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仰起頭,他那深邃而凝重的目光在遼闊無垠的天空中緩緩遊移著。心頭像是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滿滿的都是難以言喻的不安。
他深知,儘管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激戰讓他們僥倖地擊退了窮兇極惡的邪魔,但這僅僅只是一個短暫的喘息之機罷了。因為此刻,那如墨汁般濃稠的黑霧依然像一張巨大的黑色帷幕,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天際,沒有絲毫散去的跡象。
不僅如此,空氣中瀰漫著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念與怨氣,更是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洶湧澎湃地朝著天空中的那條巨大裂縫匯聚而去。它們就好似一群飢餓的野狼,正瘋狂地爭搶著食物,又彷彿是在齊心協力地為邪魔的再度覺醒積攢能量。
望著眼前這一幕詭異而恐怖的景象,林天不禁緊緊握住了拳頭,掌心都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不能儘快想出應對之策,那麼一旦邪魔恢復元氣,捲土重來,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我們必須找到封印邪魔的方法。”林天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轉身看向陳婉兒、趙哥和大胖,“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陳婉兒點了點頭,她的眼中閃爍著決心的光芒,“可是我們要去哪裡找尋封印之法呢?又有誰會知道呢?”
趙哥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他的眼神堅定,“不管有沒有人知道,我們都試一試!就算真的沒有我們幾個同心協力也一定能夠將它封印!”
大胖雖然心中仍有恐懼,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趙哥說的沒毛病,幹就完了!”雖然話語中還是帶著一絲不靠譜的語氣,但是林天三人都十分知曉這句話必然是大胖的心中所想。林天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我們不如暫時先回小院,或許婉兒的爺爺知道些什麼?”聽了他的提議,三人倒是一時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略微休息片刻之後眾人便又動身往回趕去。
一路之上,四人片刻功夫都不敢耽擱,恨不得立刻飛回小院,畢竟四十九天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誰知道找尋封印之法需要耗費多久時間呢!林天知道,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封印的方法,否則等到邪魔再次甦醒之時,整個世間都將面臨更加恐怖的災難。
剛剛到達竹林外,林天一眼便看到老者此時正拄著柺杖在門口等待著他們,此時在林天眼中老者的身影是那般的單薄蕭瑟,本應該是頤養天年的年紀如今卻還要被自已打擾,林天只感覺心中一陣不忍。聽到聲響,老者連忙開口詢問道:“可是婉兒回來了?怎麼樣?成功了嗎?伴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林天快步上前扶住了老者:“前輩,說不上成功或者失敗,只是暫時將它消滅,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它還會復原!根據金龍之力的指引這邪魔只能被封印,我們想請教您一下看您是否知曉這封印之法?”聽了他的問題,老者撫著鬍鬚沉吟了片刻,隨後便讓陳婉兒從屋內的櫃子中拿出了一個羊皮卷,林天在老者的示意下將羊皮卷緩緩開啟,只見上面有一段十分模糊,只能依稀辨認出字跡的記載:“在古老的時代,邪魔曾被金龍封印。金龍以自身生命和修為為代價,將邪魔的力量分散,封印於四方。只有當金龍重新現世,邪魔才能被重新封印。”
聽完羊皮捲上所描述的內容後,在場的四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根據這上面的記載所言,如果金龍能夠重新現身於世,那麼那些為禍人間的邪魔就可以再次被成功地封印起來。可是讓人感到不解的是,既然如今林天已然擁有了金龍之力,按道理來說要將其封印豈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嗎?然而,就在當日那場與邪魔驚心動魄的激戰之中,邪魔卻對他毫無忌憚之意!
就在眾人皆陷入沉思、苦苦思索之際,老者忽然緩緩開口說道:“依老夫之見,這捲上所記載的乃是金龍重新現世,而非僅僅只是擁有金龍之力這麼簡單。如此看來,或許林天目前還欠缺一場至關重要的機緣,唯有經歷此等機緣之後,才有可能最終徹底喚醒那條沉睡已久的金龍啊!”
