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在嘲笑我

“遠征哥哥，我可以作證，賀遠寧失蹤跟夏姐姐他們沒有關係。”夏小荷舉手發言，“那日我喝醉了，是賀遠寧把我送回府的。”

賀遠征目光不移地盯著裴求之，“可我聽府裡的下人說，後來二哥又出去了，是否又回到裴府了？”

路苒也回想了下那晚，賀遠寧走後，她便藥效發作，和裴求之……

關於賀遠寧後面的事情，她還真不知道了。

“呵呵。”裴求之輕笑，“這我便不知道了，我想，你應該問問你大哥。”

他側頭看著路苒，眼中旖旎，似在回味那晚的滋味。

路苒同他對上目光，霎時臉紅垂下眼。

“哼。”賀遠征冷哼一聲起身，“我二哥的失蹤同你們有沒有關係，我一查便知。小荷妹妹，我們走。”

夏小荷被不情不願拉著走，她回頭，“夏姐姐改日我再來找你玩。”

那賀遠征看上去不像好惹的，腦子比賀遠寧好使，性格比賀遠庭冷酷，路苒憂心忡忡小心問裴求之：

“裴求之，那賀遠寧跟我們沒關係吧？”

裴求之彎唇一笑，“阿姐信我麼？”

路苒鬆一口氣，連連點頭，“相信，當然相信！”

裴求之牽起她的手起身，彎腰在她耳邊磁聲：“是我殺的哦。”

路苒身體一僵，緩緩抬起眼皮不可置信看著他，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地下室沒看見過他的屍體啊……

他拉著她慢悠悠往外走，“阿姐還有什麼想買的，再去逛逛吧。”

路苒此時哪裡還有買東西的心思，別的人死了可能不會對裴府有威脅，那賀遠寧可不是尋常人家的人，賀家必定會緊咬著不放的，她開始有點擔心了。

她停住腳步，俯在裴求之耳邊，“什麼時候的事，阿姐怎麼不知道，你為何殺他？”

他偏頭，緊貼著她耳邊，一字一句，理由充分，“他給阿姐下藥，罪該萬死。”

所以路苒沒猜錯，正是那龜孫給她下的藥，而且還被裴求之看見了，那裴求之當時怎麼不阻止他。

路苒眯眼看著裴求之，這狗東西壞得很，早就準備好等待小羊跳進他嘴裡是吧。

裴求之看著她的表情笑著眨了眨眼睛，“怎麼了阿姐。”

路苒扯出一抹苦笑，“沒，沒什麼。”

系統蹙眉，“宿主大人，你們兩個在講什麼悄悄話，我也想聽。”

“大人說話，小孩兒別聽。”路苒說了句，便攬著裴求之往外走，“咱們人少，東西買得差不多了，回家吧。”

系統牢騷跟在二人身後，“我不是小孩兒！”

裴求之拉著路苒加快了步伐，“阿姐，好吵，你願望實現後她就會消失嗎？”

“我聽見了！你們在說我壞話！”系統話沒聽清，嘟囔著麻溜跟上去。

路苒卻聽得真切，不光是系統，她也會消失，她笑了笑，“嗯。”

“太好了，到時候就只有我和阿姐二人了。”裴求之心情很好。

看著他的高興模樣，路苒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好像看到了小時候那個弱小而無可依靠的裴求之。

她走後，他會怎麼樣？

像那次一樣，自殺麼？

他是男主不會死，可故事結局的時候呢，主角還不會死嗎？

路苒惻隱之心只動了一秒，她從未忘記是如何艱難走到現在的。

她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回家。

……

除夕如期而至，家家戶戶團圓，爆竹聲聲吵鬧，偌大的裴府只有三人，卻並不冷清。

系統蹲在掛滿紅燈籠的院子裡點燃爆竹，然後捂著耳朵尖叫著跑開，噼裡啪啦的聲音直炸人耳朵。

路苒塞了顆酥糖進裴求之嘴裡，“裴求之，你要不要試試？”

