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氣上頭
皇上請自重,宮奴又媚又正經 靈芝膠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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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又聽文墨說道:“你說皇上下命御膳沒吃完不許走出殿門,我看了看,正殿終究是正經的讀書地方,我已命人將膳桌移至偏殿,你便辛苦些,去那處等著吧。”
孟曉棠點點頭,再抬首,文墨一眾人等已往藏書閣外走去,很快那陳舊又沉重的宮門就給牢牢合上了,熱鬧了半日的藏書閣似乎剎那間就寂靜下來。
好像那熱鬧不過幻覺一場。
孟曉棠轉身往偏殿走去,偏殿逼仄,又加之年久未有人清掃,存了許多陳年舊書,盡都落滿塵土。
一進來就連打了幾個噴嚏,好歹坐下,偏殿內也無炭火,今日雪突然大了許多,現在還好,要是半夜沒有炭火非得凍壞不可。
她坐了一會兒又坐不住,便起身打掃偏殿,一旦忙活起來,心中許多的煩悶憂愁不如意便沒處落腳了。
擔心灰塵落到御膳裡,她還拿盤碟蓋在上面。
天色漸漸暗了,冬夜黑的早,院內早已掛起了風燈,被皇上派去壽喜宮福祿宮掃雪的嬤嬤們還沒回來。
今日結下了這般大的樑子,一日兩日還好,她們或許還會有所忌憚……要是皇上不再來了……
孟曉棠想著,不由搓了搓手臂,她怕是要脫了一層皮。
李雲奕回到隆寧宮後便去勤政殿待著,批完摺子看書,文墨在跟前伺候,看著規規矩矩,可誰也不知道她整天意淫皇上。
照理說她不過比李雲奕大兩歲,又在御前伺候多年,自小一起長大的,可李雲奕敬重乳母安寧夫人,便也將她看作姐姐一般,從不越矩半步。
今日皇上似乎有些異樣,眼神不住地往她身上飄,他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都能叫她擔心,難不成皇上終於發現了她的深秀?不知不覺傾心?
文墨這麼想著的時候,只見李雲奕坐直了身子,將半天沒翻過一頁的書本丟到一旁,撓撓後脖,狀似無意地說道:“那個藏書閣的小奴如何了?”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文墨垂下眼,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給了些賞賜,還有……避子湯。”
避子湯……今日聽著竟分外的不入耳。
“朕有命你賜她避子湯嗎?”李雲奕竟一時沒忍住,不管不顧地脫口而出,還帶著嚴厲的斥責。
文墨從未見皇上為了一介宮奴如此生氣過,連忙跪下,又道:“皇上,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啊!宮奴微賤,要是不快些服了避子湯,倘若懷了龍種,豈不是……豈不是要將連母帶子賜死?!”
賜死?賜死……
李雲奕看著文墨,冷冷哂笑,眸光冰涼:“紀文墨!別仗著安寧夫人來對朕的後宮指手畫腳!”
文墨心中又驚又痛,不由抬頭看向李雲奕:“奴才御前伺候多年,皇上為何要說這般殺人誅心的話?”
還是為了一個賤人!賤奴!賤貨!
李雲奕火氣上頭,一聽見文墨說給她服了避子湯,就像被狠狠剜了一刀,宮奴也罷,賤籍也罷,她都是他的所有物!要喝,也要他親自點頭應允了。
李雲奕看著文墨,越看心越煩,倒不是討厭……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給擅動了。
避子湯……那個宮奴無論如何必定是要喝的。
“你先下去吧!”李雲奕揮揮手,便垂眼把玩著玉扳指。
文墨咬咬唇,起身退下,回到了自己屋內。
用了晚膳,李雲奕心中越發放不下,那個小奴畏畏縮縮,他讓她吃完所有御膳再出殿,她不會當真了吧……
“皇上,今日您要召哪位娘娘侍寢呀?”
梅用領著敬事房的太監走上前來,跪在他跟前,將盛著綠頭籤的漆盤呈上。
李雲奕掃了一眼,俱都興致缺缺,與這些妃嬪相處,不是彈琴就是下棋,再或者品茗寫字,比和教習的太傅們在一處還叫人厭煩。
到了床榻上,又如呆頭鵝一般,都等著他撩撥。
他上朝批閱奏摺處理政務已然累極,哪有功夫做那些無用的事,這一兩年他召妃嬪侍寢多是做做樣子,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可今夜梅用一提“侍寢”,李雲奕口中就有些燥熱,但又不想召妃嬪,皺著眉糾結了一會兒,竟有些負氣地揮手道:“都撤了。”
夜裡,孟曉棠就著微弱的燭火,又用了一些剩下的御膳,都涼透了,但也比這兩年在藏書閣吃的都好都香。
做人淪落到這個地步,不能要求更多了。
要是想要的太多,萬一是一場空歡喜……那該多難受啊。
孟曉棠這麼想著,憋下眼中的淚花,撇去湯麵上凝固的油塊,滿懷感激地喝了一碗老鴨湯,雖然涼透了,但鹹香猶然。
她意猶未盡地咂摸了一番,又吃了兩個冷硬的餑餑,只要慢慢地吃,在口中就會慢慢地變得軟糯溫熱,還甜甜的。
這麼吃著,竟歡喜得彎起眉梢。
“寒酸!寒酸死了!”一道清俊修長的影子從藏書閣內大步走出,走到宮門外,嘴裡依舊忍不住罵著。
梅用亦步亦趨地跟著,也應和了兩聲:“皇上說的對!奴才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寒酸的女子!”
“閉嘴!”李雲奕抬手推了他一把。
梅用委屈地捂住嘴巴。
原來他撤下了綠頭籤後,橫豎睡不著,一閉眼,腦海中都是那個宮奴放蕩又純情的眉眼,紅紅的,帶著水。
他一國天子,帝王之尊,又是在紫禁城裡,想睡誰便睡誰!
這麼想著便起了身,最後卻只帶著梅用悄悄出了隆寧宮,疾步就往藏書閣去了。
夜裡雪深,靴子都溼了,李雲奕卻絲毫未放在心上,他心上的事只有一件——把宮奴給辦了!
梅用摔了好幾個跟頭,鼻青臉腫地去到了藏書閣,那宮奴竟不在正殿,氣得皇上差點把總領太監給就地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