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鐘後。

李莫念在只能發出嗚咽聲的黃秋田身上擦了擦手。

他站起來絲毫不在意腳下蜷縮著的男人。

嘴硬?

他在意志堅定守家衛國計程車兵上見過,邪教分子就別搞笑了好不好。

在星空戰場上面對異族、間諜可不講究人權,什麼審訊手段管用就用什麼。

李莫念雖然沒有專門學習過,但是日積月累懂得也不少。

別說是這種街頭小混混似的人。

就算是中品境的武者在他手裡也極少有人能守住秘密。

歸根結底這類人當間諜、做邪教走狗不就是意志不堅定受不住誘惑想走捷徑嗎?

所以面對酷刑折磨根本不堪一擊。

只有心中有信仰的人才能抵抗住這種純肉身的刑罰。

不過這種人在邪教也是核心人物了,黃秋田這種小蝦米哪裡能相提並論。

正如剛剛黃秋田向李莫念吐露的那樣,他不過是想借著邪教獲取權勢名利的廢物罷了。

李莫唸的功夫才施展了一兩成,黃秋田就全部招供了。

這個邪教小團伙的目的和計劃簡單粗暴,就是蹲到李莫念出校後進行暗殺而已。

本來這場行動也是臨時起意。

源自於馮羽風破境出關後聽到桂城一中新出了李莫念這個天才,手癢之下打算殺個天才助助興。

怪不得是邪教分子!

這時李莫念回想起剛剛接電警員的回覆。

因為剛好所有警察都出警了,最近的警察直接過來都需要15分鐘多點的樣子。

而自從李莫念結束通話電話才過了十一分鐘。

可據黃秋田交代,他們這一夥雖然就三個人。

但是老大馮羽風今晚上剛突破了武者不容忽視。

萬一馮羽風發瘋想要報復自已那怎麼辦?

一旦今晚上讓這武者逃脫走,那自已一家人就要時刻生活在暗處毒蛇的窺伺下了。

李莫念自已倒是不怕,可李母和李辭舊的安全就很難保證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彷彿爆射出冷冽的刀光令人不寒而慄。

馮羽風和另外一人絕對不能放跑!

李莫念又給警察打了電話,起初他只以為是普通混混。

現在證實這夥人是邪教分子,還包括一個武者,當然要讓警察心中有數,順便讓他們通知武管局。

“同學,你確定是邪教分子嗎?”

“當然了,我能夠確定,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爸是武管局第一大隊隊長李大海,你們快點聯絡武管局,千萬不能讓這個武者走脫了!”

“好,同學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已,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嘟嘟。

李莫念深吸了口氣。

他把黃秋田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又撕扯了一些布條下來,接著把後者的捆綁處再次加固。

之後他留下一張交代事情的紙,就騎上小電驢朝著黃秋田說的地方趕去。

星夜晚風披掛,少年怒起走單騎。

臨街一棵高樹上。

張斌抱著樹幹掃視著四下。

晚上這條道路車輛稀少,行人更是不見蹤跡。

也許是高處不勝寒,張斌總覺得樹上比較冷。

可他卻只能強打起精神緊盯著道路盡頭,時刻注意著動靜。

怪就怪黃秋田那個馬屁精!

那馮羽風突破了正躁動著,你上報什麼武道新星的訊息?

這狗日的剛靠著出賣武道天才的訊息得了好,怎麼可能放過李莫念?!

害得他大晚上的還得在這兒蹲著!

也怪那個記吃不記打的邪教頭子。

這麼多年被東攆西趕的日子忘啦?!

才突破幾天啊?

一天都不到!

你丫的,都膨脹到敢直接對武道天才下手了?!

可陰溝裡的老鼠就算突破武者了,也只是大一點的老鼠。

馮羽風聽到黃秋田說李莫念出來後跑的比較快就不敢直接露面了。

非讓張斌先在樹上盯著,他自已不知道躲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

如果事情有變,他可以直接開溜,張斌卻根本跑不掉。

這就相當於把張斌當成了棄子。

粗中有細的張斌哪能不知道這一點?

可他有辦法嗎?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他現在下樹逃跑,肯定會被馮羽風截殺。

所以張斌只能一邊笑呵呵地接過任務,一邊在心裡咒罵這該死的邪教頭子。

滿腹牢騷的張斌盡忠職守,這不光是為了馮羽風的交代,也是為了自已的身家性命。

附近一戶人家院子的圍牆上。

被張斌埋怨的馮羽風此刻正趴在牆頭。

這牆上種著茂密的綠植,馮羽風就把頭藏在綠植叢中,透過那密密麻麻的枝葉觀察著張斌的行動。

這戶人家是他特地考察了半天才選中的。

家裡就一個老太太,剛剛在睡夢中已經被他悄無聲息地結果了。

反正不管事情成不成,今天他們必定會進入桂城官方的眼中,也不在乎多背一條性命。

相比還是小混混心態的黃秋田和張斌二人,馮羽風才是標準的邪教分子做事風格。

殘忍、自私、多疑、瘋狂!

僅僅是為了避免老太太突然醒來出門發現他的可能性,就毫不猶豫地殺人。

而且馮羽風做出今晚的決定之後,就沒打算讓黃秋田和張斌繼續活著。

張斌一直有自已的小心思,還以為自已掩藏的很好。

殊不知這一切都記在馮羽風的心中,要不是缺人使喚,張斌早就被馮羽風解決了。

至於黃秋田則是太蠢,而蠢豬隊友往往比一個厲害的對手更讓人頭疼,更容易壞事。

馮羽風自覺已經突破成為武者,不願意將就繼續用這樣的手下。

他要招兵買馬,在桂城把聖教做大做強,創造輝煌!

這兩個知曉他過去太多醜陋的小石子當然到了要一腳踢開的時刻。

馮羽風眯起眼看著遠處樹上四處張望的張斌臉上閃過一絲殺意。

突然他想起另一邊跟蹤的黃秋田,不知道那個蠢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情況。

這時馮羽風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

那蠢貨是多久之前打的電話來著?!

馮羽風摸出手機撥通了黃秋田的電話。

隨著彩鈴播報完畢,電話傳來無人接聽的聲音。

馮羽風一顆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黃秋田栽了,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馮羽風剛剛突破的志得意滿蕩然無存,他把手機往院裡一扔,接著就要跳牆逃離。

突然不遠處的牆角陰影裡冒出道黑影大喝一聲。

“喝!

狗賊哪裡走!”

啪!

隨著獅子吼響起的還有一道幾乎被掩蓋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