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跑了快40分鐘。
折返時,許願帶他去吃自已常去的早餐店。
“老闆,來兩份鮮肉餛飩和一籠灌湯包”。
跑步出了許多汗,許願的短髮髮梢都溼了,點完單後沒管陳逆,自已站在早餐店大風扇下吹著風,一臉享受。
陳逆看出了這小丫頭愛乾淨,不洗個澡怕是吃不下去這些,於是貼心地說:
“你先回去洗澡,我等著打包,待會來我家吃。”
許願愣了愣,摸了摸自已粘膩的脖頸,輕聲說了句:“好”。
舒舒服服洗完澡的許願臨出門還拿了束香檳玫瑰,第一次去人家家裡,多多少少還是要帶點東西的,嘿嘿。
門沒關,許願自已進去了。
屋裡的格局和自已家一樣,但整體風格偏冷,一看就是男生住的屋子。
屋裡沒人,桌上放著早餐,應該是去洗澡了,許願自顧自先吃了起來。
咦,她發現客廳有花瓶,裡面插著一束一模一樣的香檳玫瑰,應該是她店裡的。
陳逆剛洗完澡,下樓看到已經收拾妥當,渾身清爽的小姑娘正坐在他家地毯上吃餛飩。
紅色辣椒油把她的嘴唇染得更紅,她的面板又白,兩種顏色對比十分鮮明,在他家整體黑色調的氛圍裡像個藝術品。
應該是蠻好吃的吧,這餛飩。
許願抬頭看到了他,向他招招手。
陳逆徑直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吃了一個灌湯包,覺得還不錯,隨後坐下跟她一起解決小餛飩。
吃完接近中午一點。
許願有吃飽了就困的毛病,著實不太想動。
陳逆負責收拾桌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逆爺,你在F市還習慣嗎?”
“還行。”
“這邊夏天很熱吧,到了冬天又冷,你得做好準備啊,不過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問我,我就在這邊,哪兒也不去。”
“嗯。”
“之前跟你來的那傻白甜帥哥叫什麼啊,看起來還挺不靠譜的。”
許願用手支著頭,笑著問他。
“顧然,還有開學第一天你問我的傅紀寧,我們仨一個院子裡長大的。”
陳逆習慣性拿起了煙盒,想起許願還在又放下。
“沒事,你抽。”
看陳逆不動,許願自已拿過他的煙盒,熟練地打著一根,陳逆看著她沒說話。
在許願打算抽第三口時,陳逆直接從她嘴裡奪了過來。
“許小願,你本事挺大啊,還會什麼說出來我聽聽。”
許願眨著眼睛看他,像個壞小孩,“還會打架,打籃球,騎機車,跳舞,畫畫。”
“哦對了,我還會打你。”許願吐吐舌頭。
陳逆看著面前這調皮小孩兒,氣笑了:“你膽子確實大,許小願。”
“我得叫你祖宗。”
被人第一次叫祖宗,許願多少還是有點不適應呢。
“肖申克的救贖,看嗎?”
陳逆一邊解決掉許願剩下的大半支菸,一邊開啟投影儀,轉身問有點無聊的小姑娘。
許願特別想提醒一下陳逆這煙是她抽過的,說不定上面還有她的口水呢。
但發現人好像不在意這回事兒,真是個勤儉節約不浪費的大佬。
肖申克的救贖?
就是那個她看了好幾次,但從來都沒看完過的電影嗎?
看,當然看,簡直是午睡催眠神器。
不到半小時睏意就來勢洶洶。
許願也不管這是在大佬家了,落下一句“我睡會”,撈起沙發上的毯子就窩進去睡了。
許願沒什麼朋友,從小到大玩的好的就陸延識這麼一個。
她不怎麼容易信賴一個人,但一旦接受了這個人,就會對他不設防。
再因為有陸延識這麼個攪屎棍,在她心裡就沒有太多性別之間的界限感,動輒就爸爸兒子的問候,打鬧起來也不管不顧,經常會忘了她自已是個女孩子。
再說了,陳逆是真的蠻靠譜的。
許願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不是好接觸的人,待人接物處處到位,但也處處是疏離,甚至是冷漠。
許願覺得,他這人是要壞你之前都要跟你說一聲的那種,更別說她這種清湯寡水小白菜了。
大佬難道會趁人之危,對她為非作歹嗎?
不會的。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時許願沒看到陳逆。
客廳空調特意被調了智慧恆溫模式,許願沒怎麼出汗,找了找放在桌上的手機,已經六點多了。
她轉頭,看見漫天的夕陽,情不自禁靠了一聲,心想真好看。
可是陸延識這逼為什麼會打這麼多通電話?
許願撥過去,電話沒兩秒就被接通。
陸延識急得跳腳:“姑奶奶,我的小願願啊,你在哪個狗男人家裡呢,剛剛為什麼是個男人接了電話!”
“嗚嗚嗚嗚嗚,你有別的狗了,你不要我了。”
“你正常點。”許願掀開毯子坐起來,看到陳逆正提著袋東西進門。
“我在鄰居家裡玩呢,先不跟你說了,掛了啊。”
許願果斷掛了電話,迎上去。
“哇,是西瓜嗎”許願說著就要上去搶。
陳逆只好把袋子拎高點,低頭看著這個小饞鬼,“急什麼,你提得動嗎?”
“給你朋友回電話了吧,那會你在睡覺,我就幫你接了一下。”
陳逆邊說邊往廚房走。
“沒事,是我發小。”
西瓜一切兩半,陳逆揹著許願唇角微彎,心情極好,轉身跟她說:
“拿過去吧。”
“好!”
許願屁顛屁顛地抱著西瓜往外走,等陳逆拿勺子出來,兩人各自抱著半隻西瓜,就這麼看著落日餘暉。
淡黃和玫粉色交相輝映的天色中,許願看起來特別好看,她悠閒地邊吃西瓜,邊伸手指點道:
“陳逆,你家院子裡缺植物。”
“改天我給你拿些種子過來。”
“嗯......就栽一棵桂花樹吧,每年秋天開花的時候特別香,在我家都能聞到的那種香。怎麼樣?”
許願轉頭看他。
陳逆此刻格外安靜,他也轉頭,看向她,回答道:
“好。”
“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