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重物碾壓,又像是被大力拉扯扒皮拆骨了一般,或像是被火燒,被油炸,被電擊。

總之就是非常的痛苦

最要命的是脖子上的項圈收緊勒得她憋紅了臉,但卻不至於到完全喘不過來氣的程度。

“還是收起你對我的壞心思吧,不然就不只是痛苦,會因此丟掉性命也不為過。”

聽到葉思彤的話,心中越發憤恨對方的五零,心中痛苦又屈辱,但為了少些痛苦,勉強自己開始轉變思想。

不再去想如何與之虛與委蛇,也不再去想等以後恢復自由該如何報復對方才解氣。

她試著接受現在的處境,並且打心底想要順從面前的人。

果然,痛苦很快慢慢消退,沒有在她身體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唯有滿身的冷汗表明剛才的痛苦並不是幻覺。

“咳咳……呼呼咳……”

項圈不再緊勒,她得以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沒想到這項圈比她想象中的厲害,甚至能夠根據她的思想檢測出她是否有異心。

是這項圈過於獨特,還是她被關在研究所太久了,整體的奴隸項圈技術全都革新了?

唔……不過她對進入研究所之前的記憶早就模糊,只剩下一些不知真假,是真實經歷過,還是自己想象中的常識罷了。

不管怎樣,只要沒有異心,也就是說將異心壓制住,她便不會遭受痛苦這件事是真的,那麼她只能改變策略了。

以後若有脫身的機會她不會讓自己錯過,但只能被動等待,無法主動尋找,不然便會遭受痛苦,甚至丟掉性命。

比料想的有很多的出路,葉思彤也比她想象的狡詐狠毒,既然無力反抗,那就只能承受,並且想辦法在期間讓自己過得更好了。

“主人,五零從此刻起去心甘情願做您的奴隸。”

想通之後,五零跪趴在地上,以頭抵地,十分的乖順。

若說只是一頓痛苦折磨便徹底讓對方乖下來,葉思彤是第一個不信的。

不過這人到底是個能伸能屈的,也算暫時讓她省了不少事。

“起來吧,我也不是什麼刻薄惡趣味的人,只要你乖乖的就好,倒是不用沒事就對我跪拜。”

葉思彤心中絲毫沒有被五零表現出的乖巧所蒙逼,但也知道想要馴服對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不得。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武菱吧,武力武,菱角的菱,是告別以前的身份,也是為了之後隱藏身份,潛入無憂城做準備。”

“是,主人。”

站起身,武菱低眉順眼,接受了這個名字。

於她而言,無論是五零,還是武菱都只是稱呼她的一種方式罷了,代號而已,沒有什麼區別。

時間不早了,葉思彤沒有再做什麼,讓方舒婷先回房去睡,而她給武菱安排房間。

本著就近原則,她將人安排到了洛婉琳的隔壁,也就是她房間的斜對面。

裡面日常用品該有的都有,所以將人送進房間後,她沒有再停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身上有傷不好沖洗,她也只是用右手大致的擦洗一番,然後換上睡衣便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天半宿,她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本以為一覺至少要到明天早上,可是葉思彤只感覺沒睡多久,便被不適感弄醒。

有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且不僅亂動,還能感覺到有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因為困頓而遲鈍的腦袋,反應了好幾秒才察覺到壓著她的是一個人。

反應過來後便猛然徹底清醒,她本能的翻身將人壓在,沒有忘記左臂不能隨便動,便想用右手掐住對方的脖子。

入手的並非是溫熱的面板,而是微涼堅硬的……項圈?

“唔……”

聽到耳熟卻並不太熟悉的悶哼聲,葉思彤怔愣過後便是滿滿的無語,“武菱?”

她叫著並側身開啟了床頭燈,被她騎在身下的果然是前不久剛安頓好的武菱。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擾人清夢?一晚上已經是第二次了。

難不成想要來精神共識,讓她睡眠不足露出破綻再一舉消滅?

當然了,她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明白此人沒有這麼無厘頭,況且無論是什麼做法,只要是於她有害的心思,都會遭受到奴役項圈的懲罰。

“主人,是我。”床頭燈亮起,武菱回應的同時,不適應的眯了眯眼。

“你又要幹什麼?”葉思彤面容染上了幾分無奈。

“我,我想討好你……”武菱的聲音越來越小,神情閃躲。

“……壓著我就是討好我?”無語了一瞬,葉思彤第一次覺得聽不懂人話。

還是說這位的腦回路根本異於常人。

“嗯,只要我主動與觀察員,我的專職研究員們親近,他們便會很開心,若是他們開心了,我便會少受些折磨……”

武菱的話,葉思彤這下是聽懂了,可聽懂過後,即便是她,也無法對其遭遇內心毫無波動。

作為成年人,結合剛剛武菱的做法,所謂的親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難猜到。

想的比較多的她,猜到之後,便會將此事展開延伸。

或許同為實驗體,武菱並非是唯一一個能夠活著撐過一次次實驗的,但絕對是因為怕死而求生欲強,最為聽話,最為會討好人的一個。

無論是身體素質不行,還是過於剛強不配合,最終成為一具屍體,報廢的實驗品。

誰又能保證,不是因為他們‘不乖’,不懂得討好那群心理扭曲的研究所工作人員,而被‘公報私仇’的洩憤,實驗時才會毫不留情呢?

“今晚太累了,不想折騰,你先回房去睡。”

對於武菱的遭遇,葉思彤有些憐憫,但不足以令她就此善待對方。

對方只是看著年紀小,但生活在那地獄一般的研究所,又怎麼會不懂基本的人情世故?

故意可憐巴巴的間接道出自己的遭遇,藉此讓她動容,博取同情也不一定呢。

畢竟這人為了活命,任何事物都可以放棄,自然也可能任何事物都會加以利用。

“嗯,那今晚就算了。”

武菱果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一下子並聽出了葉思彤話中的深意。

不是以後無需如此卑微的討好,而是今晚不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