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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被滅門的事已經是修仙界人盡皆知的事了

得到訊息,相家主和相夫人都大為震撼

令誰也不可置信的是,青黍胤竟然是江家人,宴席四座都看得出來青黍胤有意針對江家,青黍河還放縱

但這樣以來,飛雲宗那邊若對此事什麼都不做的話,恐怕難以服眾,畢竟上好的名聲去屠人滿門,說壞就壞了。

相家主把訊息截斷,不讓霜霜知道。

現在不能出現一絲紕漏,等凌家拿到想要的東西,霜霜得到解藥再做後續打算。

直到送霜霜上了花轎,二老駐足痴望。

凌家很是小心,不讓莎莎跟過去,放著黃金製品的箱子也要挨個檢查

尤其是對霜霜,他們竟然安排了好幾個女奴來檢查霜霜身上有沒有利器。

看著隊伍遠去,相家主眼底陰狠,霜霜所受的委屈,他必將百倍奉還。

坐上花轎那刻,壓抑的氛圍使相燃霜提不起精神

她一直在想,如果說凌家想要一個東西,那為什麼還非得捎上她呢

那個東西會是什麼,黃金製品裡的哪一個?

可如果說是黃金製品,凌家開口朝爹爹要就是,她竟然也要跟著過去,不合情理。

相燃霜轉念一想,會不會是要她過去做人質?

也有可能。

到了棲山,凌寓風出現來接她

相燃霜沒有戴紅蓋頭,她嫌呼吸不暢就給掀了,對待這場婚事的態度就像凌家對待這場婚事的態度。

是沒有敲鑼打鼓的,沒有賓客祝賀的,都是虛情假意,並不多注重儀式。

看見她沒戴紅蓋頭,凌寓風微微一笑

相燃霜終於見到了她腦海想見到的人

那是一雙並不柔情的眼睛,刻畫得虛偽貪婪,他裝的再像也難以掩蓋其冰冷的假面。

相燃霜覺得,他不是在對她笑,只是他達成了某種目的,發自內心的竊喜。

全程都是凌寓風帶著她走過片場

儀式上也有寫,拜高堂。

相燃霜看見主位上的相家主,不免得頭疼起來,再看向他旁邊的髮妻牌位,是個紙紮人抱著的,心中恐慌不止

那是由內而外的毛骨悚然,相燃霜甚至忘記了儀式。

她在這裡沒有記憶沒有武器沒有親人,只有背刺她的大腦,和恐怖的公爹以及虛偽的丈夫。

“霜霜,該拜堂了。”

凌寓風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他撥出的氣息是熱的,但相燃霜還是渾身僵硬

在她看來這裡所有人都是壞人,她知道拜堂成親意味著什麼

如果東西他們到手了但不拿出解藥的話,她該怎麼恢復自由?

相燃霜忍不住發抖,明媚的妝容也抵不住她面色發白,看上去可憐極了。

可她的大腦很是興奮,恨不得跳出來替她拜堂

但是她不想,她害怕。

“霜霜,該拜堂了,別誤吉時。”凌寓風湊近,又小聲道了句。

他語氣裡已經染上幾絲不耐煩,就好像相燃霜不同意的話,他就直接摁著人拜堂走完儀式。

周圍都是大紅的裝飾,但目光所接觸到尚方時就是灰白的

紙紮人...牌位

凌寓風的母親過世了。

相燃霜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在記憶裡,她聽過凌寓風給她說,他的母親深居簡出,不管雜事,沒想過是他們自欺欺人

凌寓風的母親實際已經過世了。

相燃霜悶不吭聲,她還想起凌寓風更多的事,這次她的感受更多。

凌寓風明顯有些等不及了,他上前伸出手,相燃霜回神過來,嚇得後退一步

她的眼睛溼漉漉,如新生的小鹿,同時又帶著憎恨和不滿。

沒人知道她又想作什麼妖,他們只在乎自已的利益,以及事能不能成。

看著相燃霜十分抗拒的表現,他們也在意料之中

相燃霜眼睛瞪大,豆粒大的淚珠滑落在紅布上,襯得她臉色十分慘白

她都不敢想,那些記憶會在這個時候如潮水般推回來。

“凌寓風...你喜歡我嗎?”聲音沙啞,不過相燃霜還是直勾勾看著凌寓風。

她一直都記憶深刻,凌寓風從沒親口承認過喜歡她的事情。

這是如此熟悉的問題,凌寓風微愣

貌似相燃霜以前追著他問過許多遍。他每次都會拿其他事情搪塞過去

因為相燃霜能欺騙她自已,他做不到欺騙他自已

打好和相燃霜的關係已經很累了,再欺騙自已喜歡這個蠢貨那對他來說真是太殘忍。

但父親在尚方看著,他就勉為其難騙騙相燃霜吧

“嗯,我當然喜歡霜霜。”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相燃霜自然是不信的

她之所以這麼問當然是想拖到他原形畢露,好給一直背刺自已的大腦沉重一擊。

只不過凌寓風的回答還是說的既噁心又虛偽,相燃霜接連後退幾步,與之拉開身距。

但這裡是凌家的地盤,她來時可是被渾身檢查過,沒有利器,除了髮簪。

不過髮簪也算是利器,他們卻沒有扣留下來。

那隻能說明,他們想要的東西不是外面擺放的一箱箱黃金製品,而是青黍胤拿給她的朱雀簪!

凌寓風衝上前來扼住她亂甩的胳膊,“把儀式完成。”

憑藉本能,相燃霜甩開他的手,不過她當然是沒有那個力氣,是她的修為。

凌寓風沒想過她會使那麼大勁,這樣看來她是沒有失憶的,不管她問出那個問題還是現在的抗拒

她始終都是嫌棄他們的。

凌家主不慌不忙地轉動扳指,瞬間就有股紅黑的妖氣衝向相燃霜,把她綁住。

相燃霜不能動彈,她驚愕,這團妖氣與比試時出現的一模一樣

是他們。

“你,那日突然出現的妖氣是你做的手腳,你竟然跟妖族勾結!”

相燃霜死死盯著凌家主,彷彿要把他絞殺,凌家主卻早已養成雲淡風輕的好習慣

任相燃霜如何質問,他都充耳不聞,示意起凌寓風,“動手。”

相燃霜被那股力量徹底壓制,看著凌寓風向她走來她只能嘶吼:“滾開別碰我!”

“你們敢這麼對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

聞言,凌家主好整以暇地開口:“是嘛,你師父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來吃你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