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一行人回到了小鎮的酒館,慶祝劫後餘生的喜悅。
鄔靈兒嘰嘰喳喳地說著剛才的驚險場面,顧長風則在一旁補充細節,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林戰如何力挽狂瀾,聽得酒館老闆孫海一愣一愣的,彷彿在聽天書。
然而,林戰卻高興不起來。
他眉頭緊鎖,周圍的歡樂氛圍彷彿與他隔絕,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SSS級危險武學帶來的恐懼如同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更讓他擔憂的是證人的安全。
這次事件的影響太大,執法隊隊長王猛雖然表面上認可了林戰的“危險武學”,但林戰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然,在執法隊駐地,王猛眼神陰狠地對著一旁的手下吩咐道:“派人盯著那個證人,還有林戰,別讓他們跑了。”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危險武學?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此刻,林戰正站在證人甲的家門口,看著破舊的木門,內心五味雜陳。
他深知,自已和這個證人已經被捲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之中。
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昏暗的房間裡,證人甲正不安地來回踱步。
看到林戰,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了上來。
“林…林戰大人,您來了。”證人甲的聲音顫抖著,
林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輕鬆地說道:“別擔心,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然而,他的內心卻愈發沉重。
王猛的舉動,無疑是在向他宣戰。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伴隨著嘈雜的叫喊聲。
林戰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猛地回頭,看向門口。
“林戰!你給我出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門外炸響。
證人甲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原本就有些佝僂的背此刻彎得更厲害了,像一隻受驚的鵪鶉,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步。
粗糙的木板地面被他踩得吱呀作響,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混雜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味,讓人感到壓抑無比。
他時不時地看向窗外,彷彿那裡正潛伏著擇人而噬的猛獸。
“林戰大人,我…我該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家裡還有老母親和孩子,他們要是……”證人甲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緊緊地抓住林戰的衣袖,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渾身顫抖,像風中搖曳的枯草,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恐懼徹底吞噬。
顧長風見狀,眉頭緊鎖,他拍了拍林戰的肩膀,低聲說道:“老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他環顧四周,看到房間破舊不堪,顯然不是久留之地。
“不如這樣,我看酒館老闆孫海為人還算仗義,我們先將證人安置在他那裡。一來人多眼雜,二來也好有個照應。”
林戰微微點頭,覺得此計可行。
他看向證人甲,語氣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現在,你先跟我們去酒館。”
證人甲聽到這話,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多謝林戰大人!多謝各位!”
一行人來到酒館,孫海聽說事情原委後,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他拍著胸脯,肥碩的肚子上的贅肉也跟著顫了顫,笑得像尊彌勒佛:“各位放心,我老孫雖然只是個生意人,但這點道義還是有的。誰敢在我這裡鬧事,我第一個不答應!”他爽朗的笑聲驅散了房間裡一絲凝重的氣氛,讓大家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然而,這份短暫的安寧並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眾人剛剛落座,準備商議下一步對策時,酒館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桌子上的碗筷都跳了一下。
一個粗獷的聲音伴隨著酒館的木門被粗暴地開啟而闖入眾人的耳朵,帶著一絲蠻橫和不容置疑的囂張:“孫海,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那個證人就在你這裡!識相的,把人交出來,不然……哼哼!”
酒館大門“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木質結構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彷彿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入侵。
門板四分五裂,木屑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般四散飛舞,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凌厲的弧線,最終無奈地墜落在地,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男人如同凶神惡煞般闖入眾人眼簾。
他光著膀子,露出胸前一條猙獰的刀疤,手中揮舞著一根粗大的木棒,彷彿是死神手中的鐮刀,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此人正是小鎮的地痞頭目趙四,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充滿了蠻橫和囂張,彷彿他就是這間酒館的主人,可以隨意支配一切。
“孫海,你給我滾出來!”趙四的嗓門如同一聲炸雷,震得整個酒館都嗡嗡作響。
他粗獷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像是要將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碎一般。
他揮舞著木棒,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引得周圍的食客們紛紛驚呼,趕緊起身躲避,生怕被殃及池魚。
酒館裡頓時亂作一團,原本還算熱鬧的氛圍瞬間被緊張和恐懼所取代。
林戰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沒有起身,反而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而閒適,與周圍的緊張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彷彿在醞釀著什麼驚天的計劃。
“呦,這不是趙四爺嘛,今天這是吹的哪門子邪風啊?”林戰放下酒杯,語氣帶著一絲戲謔,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春風般拂過眾人耳畔,帶著一絲令人安心的魔力。
趙四聞言,怒目圓睜,指著林戰的鼻子罵道:“小子,你是誰?敢跟我這麼說話!我告訴你,今天老子心情不好,識相的,趕緊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揍!”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真的要將林戰撕成碎片一般。
“趙四爺,消消氣,別傷了和氣嘛。”林戰不慌不忙地說道,“聽說趙四爺最近手頭緊,要不這樣,我給趙四爺出個主意?”他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如同偷到雞的狐狸一般。
趙四被林戰的反應弄得有些懵了,他揮舞著木棒,遲疑了一下,吼道:“什麼主意?你小子別跟我耍花樣!”
林戰指了指趙四身後那群小弟,說道:“趙四爺你看,你這些兄弟們跟著你,風裡來雨裡去,想必也沒少受苦吧?不如這樣,你問問他們,誰願意把今天贏來的錢分你一半?剩下的,我們兄弟幾個幫你承擔瞭如何?”
此話一出,趙四身後的小弟們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面面相覷,趙四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看著手下人眼神中的遲疑,心中怒火中燒,他猛地看向林戰,張口正要怒罵。
“老林,你這招真損啊!”顧長風在一旁低聲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壞笑。
鄔靈兒則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哼,雕蟲小技!”趙四看著內訌的手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怒視著林戰,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給我等著!”
趙四氣得渾身肥肉亂顫,指著林戰的鼻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癩皮狗一樣狂吠:“你小子,有種!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林戰一眼,一甩袖子,帶著他那群面面相覷的小弟,灰溜溜地逃出了酒館,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引得酒館裡的食客們一陣鬨笑。
“噗嗤!”鄔靈兒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拍著手,對著林戰豎起了大拇指,“林戰哥哥,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那些地痞嚇跑了,真是太酷了!”
顧長風也是一臉佩服地看著林戰,感嘆道:“老林,你小子真是越來越雞賊了,這招釜底抽薪玩得真是溜啊!我看趙四那幫小弟,估計得恨死他了。”
證人甲更是激動得語無倫次,他噗通一聲跪倒在林戰面前,眼淚鼻涕橫流,哽咽著說道:“林戰大人,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充滿了感激,彷彿林戰就是他的救世主一般。
林戰連忙扶起證人甲,笑著說道:“老哥,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他心裡卻在默默吐槽:這年頭,沒點兒腦子還真不行,還得兼職當心理輔導師。
酒館老闆孫海也笑眯眯地走了過來,他拍著胸脯,肥碩的肚子上的贅肉也跟著顫了顫,對著林戰豎起了大拇指:“林老弟,你真是個妙人!我老孫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能文能武的人物!今天這頓酒菜,算我請了!”
酒館裡再次恢復了熱鬧的氣氛,大家推杯換盞,開懷暢飲,氣氛好不熱鬧,彷彿剛才那場鬧劇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有林戰,表面上笑呵呵地與眾人談笑風生,內心卻始終保持著警惕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歡愉,一個執法隊隊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戰,隊長有請,請你立刻前往執法隊駐地!”
林戰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緩緩起身,環視了一圈眾人,語氣平靜地說道:“看來,有些人,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他話音未落,便已邁步走向門口,留下了一室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