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剜媽媽的心啊!”

林夫人傷心地摟著林幼儀的腰。

眼神拼命地給林邯山使著眼色。

她唇抖了抖,默聲道:“不要忘了與陸家的婚事!”

林邯山的臉色這才變了變。

他低垂著眼,手中的核桃來回打轉。

陸家?

幼儀跟硯修從小一起長大,又有娃娃親,兩人也是情投意合。

林陸兩家如今馬上就要關於港頭灣達成合作。

要是突然爆出幼儀假千金的身份。

陸家還會選擇跟幼儀聯姻嗎?

至於他的親生女兒。

陸邯山搖搖頭。

一個從小長在鄉下,行為粗魯不堪的人。

怎能當他林邯山的女兒。

何況,他手中拿捏了幼儀的把柄。

日後幼儀嫁到陸家,就算為了穩固自已的地位,還不是要乖乖聽他的話。

到時候,陸家還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邯山溫柔地注視著脆弱流淚的林幼儀,安慰著說:“走什麼走,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女兒。”

他話一撇,“至於你姐姐,她不願意回來就算了。不過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王秘書。”

“總裁!”

“你把御景灣頂層,還有銀行卡送給她。”

“老公!”

林夫人皺著眉開口,“你前些天不是剛講過,御景灣頂層是送給幼儀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嗎?”

“是嗎?”

林邯山眸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讓林幼儀心下一跳。

她趕緊握住林夫人的手,柔柔弱弱地講,“爸爸媽媽,這套房子就給姐姐吧!我現在就希望我生日那天,我們一家團團圓圓在一起吃飯就好。”

“幼儀!”

林夫人什麼想法都消失不見。

腦海裡只剩下對林幼儀的疼惜。

她忍不住在心底開始責怪起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兒來。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出現在她們面前。

原本大家都過得開心。

偏偏......

她看向林幼儀的目光裡愈加溫和起來。

看到眼前的場景,林邯山面不改色地坐在沙發上。

但只要幼儀與陸家的聯姻沒有到最後一步。

他始終不會放心。

“好了,幼儀,你也多催催硯修,早點結婚。你們自幼一起長大,又談了這麼多年。動作可是要快一些。總比日後雞飛蛋打好。”

林幼儀臉上的肌肉一僵。

“老公,說什麼呢!硯修這麼喜歡幼儀,他們一定會結婚的。”

林夫人皺著眉。

滿臉的不高興。

“爸爸,我會盡快跟硯修說的。”

林幼儀先是輕輕拍了拍震怒的林夫人。

再如其事地講。

溫溫和和的面色下是扭曲黑暗的靈魂。

沈昭昭!

林幼儀在齒尖慢慢消化著這三個字。

低垂的黑眼球中包裹著濃濃黑暗。

為什麼要出現?

為什麼要破壞她的生活呢!

*

看著熟悉的大門。

沈昭昭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都沒敢前進半步。

“為什麼不進去?”

身後的男人頭髮全都梳到背後。

露出精緻的眉眼和顴骨。

兩人的腳下襬了一地的禮盒。

沈昭昭繃緊唇。

訕訕地望著榮鶴堯。

撲閃著亮晶晶的眸,希冀道:“要不?我們改日再來?”

榮鶴堯輕輕挑了下眉,微笑著上前的兩步,“要不我現在就把彩禮給拿過來?”

“不必不必。”

沈昭昭緊閉呼吸,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聽到身後的大門發出熟悉的門鈴聲。

“來了!誰啊!”

張韞把圍裙系下。

“昭昭?”

她吃驚地盯著門外的孩子,雙手在圍裙上一擦。

趕緊把沈昭昭擁進懷裡。

“昭昭,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就回來了。”

張韞眸色發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昭昭,誰?”

沈昭昭想哭。

可不是有人欺負她嗎?

“阿姨好。”

榮鶴堯笑容滿面地跟在昭昭後面,適宜地自我介紹,“阿姨,我是昭昭的男朋友。”

話落,他把帶來的禮品舉到張韞面前。

聲音恭敬溫和,“阿姨,這是我給您帶的燕窩,這些是叔叔和弟弟的。”

張韞:......

饒是平時的張工,手下的專案無一不是航天飛行器等大國利器。

此時也是愣在原地。

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阿姨,我叫榮鶴堯,京城人,您叫我鶴堯就行。”

“哦!哦!鶴堯啊!那什麼,沈清和,別看那幾本破書了,快出來。”

平日利索的張工求救似地向書房發起求助。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搞。

轉頭一看,又手忙腳亂地把禮品給放在地上,渾身僵硬地邀請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落在後面的沈昭昭忍無可忍狠狠地踩了某人一腳。

要不是他。

她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驚嚇!

*

沈清和緊趕慢趕從書房出來的時候。

便看到自家乖女兒和媳婦中間圍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轉眼看了下門口的禮品。

眉心緊皺,立馬覺得不對勁起來。

“伯父!”

從小的眼色,瞬間令榮鶴堯站起身。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沈清和。

兩個大男人的眼神激烈地半空中交匯。

最後,沈清和實在想搞清楚緣由。

他格式化一笑。

漫步走來,問:“這是?”

榮鶴堯聲音清冽,“伯父,我是昭昭的男朋友。”

“嘩啦”一聲。

是老父親心碎的聲音。

沈清和與張韞均不可置信地看著昭昭。

她唇角溢位一抹陽光燦爛的微笑,“是的,爸爸媽媽,這是我的男朋友。我們認識好久了,今天過來就是想讓你們認識一下。”

都到今天的地步。

沈昭昭做不出悲天憫人。

反正就是要結婚。

想想,還是她划算,白得一帥哥。

“伯父阿姨,這次來其實是求娶的。”

“呵!”

沈清和沒說話,但雙拳抱胸的臉上寫滿了痴心妄想。

“我女兒才二十歲,你想......,你多大了。”

榮鶴堯唇齒間來回動了幾秒。

這才輕聲道:“我今年二十七歲。”

“呵!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