老者這番話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瞬間讓原本深陷於迷茫之中的四人豁然開朗。林天更是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焦急地向老者問道:“前輩,那您快告訴我,究竟我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夠真正地喚醒金龍呢?”他那充滿期盼和急切的目光緊緊鎖定著老者,彷彿只要能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哪怕前方道路再艱難險阻,他也定會毫不猶豫地勇往直前。
“傳聞,北方極寒之地乃是金龍誕生之處,那裡或許正有一場大機緣等著你……”
當日深夜,老者突然將林天和陳婉兒叫至床前,一手輕撫著陳婉兒嬌美的面龐,一手按著林天的肩頭,開口說道:“我大限將至,恐怕難以熬過今晚,林天,我想將婉兒託付給你,希望你能夠護她周全,你可願意?”聽了老者的問話,兩人都是一臉震驚的望著他,片刻之後,林天才急切的開口道:“爺爺,您吉人自有天相,怎會故去呢?不會的!”老者佈滿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生而為人,誰無一死呢?只是婉兒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呀!我再問你一句,你可願意?”此時的陳婉兒早已哭成了淚人,老者一臉慈愛的為她抹著眼淚,林天五味雜陳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等待自已回答的老者,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我願意!”聽罷他的回答,老者滿臉的興奮神色:“留給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明日一早你們便動身前往極寒之地吧,不必管我,就讓我和著小院一起留在這天地之間吧!”“爺爺!”陳婉兒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了出來,老者輕拍著她的後背:“婉兒乖,以後要聽林天的話,好好相助於他,切不可再耍小脾氣了……”
屋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明亮,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纖毫畢現。屋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卻好似被黑暗吞噬的幽靈,發出陣陣嗚咽之聲,不斷地撞擊著窗臺,彷彿想要闖入屋內祭拜老者一般。
夜空之中,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灑下清冷的光輝,照亮了人們往生的道路。月光如水銀般傾瀉而下,給整個大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林天和陳婉兒靜靜地坐在原地,陪伴著那位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老者。陳婉兒半靠在林天的懷中,嬌軀微微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早已經哭得紅腫不堪的眼眶裡滿是悲傷與不捨。她就這樣死死地盯著老者那張逐漸失去生機的面龐,彷彿要用目光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自已的眸子裡,永遠銘記在心。
林天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思緒萬千。回想起自已初來這座小院時的情景,那位老者總是面帶慈祥的笑容,不厭其煩地指點著他們修煉之道。無論是功法的奧秘還是修行路上的困惑,老者都會耐心解答,傾囊相授。對於林天來說,這位老者不僅是傳授技藝的師父,更是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給予了他們無盡的關愛與呵護。
此刻,望著懷中傷心欲絕的陳婉兒,林天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無論未來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自已一定要不負老者臨終前的囑託,用盡全身力氣去照顧好她,讓她不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份責任如同沉重的山嶽壓在林天心頭,但他毫無退縮之意,因為他深知,這是對老者最好的報答,也是他此生不可推卸的使命。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晨曦透過窗戶灑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尚一無所知的趙哥和大胖並肩而行,一同踏進了那間屋子。
當他們的目光落在屋內的景象時,兩人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樣,不由自主地一緊。只見屋內一片寂靜,那種寂靜讓兩人覺得即使一根頭髮絲掉在地上都能清楚的發出聲音。趙哥臉色凝重,急忙開口問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時,林天緩緩走上前來,面色沉重地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他們二人一一講述清楚。聽完林天的敘述後,趙哥和大胖的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起來,猶如壓上了千斤重擔般難以喘息。
按照那位已逝老者臨終前的遺願,他們四個人並沒有去驚擾這位已然仙逝的老人。而是默默地站成一排,齊齊向著老者深深鞠了一躬,並行了一個莊重的大禮。禮畢之後,他們轉身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前往極寒之地的漫漫征程。
一路上,陳婉兒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格外的落寞與哀傷。她就像一朵失去了陽光滋潤的花朵,漸漸枯萎凋零。林天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深知如果任由這種悲傷的情緒在陳婉兒的心底不斷堆積發酵而得不到宣洩釋放的話,遲早會出問題的。
因此,這一路上林天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試圖逗陳婉兒開心,一會兒講個笑話,一會兒又扮鬼臉;有時甚至故意說些俏皮話惹得她嗔怒,但無論林天怎樣努力,陳婉兒卻依然如同石化了一般毫無反應,依舊緊緊跟隨著林天的腳步,默默地向前走著。
這天傍晚,四人來到了一處十分偏僻的小村落,村落雖然不大但是各種賣貨的小店倒是一應俱全,賣肉的、買菜的各種攤販都在自家的小攤前賣力的招攬著顧客,這本是十分熱鬧的場景看在林天的眼裡卻是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古怪,而林天自已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大胖則是完全呈現出跟其他三人截然不同的狀態,無比興奮的東瞅瞅西看看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一家旅社門前,整個旅店都透露著古香古色的韻味,門頭上書四個大字:友來旅店。望著這塊門頭,趙哥喃喃自語道:“友來?廣迎天下好友,甚好,甚好!”聽了趙哥的解答,大胖一臉的崇拜,自從認識了趙哥之後,他才知道了知識的重要性,自已在面對這塊門頭的時候就不會想到這個解釋。四人踏入旅店大門以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長長的櫃檯,一名消瘦的年輕男性正百無聊賴眼神空洞的坐在櫃檯裡面,眼見有客人到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十分淡定的抬頭看了一眼之後,便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神情。
“您好,開兩間房,一個三人間,一個單間。”
“一共140,押金200。這是鑰匙,上樓左拐最裡面兩個房間。”
在房間裡面簡單洗漱了一下之後,林天他們便來到了街上準備覓食,畢竟是村莊,天色一暗下來,街面之上就沒有多少人了,原本還十分熱鬧的街道這時已經變得十分冷清了,四人就這樣走了大概有幾百米,不遠處一家飯館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幾人快步走了進去,只見飯館的生意異常火爆,僅剩下一張空桌子,大胖趕忙坐下:“嗨,這張桌子就像專門給咱們留的一樣!”幾人點過飯菜之後就一邊聊天一邊等著上菜,林天呢也在四處打量著這個飯館,忽然,旁邊的一桌飯菜莫名其名的引起了他的關注,細細觀看之下也並沒有什麼異常,林天調運起自已體內的金龍之力,想要一探究竟,這般一看不要緊,瞬間就把林天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伴隨著這股恐懼而來的便是一種十分難忍的噁心。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