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朱祁鈺已經與石柱,交手了數十回合。

每一次武器的交擊,都猶如兩顆流星碰撞,爆發出耀眼的火花。

那巨大的震盪聲,彷彿要撕裂整個天地。

而每一次的撞擊,都會捲起周圍的塵土,黃沙漫天飛舞,如同一條黃龍在空中盤旋。

他們手中的演武武器,早已承受不住如此高強度的戰鬥,紛紛碎裂。

然而,他們並沒有停止戰鬥,反而越打越勇。

不知何時,兩人都換成神兵。

朱祁鈺手中的長槍閃爍著寒光、宛如一道閃電劃破虛空,而石柱手中的重錘、則如同一頭兇猛的猛虎,壓向敵人。

他們身下的戰馬,也因為主人的激烈戰鬥而不堪重負,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勢。

但依然忠誠地陪伴著主人,為他們提供力量。

朱祁鈺和石柱從戰馬飛躍下來,繼續廝殺。

他們的身影在空中交錯,如同一對翩翩起舞的蝴蝶,卻又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周圍的文武百官,數十萬將士,看得是熱血沸騰,心驚肉跳。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激烈的戰鬥,彷彿置身於戰場之中,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誰也沒想到,新君不但騎射高超,連武技竟也如此的強大。

他的槍法凌厲,每一槍都帶著無盡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那些不少自詡勇猛的武將看到這,更是心中羞愧。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但現在才發現,與新君相比,他們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知道,若是換成自己與這位新君交手,也許不出幾個回合,就會被其一槍落下馬。

從這也能看出,那位綠林出身的石柱,絕對是當世最頂尖的猛將。

難怪他能以八百山匪,抵擋住近萬的官軍圍剿,還數次取得大勝。

此人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朱祁鈺體內力綿長,哪怕酣戰百十個回合,卻依舊未感到絲毫的衰竭。

這石柱亦是如此。

不過,其力量雖然依然剛烈威猛,但其速度卻是降了不少,出手也是越來越緩慢了。

朱祁鈺趁抓住了這次機會,出手如電,抓準時機,用手中的槍柄,直戳他的後心。

“啊……”

石柱慘叫一聲,頹然坐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陛下您真厲害呀,不打了,不打了。俺打不過陛下您。”

朱祁鈺朗笑一聲,上前向他伸出了手。

“謝陛下。”

石柱感激一笑,抓住朱祁鈺的手,站了起來。

“演得不錯。”

聽到皇上這句低語,石柱眼睛瞪成了銅鈴。

這,皇上看出來了嗎?

不過,說真的,這場戰鬥還真是他平生打的最為酣暢淋漓的一次。

陛下是他這十多年裡,唯一被他稱得上對手的人。

石柱撓了撓頭,沒說什麼,憨憨一笑,退到了一邊。

朱祁鈺望向其餘諸將:“可還有人敢與朕一較高下嗎?”

眾將駭然。

他們都是久經戰場的將士,哪裡看不出陛下,真的是勇猛的一比。

而且,若是他們所料不差的話,陛下的武力絕對在數十萬將士之上。

他們可沒有那石柱的勇武,更不像他那麼憨。

竟敢真的與陛下惡鬥了百十個回合。

所以,眾將俱都是恭敬一禮:“陛下勇猛無敵,臣等自愧不如。”

朱祁鈺看著這些將領心悅誠服的樣子,心中甚是舒爽。

“哈哈。”

隨後,他看向那個看似憨厚石柱:“好。你很不錯,朕的汗血寶馬賞賜你了,石柱。

石柱一聽,頓時吃驚道:“陛下,可俺輸了啊?”

“呵呵,在場諸將,就你一人敢與朕血拼,就這份膽氣和豪氣,就值得重賞。”

朱祁鈺說完之後,把手中的那口神兵寶劍,也一併賞賜給了石柱,同時,又讓賞賜了他百副的鎧甲寶鎧。

“石柱,你那八百手下,還歸屬你統管,希望這次對戰瓦剌,你能為朕生擒也先。”

石柱摸著那匹神駿的汗血寶馬,因為激動的緣故,漆黑的臉龐竟略顯紅潤起來。

“陛下對俺像俺娘一樣好,俺一定像對爹孃一樣效忠陛下,刀山火海,俺石柱眉頭絕不眨一下。”

他啪地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九個頭。

眾文武看著這個憨憨的土匪頭子,猛地恍然大悟。

“這廝樣貌憨厚老實,但心裡如明鏡一般。”

“連拍馬屁都讓人看不出痕跡,厲害,厲害。”

石柱這番表忠心,讓朱祁鈺大為開心。

“起來吧。”

這個綠林出身的石柱,還是十分討他的欣賞的。

這時,突然大營外,傳來一陣鐵騎聲。

“報。”

這是一個渾身是血的遊騎兵探子,他的背後更是插著幾支箭羽,剛衝入軍營,便已經從馬上栽了下來。

“陛下,有一隊三千遊騎兵,繞過雲城,進入了京城的腹地,已經屠了一個小鎮,三個村子。”

這個遊騎兵探子,說完之後,便已昏死了過去。

得知這個軍情之後,四十萬將士頓時氣血翻湧。

眾將更是義憤填膺,紛紛請戰,去追剿那支三千瓦刺精銳騎兵。

朱祁鈺陰沉著臉,緊鎖著眉頭,思索著什麼。

“陛下,讓俺去吧。俺給你立下軍令狀;天黑之前,若不剿殺了這些該死的東西,俺石柱提頭來見你。”

石柱寒著臉,也請戰道。

朱祁鈺一愣:“你真的願意立下軍令狀?”

“是。不瞞陛下,俺十多歲時,跟著俺爹經常去邊疆販賣東西。”

“對這些蠻夷十分了解,知道他們的習性。”

石柱依舊是那副憨憨的樣子。

朱祁鈺想了想道:“好,朕令你帶上五千兵馬,前去圍剿這夥瓦剌賊子。”

“陛下,不用那麼多。俺還帶著自己的八百人馬足夠了。”

石柱這番話,頓時讓周圍諸將皆是一愣。

此次敢深入京城腹地的瓦剌人,必定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還有三千餘眾。

這個石柱,雖然勇武、頗有戰績,但這是對付來去如風的瓦剌精銳騎兵。

他竟只要自己的八百人,這口氣,是不是太過了?

朱祁鈺最終還是答應了這石柱。

在數十萬大軍的注視下,這位綠林出身,大字不識的石柱,帶著自己的八百手下縱馬離去。

在場不少人,甚至產生一個荒謬的想法。

這傢伙是不是帶著陛下的賞賜,逃走去做自己的山大王去了?

若是這樣的話,陛下真要被天下人所恥笑啊,甚至,還會遺臭萬年,被後世所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