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風不顧自已的傷直接撲到法器邊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纖細的背影越來越遠,他感覺自已的心抽痛的厲害,受再重的傷都沒吭一聲的人第一次有了慌亂的感覺。

“這是季師妹早就安排好的,還有師兄師姐你們的聯絡符趕緊毀掉。”

孟飛雨解釋一句後就別過頭,將全部心神放在控制飛行法器上,她快速的在法器上填充靈石,飛舟的速度是一快再快。

可惜飛行法器一出周圍的妖獸紛紛被吸引了過來,不僅有地下的,空中的也來了不少,不時對飛舟發起一波攻擊,孟飛雨將飛舟的防護開到最大,在這四面夾擊之下衝出一條血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顧一切代價離開這裡。

王章音和公孫靖兩人也顧不上別的趕緊將儲物袋裡的聯絡符取了出來,之前想著那些人手裡也有一張聯絡符他們的毀不毀影響都不大,反而可以給季師妹他們提個醒,現在也確實該毀了才是。

靈力一點,兩人的聯絡符直接化成粉末,剩下的三張聯絡符上頓時只剩下三個光點。

“夏師兄你好好待在上面,我們應該相信季師妹,她總能給人出人意料的驚喜,這個時候我們最該做的就是按著她的計劃來。”

王章音止住夏流風和公孫靖兩人想不顧一切回去的念頭,毫不猶豫的出手抵擋船外妖獸的攻擊。

公孫靖和夏流風見了也加入進來,他們不能再給季師妹拖後腿了,那些築基修士他們打不過,這些妖獸還是能抵擋一二的。

季安的神識已經運轉到了極致,她知道自已已經被那些人發現了,而且這些人裡還有一個陣法師,所以佈置這個陣法不能出現一絲疏漏,一旦有錯等待她的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正常人佈置四階陣法最少也需要一刻鐘,而留給季安的只有十息。

她的身影在山坡上不停跳躍挪移,許多寶貴難得的材料和靈石都被她用上了,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

七息,八息,九息!

嗡!

陣法成了。

同時敵人的攻擊也到了。

“小兒留下!”

季安抬頭只見一個巨大的掌印對著自已兜頭拍來,這股力量狂暴巨大,絕對是築基圓滿的修士才有的威勢,只是她現在的靈力已經耗費一半,這一掌雖能勉強接下也免不了重傷在身。

分析好利弊季安果斷丟擲一張師父給的驚雷符後轉身就逃,她丟擲的驚雷符已經屬於高階符祿,應對築基圓滿的全力一擊應該可以擋下,只是這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自已恐怕也免不了被衝擊到。

季安將身上的防護法器全部激發,速度飛快的向著遠處遁逃。

身後驚雷符爆發的能量與那個威勢逼人的掌印在半空相撞,果然將那個築基圓滿的攻擊攔了下來,伴隨著巨大的雷鳴直接將掌印衝散。

季安感受著身後灼熱的能量波將腳下的速度提到極致,她現在並不想受傷,只要逃出敵人的神識範圍她就成功了。

黑袍男修帶著幾人直接飛身追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自已竟被個小小練氣耍了,這實在是奇恥大辱!

黑袍男修卻興奮異常,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解開他的陣法,這個練氣小修在陣法一道上必定天賦過人,他實在好奇是哪個世家名門的弟子。

幾人裹挾著怒氣而來,卻猛然發現這裡被佈置了陣法,要麼繞路要麼主動入陣。

“這個小子實在可恨!孔老拜託你了!”

黑袍男修就是孔老,他看了眼陣法後只淡淡點頭。

季安的計劃很好,只是計劃的再好總有意外的情況出現,她原本以為可以堅持十息,沒想到那位陣法師竟如此厲害,不過五息就破了她的鎖靈陣。

陣法一破季安就知道了,此時她已經逃到了五百米開外,即將脫離築基圓滿修士的神識搜尋範圍,只是敵人大意了一次這次絕不會再給她逃離的機會。

築基修士的速度不是現在的季安能比的,只一個呼吸距離就縮短了一半,下一刻又有一個掌印在空中出現狠狠的朝著季安背後拍去,這一掌比上次的更大威力也更強。

緊接著其他人也陸續出手,勢必要將她一把拿下。

季安咬牙,直接將手裡的五張符祿拋了出去,擋下一波攻擊後她繼續潛逃,身後的人仍緊追不捨,很快下一波攻擊又到了。

“看這臭丫頭還有多少符祿!繼續!”

領頭的築基男修又一步縮短了距離,季安感覺到身後越來越近的威壓,控制自已冷靜下來,她還有機會。

她的機會就是引爆五階陣盤,五階陣盤爆炸的威力抵得上數十張高階符祿,只是她這樣做的同時自已也是危險的,可和被抓的後果相比受傷已經是最輕的代價。

幾次符祿與法術的衝擊季安已經傷到了肺腑,臉上一片慘白,嘴角的血也溢了出來,似乎快到了強弩之末。

就在男修的手即將碰到小姑娘的後背時,一把劍毫無徵兆的斜劈而來,這劍來的安靜無聲,只有被攻擊到的男修才知道這把劍的可怖。

季安立馬收回引爆陣盤的靈力,還沒來得及轉頭肩膀就被人扶住了。

來人一身白衣,右手拿著銀魄劍,左手將人牢牢護了起來。

“公孫師叔……”

季安沒想到公孫師叔會來救她,突然記起聯絡符上多出的一個光點,立馬知道那人是誰了。

“別怕。”

公孫止冰劍鋒一抖,剛剛被他一劍削掉手臂的男修和身邊的人對視一眼後,心裡都生了退意。

公孫止冰的大名他們也是聽過的,普通的金丹真人都不是對手,他們這些人不是找死嗎?

孔老卻不管這些,竟又湊近了些,看清季安的模樣後不知是滿意還是嫌棄,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女娃娃你是哪個宗門的?你在陣法上有些天賦不如跟我走如何?”

季安一時有些愣怔,這人莫不是傻的?她好好的宗門弟子不做為什麼覺得她會跟著個來歷不明的老頭走?而且能做出這些事的不是邪修就是魔修,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她的死敵!

她看了眼公孫師叔,可公孫師叔面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她只覺得公孫師叔的眼睛裡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公孫師叔他們很可能都是魔修,不能放了。”

季安話落,對面的人皆面色一變,除了孔老都做好了逃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