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失敗的嘗試

翌日，桂城一中。

教室熱鬧的課間裡。

鄧山山趴在桌子上壓的山巒崩塌，驚地張一天面容失色。

“念哥，今天怎麼又不來了？”

“不知道，可能家裡有啥事吧。”

譚小薇奮筆疾書做著又一張卷子，枯燥知識點和似曾相識的題目讓她有些煩躁，因此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鄧山山聊著閒話。

一個問的無厘頭，一個答得漫不經心。

學生時代總會這麼消磨些難熬的時光。

閒著沒事，鄧山山又八卦起來。

“天天，你之前是哪個學校的啊？”

“額，就是一個不出名的小學校。”

“誒，怎麼可能！

你可是武考前四項滿分啊！

什麼小學校能養出你這樣的天才哦。

你該不會是那種傳說中的隱世宗門培養出來的天才吧？”

鄧山山睜著布靈布靈的大眼睛，看得張一天心虛地轉過頭。

普通學校的確不可能培養出她這樣的天才。

隱世宗門和世家大族的核心傳人也不可能望她項背。

只因為她是十七歲堪比武道宗師的仙種，天上罕有人間無蹤。

如果不是得到了天主的任務，張一天本應該在洞天中潛心修煉，直到她領悟法則才會到凡塵中煉心。

張一天想到自已肩負的重任，神色莊重了許多。

她摸了摸懷裡的卷軸，下次見到李莫念一定要試探出結果！

那種感覺不會錯的，她昨天望向窗邊時的悸動一定是血脈法則的呼應。

鄧山山看到張一天不想多說的樣子識趣地閉口不提。

她無聊地玩著頭髮，餘光一瞥又看到發愣的張友人。

一雙不安分的小手蠢蠢欲動。

“嘿！

張友人你幹啥呢？”

沒有臆想中的驚嚇錯愕，張友人甚至沒有理會鄧山山的意思。

他的目光略過靠窗空蕩蕩的位置，突然眼神變得漠然起來。

他臉上出現一種從未見過的神色，剎那間光芒萬丈超脫時空。

光陰長河化作他的袖帶，立身之地好似在虛無之間，冥冥的道音微弱又宏大，齊聲讚頌至善至高至美的存在。

張友人，或者說天地共主。

他遺憾地看著指尖懸浮變幻的宇宙。

在那片演化的宇宙裡，李莫念從凡塵中崛起，最終掃蕩星空，威赫36天，鎮壓72地，宇內無敵，萬族共尊天帝。

可惜其總歸脫離不得現世的束縛，坐在帝位上再不能更進一步，最終同指尖宇宙一起灰飛煙滅。

“第1478523469次嘗試，又失敗了。”

一聲長嘆感道艱，虛實之間超脫難。

天地共主揹負雙手孤獨地站在真實和虛假之間。

指尖宇宙既是他的一念之差，也是他對未來的一種嘗試，若是一切能向著他期望的未來發展，那片宇宙就是真實。

可惜終究是奢望，李莫念未能與他比肩。

即便李莫念掃蕩了放牧的星空萬族，即便他一統洞天福地，即便他站在了真實的巔峰，可是他也永遠被困在了真實中。

所以一切都幻滅了。

此方宇宙過去現在未來依舊只見天地共主一位超脫者。

他是永恆的唯一，他操縱著真實，他是真。

他是天地的萬物，他存在虛無中，他是假。

他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有一雙手編寫著他的人生。

於是他恐懼！

他迫切的希望能培養出一個後來者探路。

可惜他一直在失敗。

這一次依然是失敗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