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黯羽晨起出了帳篷,看到外面下起了雨,看向地面時發現有一塊地方的土地顏色比較深,她本想去看一眼,這時馮子碩突然跑到這來找她。

“小羽姐!阿納亞哥哥找你過去!”馮子碩滿面的雨水,身上雖然穿著雨衣,但裡面的衣服還是被打溼了一部分。

林黯羽見此回頭看了一眼帳篷裡的越淺汐,轉身跟著馮子碩走了。星瀾站在對面帳篷門口,掀開一角看著林黯羽跟著馮子碩走了。

而在她身後,盛天拄著柺杖透過縫隙看到了這一幕。星瀾放下簾子,轉身說道,“你也看到了,林黯羽她心裡根本就沒有越淺汐,她只是在利用她傷害你。”

盛天看到林黯羽每天從越淺汐的帳篷裡出來,早就已經麻木了。星瀾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藥粉遞給他,“這個東西可以讓她出現幻覺,讓她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只要你讓她喝下去,你的越淺汐就能回到你身邊,林黯羽也就乖乖跟我走了。”

盛天猶豫再三接下了藥粉包,“你要保證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不介意成為眾矢之的。”

星瀾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放心吧,盛天,我只要林黯羽,你心愛的越淺汐自然會回到你身邊。”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帳篷,留下盛天獨自站在帳篷裡。

林黯羽跟著馮子碩來到阿納亞的帳篷前,阿納亞正一臉焦急地在帳篷裡踱步。看到林黯羽進來,他立刻迎了上去,“你可算來了。”

林黯羽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阿納亞將探索隊傳回來的水壩資訊放到桌子上,“我們的探索隊一直都在外監控各地的情況,可是昨天夜裡他們給我傳回來一份水壩的分析資料,上面顯示,水壩就要崩潰了。”

林黯羽盯著平板,心中思索著各種可能性。“阿納亞,他們在哪兒?”

“這個是北邊的河川水壩的資料,他們應該還在那附近做應對策略。”阿納亞說道。林黯羽隨後又問,“現在還有能用的車嗎?”

阿納亞想了很久,幾乎所有的車都已經變成了廢鐵,阿納亞怎麼也想不到哪兒還有能用的車了。這時帳篷門口的馮子碩突然想到,“還有一輛車。”

“在哪兒?!”二人幾乎同時問道,馮子碩指著帳篷外,“天哥他們的車啊,就停在外面。”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他們跟著馮子碩去了外面,找到了盛天小隊的車。林黯羽上前檢視車的效能,確定還能使用。

“這車還能開,我這就帶人去河川水壩。”林黯羽剛說完,阻止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不行!你不能去!”

阿納亞轉身看到越淺汐打著傘,眉頭緊鎖,一臉不願林黯羽出去涉險。

“越淺汐,你別胡鬧。”阿納亞制止道,越淺汐走到林黯羽身前,把傘遞過去一半,“就吵個架,有必要去冒險嗎。是你答應我不會再離開我,現在又要去執行任務,你的誓言就那麼不值錢嗎。”

“淺汐,那件事是我做的太倉促了,但我沒錯。現在河川水壩的情況刻不容緩,你不要再攔著我了。”林黯羽推開越淺汐側身開啟車門上了駕駛位,“阿納亞,趕快去叫人,現在就出發。”

“我知道了。”阿納亞轉身去找人,馮子碩跑到車子的後座,林黯羽轉頭問,“你上來幹嘛,趕快下去。”

“不,我也要去!我已經十八歲了,可以幫你的!”馮子碩強硬反駁,林黯羽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這不是你該參與的事,太危險了。”

馮子碩緊緊抓住座位扶手,目光中滿是倔強,“我不怕危險,你不在我也參加了任務,我也成為了能和你們並肩作戰的人。”

林黯羽看著他,回想起曾經馮子碩那稚嫩而依賴的模樣,和現在英朗帥氣的氣質簡直判若兩人,心中五味雜陳。此時阿納亞帶著幾個人匆匆趕來,看到後座的馮子碩,微微一怔,“子碩?你也要去嗎”

林黯羽無奈地嘆了口氣,“是啊,他非要跟著。”

阿納亞面露難色,“讓他跟著一起去吧,子碩的能力也是很強的。”

馮子碩一聽,當即轉陰為晴,“阿納亞哥哥!”

其他人陸續上了車,林黯羽在出發前還看了一眼越淺汐,但卻沒有一絲情感。油門落下,汽車轟鳴離去,越淺汐手中的傘也隨著聲音遠去落在地上。

盛天拄著柺杖被隊員扶著站在不遠處,看到越淺汐的傘掉了下意識想上去給她撐傘,但忽然想到自已現在這個樣子還需要其他人的照顧,又怎麼去照顧別人呢?

他的手在柺杖上微微收緊,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與掙扎。越淺汐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盛天,眼睛緊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細密的雨絲逐漸打溼了她的肩頭。

隊員輕輕拍了拍盛天柱的肩膀,低聲說:“隊長,雨越來越大了,咱們先回去吧。”

盛天柱微微點頭,最後看了一眼越淺汐,轉身緩緩朝屋內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且沉重,他的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

曾經的他,在賽場上風馳電掣,是團隊的核心與依靠,保護隊友、掌控全域性都不在話下。可如今,一場意外讓他只能依靠柺杖艱難行走,這種從雲端跌落谷底的落差感,在這雨中顯得格外清晰。

阿納亞撿起掉在地上的傘,重新給越淺汐打上,“你別擔心,他們完成任務就會回來了。而且…林黯羽的那番話只是不想你跟著去,避免你遇到危險而已。”

越淺汐聞言看向阿納亞,她贊同的點了點頭。其實相處了這麼久,她一直都清楚林黯羽的個性,但經歷過失去她就不願再讓林黯羽遠離自已。

越淺汐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可是每次看她獨自涉險,我的心就像懸在空中一樣。”

阿納亞輕輕拍了拍越淺汐的肩膀,“你放心吧,林黯羽從來沒有食過言不是嗎?”

另一邊,盛天回到屋內,盛天柱透過窗戶看著越淺汐在雨中的身影,暗暗發誓,一定要報復把自已變成如今這樣狼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