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顧鏈看賬本心虛

顧老夫人暈倒了,這可是一件大事，顧府上下很快變得人仰馬翻起來，

很快，顧鏈也聽到了訊息趕了過來，看著暈倒的老母親當即大驚，朝著旁邊的大夫著急地問道：“我娘這是怎麼了？”

大夫診完脈，看向著急的顧鏈，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安撫道：“別擔心，顧老夫人只是年紀大了，一時之間急火攻心暈了過去，等醒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啊！”顧鏈一聽這話越發的著急了，“這都暈過去了，怎麼還會沒有大礙？”

大夫看向他，眼神中全是無奈，安撫道：“放心，老夫行醫那麼多年，這種被家裡氣暈了的長輩不知道見過了多少，老夫不會看錯的。”

顧鏈立馬放鬆了下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了旁邊陪著的沈珍珠和顧微灩，臉色又沉了下來，語氣冷然道：“大夫說我娘是被氣病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珍珠看著生氣的相公，又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臉淡然的女兒，知道如果顧鏈知曉了顧老夫人是被顧微灩氣暈的，他肯定會生氣，連忙出聲想要糊弄過去，“也沒有發生什麼事。”

沈珍珠這些年過得順風順水，也是個藏不住事的，顧鏈一看她竭力想要隱瞞的樣子，他便知道這事八成和顧微灩有關了。

顧鏈輕輕地推開沈珍珠，沉著一張臉朝著顧微灩道：“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上顧鏈微微有些責備的目光，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面對這樣的父親早就露出膽怯的神色，可偏偏顧微灩還能朝著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顧鏈一對上她的笑容，立馬就生氣了，朝著她吼道：“你別在這裡和我嬉鬧，現在是你祖母出了事情，我作為你的父親，得知道這事情的原委，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這才把你祖母又給氣病了？”

顧鏈過來時，顧清澤也跟著過來了，此時看著顧鏈對顧微灩毫不客氣地訓誡，他心裡那點微妙的心思蠢蠢欲動，連忙出聲道：“叔父，這事怕有什麼誤會，你不如消消氣，聽聽堂妹怎麼解釋？”

顧鏈剛剛還沒有那麼生氣，一聽顧清澤這勸道，也不知道是想在外人面前逞威風，還是真的氣性一下子就發出來了，聲音越發的不客氣。

“解釋什麼？！事實都擺在了這裡，我就是太過於放縱她，才讓她變成了這樣，不知尊老愛幼，整個在家裡無法無天。”

顧微灩逐漸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從旁邊的丫鬟手上取過來一個賬本，就是那本黃色封皮給顧老夫人看過的賬本，將之遞到了顧鏈面前，聲音也變得嚴肅了幾分。

“父親，這是我這幾日徹查出來的賬本，祖母就是看了這個才病倒的，或許你可以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我的錯。”

顧鏈是聽過沈珍珠提過顧微灩想要管理家裡賬本的，可他當時只以為顧微灩在胡鬧，完全沒有將這事給放在心上，他不認為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女兒能在一夕一朝間學會如何管家。

可是看著突然冷下臉來的顧微灩，以及遞到自已面前的黃色賬本，顧鏈心裡突然生出了幾分不太好的預感來。

顧連結過那賬本，只見那上面條理分明，每一頁不僅寫明瞭每個管事貪沒的銀錢，還在旁邊標明瞭每一筆賬是從哪裡來的，差價又是幾何。

饒是再不懂府中庶務的顧鏈，在看到這些賬本的時候，他的臉色也一點點地難看了起來。

顧微灩看著他逐漸變得難看的臉色，在旁邊幽幽地開口道：“這些奴才膽大包天，加起來卻也沒有貪沒多少，最為蹊蹺的則是庫房的東西記錄得含糊不清的，之後可得好好調查才是。等到查出那不守規矩的奴僕是誰，竟然那麼大膽敢拿庫房的東西，到時候可得好好懲罰才是。”

顧鏈聽到這裡，心裡突兀地跳動了一下，他拿東西的時候光明正大，可是東西的去向卻是做得頗為隱秘，但若是被顧微灩查出那些東西的去處，怕是這家裡就要大亂了。

好在，顧鏈多年官場的涵養讓他不至於失態，對上自家女兒那雙清澈的目光時，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好端端地去查這些做什麼？”

顧微灩捕捉到顧鏈眼裡的一瞬心虛，雖然很短暫地停留了，卻也讓她確定了也許找到了那些東西的下落，她就能知道她爹和顧詩雅的娘到底有沒有曖昧，證明顧鏈和顧詩雅兩人之間的關係。

顧微灩本就驕縱，如今重活一次更是無法無天，聽到她爹這樣詢問，她露出了一個頑劣的笑容來，開心道：“自然是為我們這府中抓抓蛀蟲，總不能我們一群主子，還被下面的下人給糊弄了吧？”

顧鏈聽著顧微灩這話，心裡只覺得有幾分慌亂，卻又很快想出了對策，到時候若是真的查出是他這邊出了差錯，那隻要他處理了那些人不就死無對證了。

顧鏈抬頭朝著顧微灩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神色，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麼生氣了，反而看著顧微灩笑道：“這事你做得很好，只是你還是得顧及一下你祖母的身體，下次不要再那麼魯莽地將這些東西都弄到了你祖母面前。”

顧微灩看著迅速隱藏好情緒的顧鏈，低頭應聲道：“是，父親，我下次不會那麼魯莽了，即便是要揭發那些人的醜態，我也會收集好證據，等到可以一舉成功的時候再拿出來。”

顧鏈聽著她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她這話裡有話，可看著他這如花似玉的女兒，他又覺得自已想多了，他這個直來直去的女兒，哪裡會什麼彎彎繞繞，如今這般肯定是自已想差了。

顧鏈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建立的這一切美好生活，會被他這個他覺得沒什麼大用的女兒給親手打破，並且為自已多年的算計償還因果。

顧老夫人生病，顧鏈確認此事和顧微灩無關，在確定顧微灩已經整治過那些下人之後，他也就沒有再管這事了，只叮囑顧微灩一句，這裡面有些人是府中的老人，知錯能改就是，沒有必要做得太過。

顧微灩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應了聲。

等到顧鏈離開之後，顧鏈才看向旁邊的沈珍珠，用一副頗為感觸的語氣道：“想不到一轉眼，我們的女兒都那麼大了，如今竟然都能管家了。”

沈珍珠介面，“我印象裡她才小小個的人，如今竟然這般大了，讓我都有些恍惚了。”

顧鏈扭頭看向沈珍珠，目光閃爍，最後笑著開了口，“是啊，女兒大了，我們也得為她把親事準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