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祠堂外的風吹得樹影搖曳,彷彿整個賈府都籠罩在一片陰冷之中。顧行遠站在祠堂前,盯著石碑上不斷擴大的裂縫,手指緩緩撫過石碑表面,眼神沉了下去。
“命運不可違……”他低聲念著石碑上的刻字,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笑,“真是笑話。你的規則再硬,能硬過老子的命?”
石碑的光芒微微閃動,低沉的嗡鳴聲在空氣中迴盪,彷彿在回應他。顧行遠閉上眼,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林黛月蒼白卻倔強的臉。
“系統的劇本,就是要她死。”他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可是,只要我還在,她就不會死。”
他的手緩緩握成拳,眼神裡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老子今天就試試,劇本到底能不能違。”
與此同時,別院中的林黛月站在窗邊,目光落在遠處的賈府正宅。夜風輕輕拂過她的髮絲,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觸控著手腕上的符文,那道光芒已經變得越來越明亮。
“命運……”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和不甘,“他們都說,我的命運早已註定,可是我不信。”
她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二表哥總是罵罵咧咧的,但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他能救我,我也一定能撐下去。”
她握緊了手,目光越發堅定:“只要還有一絲機會,我絕不會放棄。”
祠堂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石碑的光芒突然變得刺眼。顧行遠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低沉和冰冷:
“警告:玩家行為已嚴重破壞劇本規則,軌跡偏離率達到12%。劇本穩定性接近臨界點,玩家若繼續幹預,將觸發全面反噬。”
“全面反噬?”顧行遠冷笑了一聲,眼神裡充滿了嘲諷,“老子早就等著這一天了。你越是怕劇本崩,我就越要掀了它!”
他轉頭看向石碑,那不斷擴大的裂縫中隱隱透出刺眼的光芒,像是某種危險的預兆。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狠勁:“來吧,系統。你要麼現在就抹了我,要麼就給我讓路。”
系統沒有回應,只有石碑的嗡鳴聲越發刺耳,彷彿在壓制著某種即將噴薄而出的力量。
就在顧行遠準備繼續行動時,一個僕人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地說道:“二少爺,別院的小姐讓人捎了話,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
顧行遠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重要的事?這丫頭又要折騰什麼?”嘴裡抱怨著,他卻迅速邁開步子,朝別院趕去。
到了別院,他看到林黛月正坐在房間裡,手裡拿著一盞燈,燈光映得她的臉色越發蒼白。她抬頭看向他,眼裡帶著一絲掙扎和期盼:“二表哥,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對。”
顧行遠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道:“你想一起面對?你這身子骨能撐住嗎?別到時候我還沒搞定系統,你先給我倒下了。”
林黛月搖了搖頭,語氣卻出奇的堅定:“二表哥,我不能總是躲在後面。如果這是我的命,我就想親手去改變它。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顧行遠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嘆了口氣:“傻丫頭,誰讓你連累我了?老子就認準了一件事——不管劇本怎麼寫,你的命我管定了。”
他說著,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腕上,那符文的光芒與他的手掌接觸後,似乎變得更加耀眼。他看著那光芒,嘴角揚起一抹笑:“既然你也不怕,那咱倆就賭一把大的。讓這破系統見識見識,什麼叫人算勝天。”
顧行遠帶著林黛月回到祠堂。他將地圖攤開在石碑前,指著上面的連線點說道:“表妹,這些地方是系統控制劇本的關鍵節點。咱們得從這條路開始,把整個劇本的脊樑掰斷。”
林黛月看著地圖,又抬頭看向石碑,輕聲問道:“可是……我們真的能做到嗎?”
顧行遠咧嘴一笑,眼神裡透著一股野勁:“能不能做到不知道,但不試試,你會甘心嗎?”
林黛月低下頭,手指攥緊了衣袖,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顧行遠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妹,記住了。這一回,咱們就賭它個魚死網破!”
他說完,將手按在石碑的裂縫上。剎那間,刺眼的光芒從裂縫中爆發出來,將整個祠堂籠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輝中。
“二表哥!”林黛月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顧行遠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別怕,表妹。這次,我們要走出這條破路。”
石碑的光芒逐漸消散,裂縫中出現了一道漆黑的通道,通道里隱隱有符文的光芒在跳動,彷彿在等待他們的踏入。
顧行遠握住林黛月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表妹,這條路可能沒得回頭了。你後悔嗎?”
林黛月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清澈而堅定:“二表哥,只要有你在,我不怕。”
兩人邁入通道的一瞬間,身影被黑暗吞沒,而石碑上的裂縫卻徹底崩裂,低語聲在祠堂中迴盪著:
“命運已偏離……規則正在重組……”
片刻後,刺眼的白光從通道盡頭湧來,顧行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傳來系統的冰冷提示音:
“警告:規則重組完成,劇本已修正為替代版本。當前階段,核心事件加速。”
等他睜開眼時,已經重新回到賈府的書房。他抬起頭,看著窗外。天剛矇矇亮,但院子裡已經是一片忙亂。幾個僕人匆匆而行,臉上滿是惶恐不安。
“這是……回來了?”顧行遠低聲呢喃,手指下意識地撫過桌上的書卷。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個小廝推門而入,滿臉焦急:“二少爺,老太太那邊情況突然惡化,請您快過去!”
顧行遠一怔,隨即冷笑了一聲:“好嘛,系統這破規則是怕我閒著,非要給我找點事幹。”他站起身,拂了拂袖子,嘴裡不耐煩地嘟囔:“命運規則重組?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不過是另一種破路。”
他跨步出門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賬本。昨天晚上祠堂的異象彷彿還在腦海中迴盪,然而整個賈府卻彷彿毫無察覺,依舊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甚至更詭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