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行遠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坐在書桌前,盯著鋪開的紙張,臉上的表情顯得認真得有些嚇人。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像是習慣性的動作,但腦子裡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圈。
“黛月身上的符文是關鍵,祠堂的石碑是入口,天命值是鎖……這事兒說到底,還是得靠老子動手。”他自言自語著,把筆一甩,轉身看了看窗外的陽光。
他很清楚,昨晚石碑上的異動說明劇本正在裂開口子,而系統明顯已經開始慌了。不管它怎麼限制,自已必須趁現在撬開這個破局。
“要是拖下去,等系統再反應過來,表妹的命可就真懸了。”他一邊想,一邊起身去翻出一卷舊地圖。這是賈府的地形圖,他之前從庫房翻出來的,連王熙鳳都不知道。
“別院、祠堂、正宅……這些點連起來,像極了一張控制網。”他指著地圖上的標記,目光一亮,“原來是這樣,這些地方全都是符文的連線點。難怪表妹會和石碑有聯絡。”
他迅速把地圖捲了起來,嘴裡嘀咕:“系統,你的局雖然夠複雜,但老子不傻。接下來,看咱倆誰的手段更高。”
顧行遠來到別院時,林黛月正坐在庭院裡,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她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但眼裡卻多了一絲光亮,似乎是昨晚硬撐過來的結果。
“二表哥,你來了。”她看到他時,眼神微微一亮,嘴角勾出一抹笑。
“我不來你還能怎樣?”顧行遠把手裡的地圖隨手丟在石桌上,坐下來倒了杯涼茶,一邊喝一邊罵,“表妹你這身子骨也太不爭氣了,就你這樣,還想撐過這破劇本?”
林黛月聽到他抱怨,反而笑了:“二表哥總是這樣,明明擔心,卻非要說得這麼難聽。”
顧行遠愣了一下,抬頭看她:“擔心?老子哪擔心了?我就是嫌你老給我添麻煩。”
“是嗎?”林黛月輕輕笑著,眼裡卻帶著些許柔軟,“那我這麻煩,二表哥還願意管嗎?”
顧行遠撓了撓頭,嘴裡嘟囔:“管不管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說吧,昨晚那傢伙到底幹了什麼?”
林黛月低下頭,手指輕輕絞著衣角,聲音有些低:“他說我是個錯誤,說只有成為‘失控者’,我才能活下去。他還想讓我放棄掙扎,跟他走。”
顧行遠聽得眉頭緊皺,直接罵了一句:“放屁!什麼失控者,聽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看他才是個錯誤,居然敢跑到你這裡撒野。”
林黛月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怒氣的樣子,忍不住輕聲說道:“二表哥,你能不能少說幾句髒話?”
“髒話?”顧行遠瞪了她一眼,“我罵的是他,又不是你。再說了,要不是這‘F’的破劇本,我也用不著罵人。”
林黛月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二表哥,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顧行遠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擺擺手:“少廢話。你身上的符文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昨晚祠堂的石碑可是亮了一整晚。”
林黛月點了點頭,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昨晚,我能感覺到它在保護我……可是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我只知道,每次它發熱,我的身體就會變得更虛弱。”
顧行遠聽完後,沉思了片刻,忽然說道:“表妹,你這個符文,可能就是劇本的漏洞。它既然能保護你,那說明它和系統是對立的。問題是,這玩意兒要怎麼用,才能讓你徹底脫離這破局。”
顧行遠拿起地圖,指著標記點對林黛月說道:“我發現,這些地方全都是符文的連線點。你的別院正好是其中之一,而祠堂是中心。這說明,咱們得從這張‘網’裡找到突破口。”
“突破口?”林黛月有些疑惑地問道,“二表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顧行遠瞥了她一眼,“你得配合我,咱們一起把這張網攪亂了。”
林黛月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可是……系統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做吧?它已經警告過你了。”
“警告?”顧行遠冷笑了一聲,“它越是警告,越說明咱們做對了。我就不信,這系統還能把老子怎麼樣。”
他看著她,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表妹,你別怕。這次有我在,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能給你撐住。”
林黛月聽著他篤定的話,眼眶微微一熱,輕輕點了點頭:“好,我聽二表哥的。”
然而,就在顧行遠準備行動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警告:玩家行為已觸發核心規則,軌跡偏離率升至9%。當前劇本不穩定,請立即修正。”
“又來了。”顧行遠聽得牙癢癢,忍不住罵道,“偏離率才9%,你就開始嗶嗶賴賴了。怕個屁啊,老子偏要讓它到20%!”
林黛月看到他一臉憤怒,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道:“二表哥,別生氣,系統就是想嚇唬你。”
“嚇唬我?”顧行遠冷哼一聲,“它嚇唬得了別人,嚇唬不了我。表妹,你放心,這破劇本不管多硬,我也能砸開一個洞。”
夜晚,顧行遠回到自已的書房,鋪開地圖和從祠堂帶回來的符文古籍。他的目光在地圖和書頁之間來回掃動,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系統,你以為限制了許可權就能攔住我?”他低聲說道,眼神裡透著一股狠勁,“只要天命值還能波動,老子就能讓你崩。”
與此同時,林黛月坐在別院的窗邊,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符文。她看著遠處的夜空,輕聲念道:“二表哥,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那抹清冷而柔弱的神情,像一片隨時會被風吹散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