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塔:“β型穩定劑毫無作用嗎?”

蟲族效用最好的兩款穩定劑是α型穩定劑和β型穩定劑,β型算是α型的升級版。在β型問世前,α型穩定劑是效果最好的穩定劑,但在β型穩定劑投入市場兩個月後,α型穩定劑中被檢測出成癮性,被列為了禁藥。

好在那時,β型穩定劑已基本取代了α型穩定劑的市場,用α型穩定劑的雌蟲並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款穩定劑的價格是普通穩定劑的十倍,價格極不親民,因此,面對的客戶群體基本是有錢或者有權的雌蟲。

紀時嘆了口氣道:“沒出現蟲化症狀的雌蟲用了β型穩定劑後,精神海恢復了平靜,但已經出現了蟲化症狀的雌蟲,β型穩定劑對他們毫無作用,我們甚至試用了α型,一樣沒用。”

“如果那些高階雄蟲願意幫忙就好了。”西塔自言自語道,但他知道這不現實。

就算那些雄蟲願意幫忙,帝國也不會允許的。

逆轉蟲化必須對雌蟲進行標記,雌蟲一旦被雄蟲標記,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若是低等級的雌蟲,甚至有可能直接被雄蟲操控。

現在蟲化雌蟲的數量如此龐大,要是這些雌蟲都被一隻雄蟲操控,那這隻雄蟲不亞於擁有了一支雌蟲軍隊。

西塔不受控制地開始陰謀論,餘光看見千洛在做什麼的時候,眼角不受控制地一抽:“閣下,危險。”

紀時跟著看過去,差點被嚇出心臟病。

千洛正拿著一根試管,往裡面加各種試劑、提取液。

紀時掃了眼桌上被動過的材料,眼裡浮上驚訝:“您是在仿β型穩定劑嗎?”

千洛點頭,他實在太無聊了,發現研究所裡的大部分實驗員都在調配β型穩定劑,也跟著調了。

紀時用機器查驗了千洛手上那管試劑,不由得懷疑蟲生。

他是怎麼在沒有配方的情況下,準確把β型穩定劑調配出來的?並且沒用到稱量儀器,準確把握了比例!

西塔也從紀時那副三觀被顛覆的神情中感覺到了些許不同尋常,在他眼裡,千洛不過是武力值高點、缺乏常識、需要看護的天真小雄蟲,怎麼還會調配藥劑?

紀時聲音略微顫抖,試探道:“艾克斯?”

千洛疑惑地看著紀時,滿臉莫名其妙。

西塔也是同樣的困惑:“誰是艾克斯?”

紀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千洛閣下,您可以先告訴我,沒有配方,您是怎麼調配出穩定劑的嗎?”

甚至還把比例控制得分毫不差。

“聞出來的啊。”千洛說得理所應當,彷彿這是一件再正常普通不過的事,完全沒想到自已說的話給兩蟲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紀時震驚到結巴:“聞、聞出來的?”

多麼驚蟲的天賦。

他之前一直以為千洛是西塔的掛件,隨身攜帶,但毫無用處的那種,是他狹隘了。

配方對任何一家研製公司都是機密,有千洛這個bug在,機密就成了透明的,除非那些製藥公司不對外出售藥物。

西塔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紀教授,我不希望這件事還會有其他蟲知道。”

這件事要是洩露出去,千洛絕對會成為那些公司的眼中釘肉中刺。

又是超S,又是僅靠嗅聞,就能準確辨識出藥物成分和比例。千洛就算什麼都不做,僅是存在,就觸犯了太多勢力的利益,小雄蟲又是從垃圾星來的,毫無背景。

不行,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西塔揉了揉千洛的頭髮,看著那雙黑眸,認真道:“乖乖,娶我吧。”

有蒙沙多家族做依靠,小雄蟲會安全上不少,那些想要對小雄蟲下手的,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蒙沙多。

