊的記錄儀上。漩渦中心的波動似乎與他的記憶重疊——那種奇怪的低語感，彷彿正在召喚什麼。
當“神龍號”逐漸靠近漩渦時，船體的穩定性開始受到嚴峻考驗。引力干擾彷彿無形的手，拖拽著整艘船搖晃不定。為了保持平衡，船員們不得不全力啟動推進器，而一些儀器的資料則徹底混亂，指標瘋狂地擺動。
“這漩渦像是在呼吸。”程益低聲說道。他觀察到，漩渦的運動有一定的週期性，中心區域的水流猶如“眼球的瞳孔”般緩緩地收縮與放大。這種詭異的節奏感讓他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幅古畫中的場景——漁民口中的“龍眼”是否就是眼前這一切的真實對映？
深海星空與龍脊紋
“饕餮1號”無人潛水器被緩緩釋放入海，攜帶著先進的取樣和聲波分析裝置，直指裂縫中心。透過實時傳輸的影片畫面，程益注意到，水流的顏色逐漸從淺藍綠色轉變為深藍，裂縫周圍開始出現點點熒光物質，宛如散落在深海中的星空。這一幕壯麗而詭異，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什麼？”一名研究員盯著螢幕問道。
程益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裂縫周圍的巖壁吸引。那些巖壁上佈滿了複雜的紋路，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的裂隙，但細看之下卻帶有某種隱約的對稱感。這些紋路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直到他翻閱了一下資料——這正是漁民村古畫中被稱為“龍脊圖案”的符號。
“這是巧合嗎？”程益心中不禁浮現出疑問。漁民村的古畫怎麼可能描繪出深海裂縫的紋路？還是說，這一切早已被記錄在人類古老的記憶中？
當潛水器靠近裂縫時，畫面突然捕捉到一陣低頻波動。那聲音深沉而緩慢，頻率與之前監測到的訊號完全一致，彷彿正在透過某種方式“說話”。程益凝視著螢幕，腦海中浮現出《山海經》中的記載：“龍吟入海，萬物屏息。”這波動，是否就是裂縫中的未知生物發出的訊號？
裂縫中的水晶洞窟
潛水器深入裂縫，最終抵達一個巨大的空洞。影片畫面顯示，空洞內部佈滿了閃閃發光的晶體結構，像是一座“水晶洞窟”，令人目眩神迷。聲吶反饋顯示，空洞深處似乎存在某種移動的物體，但畫面卻無法捕捉到它的清晰形態。
“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程益低聲說道，雙眼死死盯著螢幕。晶體表面的反光折射出藍色的熒光，彷彿在迎接某種未知的來客。
然而，探測還未完成，潛水器的裝置突然遭受干擾，畫面開始嚴重失真，裂縫深處隱約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眼睛”結構。它的輪廓模糊而猙獰，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讓程益感到頭皮發麻。
“訊號受到干擾！”研究員焦急地喊道，試圖恢復潛水器的控制。但無論如何嘗試，訊號都在不斷閃爍，最終徹底中斷。在最後一幀畫面中，螢幕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陰影，形狀酷似一條“蛟龍”。它緩緩遊動，隨後消失在裂縫深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程益喃喃自語。他無法判斷這是否是真實的生物，還是光影交錯的錯覺。但那一瞬間的寒意，像針刺般扎進了他的骨髓。
裂縫的“沉寂”與人類的未知
就在潛水器失聯的那一刻，漩渦中心的水流突然放緩，原本劇烈的能量波動也開始恢復平靜。裂縫彷彿關閉了某種機制，再次將深淵的秘密隱藏在海底深處。
船員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他們努力了一整天，卻幾乎一無所獲。部分船員甚至開始報告，他們在靠近裂縫時聽到了一些模糊的“低語聲”，內容難以分辨，但卻讓人感到不安。
“這些低語不會憑空出現。”程益一邊記錄現象，一邊試圖安撫隊員的情緒。他翻閱著手頭的研究資料，注意到《山海經》中關於“裂界龍宮”的描述：“神居之地，護界之脈。”
他開始懷疑，裂縫並非普通的地質結構，而是一種跨越維度的現象。漩渦是一個入口，而它通向的“龍宮”可能隱藏著超出人類理解範圍的秘密。
帶回的水樣中提取出了一些複雜的晶體，這些晶體在顯微鏡下呈現出精密的幾何結構。程益提出，這可能是裂縫釋放的“能量結晶”，是未知現象的副產品。
當他再次審視潛水器最後傳回的畫面時，那個類似“眼睛”的模糊影像直勾勾地注視著鏡頭。程益打了個寒戰，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想法：裂縫背後，是否真的有某種超越人類認知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