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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江星煙提到那事並帶走江疏桓後,青黍胤就一蹶不振了。
也算報了半個仇,但青黍胤目前的狀態和青黍河想的差不多,把自已鎖在宗主峰的別院,甚至都不回朱雀峰
只因那裡漫山遍野的蘋果樹,處處都是他跟相燃霜的回憶,現在人走樹空,青黍胤不想回去,也害怕回去。
就像是又回到了青黍胤剛來飛雲宗時
麻木不仁體現在他身上,大仇得報後執念消散宛若行屍走肉
也不對,他報仇沒報完,對方沒死,但也廢了。
青黍胤消沉,看模樣是被江星煙說的話給影響了
青黍河動動腦筋活躍氣氛:“你就打算一直賴在我這宗主峰了是嗎?哦我還得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你!”
這裡可是他最喜歡的別院,他自已都不捨得住呢。
索性這裡也沒上結界,他一把將門推開,青黍胤從他身旁走去
“你還走,嫌我煩是吧,我嘮叨幾句怎麼了?我可是你師兄!師父不在了你就得聽我的話!!”
他知道青黍胤一向孤傲,從前只有師父喊得動青黍胤,師父不在那天,他可怕青黍胤殺他篡位了
但是沒有,青黍胤平靜得很,對於他不想要的東西,硬塞給他他也是不會要的。
可能是看在他是師父的第一傳承人,有些時候說話青黍胤會聽進去。
眼下青黍胤走過他身旁時捲起的冷風凍得人心徹骨
他情緒寫臉上,可不能讓他出事!
“站住,你去哪?!”青黍河喊住。
青黍胤:“玄武峰”
青黍河對他翻白眼:“你蹭完我這你還去蹭人家玄武長老是吧?!”要不要點攆
其實到了玄武峰也蠻好的,青黍胤因為心境不穩出現的一點意外都可以及時得到醫治,不用擔心跑不贏死半路。
青黍胤躺在藥香堂時,還有點恍惚
十幾年前他死而復生睜開眼,自已就是在這裡,由師父為他埋種靈根,重塑全身經脈。
痛到麻木的回憶點點湧上心頭,時至今日令他想起關於這裡的更多回憶
因為固執地偏見,他害相燃霜冒著大雨跑出飛雲宗發高熱,被送到這裡醫治,那丫頭也有小性子,不願理他
為了補償,相燃霜想要修煉變強,他就想出了苦頭甜頭這個辦法,把各種靈丹妙藥混在酸甜蘋果裡,讓她吃下
然後她就被送到這裡來了。
想起這段回憶青黍胤氣笑了,笑得眼淚都止不住地流下來。
還不全是滑稽的回憶,也有前不久剛給他的重創
結合江星煙所說,再跟相燃霜的一切行為都能掛鉤,他才怒火攻心吐血的。
一想到這些時日他的自我調解在相燃霜看來不過是跳樑小醜,他就心煩意燥,羞愧難當,更多的是堵得慌
又是接二連三的事發,他都來不及悲痛傷感就又要投入下一件事情。
一旁站著的青黍河和玄武長老嘆口氣
“玄武長老你說,我師弟不會傷心死吧?”
“依老夫看,他笑的很開心吶,應當不會。”
青黍胤的表情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整得兩人頭皮發麻的同時又心力交瘁
感覺什麼壞事都壓了上來。
玄武長老看得開的同時又決定亡羊補牢:“小青,把藥喝了,補身體噠!然後再回去好好靜養,其他事情你都先別管。”
青黍河跳起來:“他不管那我管?”
玄武長老先看看他再去看一邊差點失心瘋的青黍胤:“你是宗主他是宗主?”
正所謂位置越高責任越大,青黍胤修為在青黍河之上,但他處理不好人情世故,青黍河就很圓滑,學習心也很強
就是宗主的不二人選,這也是他當時推舉青黍河的原因。
哪怕當時支援青黍胤當選宗主的人也不少,青黍胤還是擁護青黍河坐上宗主的位置,不生覬覦之心。
現在青黍胤心境受到磨損需要靜養,青黍河該發揮他的聰明才智了。
青黍河面色難堪:“可是事情很麻煩啊!妖氣能進飛雲宗,而且還不弄壞結界,我嗅到那妖氣不簡單,是大妖,不過好在虛弱才被青黍胤擊散的。”
儘管是這樣,飛雲宗也未必安全,說不定已經被安插間諜,準備跟惡妖來個裡應外合,將師父的心血毀於一旦...
越想,青黍河越覺得有可能:“玄武長老你快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讓青黍胤又恢復之前那個生人勿近熟人滾開的模樣,我很想他!”
因為這個狀態的青黍胤才是最無情最冷血,出手最不顧忌,現在修為也靠近大乘後期,能一個人對抗百妖。
玄武長老絲毫不慌張,還給焦急萬分的青黍河順毛:“那都不是事兒,你要相信自已額小....小河。”
小青被青黍胤佔了,叫大青也不好聽,索性就取最後一個字來叫。
青黍河就很佩服玄武長老臨危不亂,但他偏就是要讓他亂
“不是小事!青黍胤他把師父留下來的朱雀令牌融進簪子裡送給相燃霜了!”
玄武長老一聽,喜上眉梢:“呦,這是真鐵樹開花動真情曉得送女孩子開心了啊哈哈哈哈。”
也難怪青黍胤現在這麼消極,勇敢一次換來終生內向。
後知後覺地,玄武長老又想起模糊詞:“你剛說什麼東西融進簪子裡了?”
青黍河是真懷疑一個腦袋兩邊裝的到底是不是耳朵,但還是不厭其煩地說了第二遍
“甚麼?!”玄武長老大驚失色
再看向青黍胤時,心都死了
令牌沒了心也被拿走了,他人竟然還能無事發生地坐著喝藥!
“小青你糊塗啊!那令牌是做什麼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相信她不會把簪子給別人”
真是梅開二度,青黍河繃不住笑了,現在他臉上的焦急成功轉移到玄武長老臉上
“哎呀,你....哎呀,那東西且不說算貴重吧,要是丟失落到有心之人手上,這後果你負得起嘛!”
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青黍胤放下瓷碗,儘可能地把話說的義正言辭
“我給她令牌,自然是像師父把令牌交給我一樣,對對方給予信任,認為對方有能力保護好同樣也是鍛鍊。”
青黍河已經磕上五香籽,這話說的他都想把青黍胤打一頓
他還就不信玄武長老能忍住?
隔了一會兒,玄武長老嘆氣,也妥協:“好吧,老夫看相燃霜也不是那種人 ”
青黍河笑不出來,手裡和嘴裡的五香籽窸窸窣窣掉在地上。
那他之前心急如焚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