她已經好久沒在府裡看到烏鴉了，裴求之似乎很久沒動用他的能力，越來越像個正常人。

系統放鞭炮的時候，裴求之定定立在一旁，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中分明有躍躍欲試的渴望，一看小時候就沒玩過。

酥糖的外衣在口中漫出甜膩的滋味，裴求之張了張唇，“吵死了。”

路苒塞了個爆竹在他手中，“試試嘛。”

裴求之垂頭，盯著手裡的爆竹，嚼碎嘴裡的酥糖，笑著對路苒說：“那便聽阿姐的。”

點燃引線，手裡的爆竹“滋滋”燃燒著，眼看著引線燃到底，路苒一把奪過扔了出去，在空中便“砰！”的一聲炸開了。

“裴求之，你是不是傻，手不想要了？”

裴求之挑了挑眉，覺得很有意思，比起單純點燃爆竹，似乎計算它何時會炸開更有意思。

“阿姐，我還想試試。”裴求之笑。

路苒看傻子一樣看他，以前過分聰明，現在看去，過分傻了，跟個村頭的二傻子似的，又菜又愛玩。

“點了就要扔出去，很危險，知道嗎？”她叮囑著重新塞了個進他手裡。

“知道了阿姐。”裴求之說著，便吹亮手裡的火摺子，再次點燃引線。

他緊緊盯著燃燒的引線，路苒在一旁急死了，“快扔啊！”

裴求之當沒聽見。

路苒伸手去奪。

裴求之輕易抬起手，路苒便拿不到了，她扯著他的衣服踮腳，“裴求之你瘋了，趕緊丟出去！”

他咧嘴笑開，覺得特別有意思，直到最後一秒，他才往外丟出去，剛脫離他手，那爆竹便在路苒頭頂炸了。

路苒嚇得一激靈，縮著脖子躲開。

“裴求之！”她有些惱了。

裴求之扭頭看她，“阿姐，我還要玩。”

“不行！”路苒抱著堆爆竹就跑。

裴求之身形一晃便出現在她面前，笑眯眯，“阿姐，給我吧。”

雖然他能力已經消退，但院子裡這幾步路的距離他還是能去的。

路苒調轉身形就跑，“裴求之，你開外掛算什麼本事！”

眨眼間，他又擋在路苒身前，歪頭彎著眼睛，“阿姐，為什麼不給我玩？”

“危險。”路苒說完，又換了個方向跑。

“阿姐不信我？”裴求之一身頹氣帶著點兒小委屈站在她面前。

路苒累了，她看了眼系統，“傻白甜接著！”說完便扔了過去。

裴求之扭頭看向系統，那目光可不如剛才友善，系統抱著爆竹嚇得一激靈。

路苒說，“你拿到我就讓你玩。”

裴求之聞言，下一秒就出現在系統面前，他垂頭盯著她，咬牙威脅，“給，我。”

系統飛快朝路苒丟回去，“啊啊啊宿主大人你們玩吧，我不玩還不行嘛！”

路苒抱著爆竹，順勢拿起旁邊石桌上閃爍的火燭，一一將手裡的爆竹點了個遍，然後迅速扔了出去，都別玩了，她玩。

點燃的爆竹噼裡啪啦炸起來，距離太近的路苒趕忙躲開，卻因為腳下的積雪一滑，整個人朝炮火正旺的方向撲過去。

“啊啊啊！救我！”

晃眼間，裴求之閃身過去摟住她腰，一轉身，將噼裡啪啦的鞭炮擋在身後。

路苒情急之下死死抓住他胸口的衣襟，深吸了口帶著濃濃火藥味的空氣，“嚇死了……”

“噗！呵呵呵呵。”裴求之低頭看著懷裡一臉驚恐的路苒，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在嘲笑我。”路苒翻著眼睛幽幽看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裴求之聳著肩膀笑得更開心了，“早說了阿姐給我玩。”

系統被院子裡四處開炸的鞭炮嚇得連連跳腳，“到底有沒有人管管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