雌蟲向雄蟲求婚,無一不精心佈置,再簡陋也少不了送上一兩件珍寶,西塔這番操作簡直是史詩級反面教材,是雌君必修課老師看完後會雙眼一黑,從此在教育界顏面掃地的程度。

更別說西塔因為超能裝的原因,這門課當初還拿到了A+的評級,簡直是重大教學事故。

西塔:道理我都懂,但我不想這麼做。

簡單隨意的求婚一點不影響千洛激動興奮,千洛抓著西塔的手,眼睛亮亮的,像是有千言萬語在心中,無法用語言表達,只好用眼睛傳達了。

心口鼓脹著,千洛覺得自已前所未有的快樂,他放開西塔的手,把腦袋埋進西塔懷裡,蹭來蹭去,嘴裡一疊聲地叫著“西塔”的名字。

“嗯,乖。”

西塔被千洛的歡快影響,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但他也沒忘記正事,看向已經快要麻掉的紀時:“紀教授,可以告訴我們誰是艾克斯了嗎?”

“艾克斯是β型穩定劑的研究者,二十八年前,他將β型穩定劑的配方,以郵件形式投送給研究所後,就銷聲匿跡,為了不讓蟲找到,甚至沒要研究所的星幣。之所以叫他艾克斯,是因為郵件標題名是x。”

西塔皺眉,這個艾克斯實在古怪。

他究竟是懸壺濟世、不求功名的醫學聖手,還是醉心實驗、罔顧蟲倫的科研怪蟲?

能研究出β型穩定劑的蟲,也一定有能力研究出性轉藥劑吧?性轉藥劑會跟他有關嗎?

西塔道:“現在能聯絡上他嗎?”

紀時沉吟片刻後道:“可以試試,但需要上將回避一下,我們之間有保密協議,除非艾克斯願意透露身份,不然我們不能讓更多的蟲接觸到他。這也是我們不曾向外界公佈,β型穩定劑真正研發者的原因。”

西塔表示理解,帶著千洛出了實驗室的門,給紀時留了獨立的通話空間。

夜色下的蒙沙多莊園透著幾分詭異,變異的植株在夜間格外活躍,在慘淡的月光下張牙舞爪,投入屋內的影子也扭曲著。

連月坐在床沿,垂眸看著因長時間保持跪立姿勢而微微顫抖的雄蟲,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有幾分玩味。

雄蟲的頸間戴著抑制環,黑與白形成了巨大的視覺衝擊。

抑制環是用來抑制雌蟲精神力的,防止雌蟲精神力暴亂傷害雄蟲,戴在雄蟲頸間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像個飽含羞辱意味的飾品。

抑制環戴在桑德頸間還有些寬鬆,連月細長的手指勾住抑制環,將桑德扯向自已的方向。

床頭傳來的震感打斷了連月的動作,震感來源是一隻布娃娃。

那隻布娃娃醜不拉幾的,由不同顏色的布拼接縫合成一個怪模樣,想必不會有生物願意承認自已是那副尊容。

連月的注意力被布娃娃吸引,沒有注意到本來就在發顫的雄蟲抖得更厲害了。

連月抓起布娃娃,餘光看見桑德猛得彎下腰,嘴裡嘔出一大口鮮血。

桑德捂著胃部,臉上佈滿了痛苦。

“你……”連月先是有些茫然,隨後“嘖”了一聲,皺起眉頭。他想給家庭醫生打電話,結果發現自已進桑德房間時並未攜帶光腦,而桑德的光腦是特製的,無法對外通訊。

連月大步走出房間,擰開把手前回眸看了眼桑德。他想說點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最後還是沒留下隻言片語。

連月離開房間後,桑德立刻把手指伸進口中,半個未完全融化的白色藥片和著血水一起吐了出來。

桑德將藥片用紙巾包好丟進了垃圾桶。

他的指尖還沾著點血,桑德沒時間仔細處理,胡亂將血漬蹭在衣服上,隨後拿起被連月丟在床上的布娃娃,拉開了布娃娃背後的拉鍊,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光腦。

光腦屏亮著,上面跳動著“帝國研究所”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