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斯南站在機場的到達大廳,目光緊緊盯著出口處的人流。

他穿著一件鮮豔耀眼的紅色大衣。帶著個墨鏡,修長高挑的身材,不知道的別人以為他是哪個明星呢。

隨著人流的湧動,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周子序,他和楚延一起共同長大的好友。

周子序一身休閒裝,帶著旅途的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他看到那個紅色大衣的謝斯南,無奈的揚起嘴角,他還是那個樣,喜歡那些耀眼的衣服。

風流氣息佈滿,他快步走了過來,兩人簡單擁抱了一下,然後謝斯南接過他的行李。

“好久不見,斯南。”周子序拍了拍謝斯南的肩膀。

“好久不見,老周你可回來,都快想死你了這回可有人陪我喝酒了。”還是那玩世不恭的語調,輕挑著眉毛。

謝斯南領著周子序向停車場走去。

“你知道嗎老周,江清禾回來了!還是她給楚延動的手術!!”

周子序一臉都不震驚,感覺這事放在楚延身上太正常了。

“我總有一種預感,楚延這次又要栽她身上。想到他和江清禾分開那時,他母親去世,江清禾出國,他幾乎都快瘋了。我們倆可都見識到了他那時候的,你去開導開導他”

“楚延的性子你不理解?,在我看來他認定的事情他一定會做,誰都改變不了。”

周子序眉頭也漸漸皺起,他知道楚延的性格,從小一起長大太瞭解他的性子了。

“我這不害怕他重蹈覆轍,當年他那酒了可不少喝啊,還喝出了個胃病。真不懂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謝斯南調侃著回覆

“你小子,這話你少說,別讓楚延給聽到,不然我可幫你了你嗷。我們兩個都不是他,不能在他角度看待問題,只能站在他身邊支援他。”

“好好好,哥們幹什麼我幹什麼!我雙手雙腳都支援!”

……

江城醫院外聚集了一批媒體記者,他們得知楚延住院的訊息後,紛紛趕來想要採訪。

醫院的走廊裡,閃光燈和麥克風此起彼伏,場面一度混亂。

一群記者圍著護士站,大聲詢問著楚延的病房在哪裡。

那麥克風都快懟到值班人家護士的嘴裡。

“護士,請問楚影帝的病房在哪裡”

“不好意思,病人隱私,無權告知”

記者們按耐不住躁動,一間一間的在門口望,惹來家屬的投訴。

江清禾聽到動靜,從辦公室出來。正看到一大批記者要走往楚延病房門口。她跑過去擋住他們前面,叫值班護士打電話叫保衛科。

江清禾作為病人的主治醫生,自然不允許這些媒體打擾到她病人的休息。

她站在病房門口,面對著一群激動的記者,堅定地說:“楚延先生現在需要靜養,醫院需要安靜,病人們需要休息,請各位離開。”

“你是誰啊你”

“我是他的主治醫生,我有權讓我的病人不受打擾,請你們離開。

有一個態度惡劣的男記者者叫囂著“你以為你誰啊,多大本事,憑什麼聽你的,不就一個醫生嗎。”

江清禾看到這樣的人,白了一眼,自然也不會讓自已嘴巴吃虧:“聽不懂人話嗎?看你這說話的邏輯,你的直腸直通大腦吧!

一旁的的人聽了也忍不住笑出聲,包括那些記者。剛好保衛科的人趕到現場,那些記者也只能悻悻離開。

病房裡面的楚延兩隻耳朵都豎起來聽江清禾在門外的說的話,聽到她第一句維護他的話,先是微微吃了一驚,然後輕輕揚唇一笑。

一旁的鐘森森向江清禾豎起來大拇指

真不愧是我江醫生,這懟人技術一流!

記者走後,江清禾開啟病房門,聽到聲響的楚延急忙躺下,假裝睡著。

她檢視楚延的輸液藥水情況,還有一半。斜過身來,看到那臉頰有些顯瘦的面容,莫名有些心疼。雖然車禍住院,別人是病態感,而楚延是破碎感,惹人心疼。

人紅是非多啊!楚延,生病了還被打擾。

江清禾看著眼前熟睡的人,睡覺眉眼都是微微皺著,欲要伸手撫平。

“咔嗒”,半掩著的門被謝斯南推開,周子序和謝斯南走了進來。

聽到動靜的江清禾瞬間將手收回,三人大眼瞪小眼,

“我靠,來得不是時候,老周。”謝斯南滿臉洋溢著笑,還帶著吃瓜的表情調侃著。

她慌亂的說了句:“額……病人藥完了,我去叫護士給他換藥。”

周子序禮貌的回應著“謝謝醫生”。

江清禾加快步伐離開病房,輕輕拍著腦袋,吐槽著自已

江清禾你在心虛著什麼!啥都沒幹啊!

她走後,謝斯南疑惑的看著:“這藥水不還有一半嗎!”

周子序走到楚延旁邊斯文坦然輕輕一笑:“該醒了,她走了。”

楚延睜開了那深邃的眼眸,瞬間坐直了身體。

謝斯南不解還帶著一絲嘲笑:“原來你楚影帝追人愛玩這把戲!哈哈哈哈哈哈”傳出了一陣鵝叫聲。

“老周你來看我,怎麼還帶了一隻鵝來,是要給我煲湯喝嗎”楚延面不改色的接著話。

“哪有你物理攻擊的”

“你們兩個別說笑了,現在主要的還是你自已身體楚延。”

“我沒事”楚延自嘲著苦笑

“楚延,你真的沒事嗎?等了她那麼多年,盼著盼著,現在她回國了,你有什麼打算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楚哥,你當真要想好啊!你之前的樣子我現在都還後怕呢。你那裡幾年怎麼過來的,我們都看在眼裡。現在她回來,少不了點風浪啊!”謝斯南收起那不羈的樣子,一臉認真的詢問。

楚延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但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談論這個話題。“我現在很好,我有分寸。”

周子序和謝斯南對視一眼,他們知道楚延的性格。楚延認定的事,誰都不能去改變。包括愛人這個事。

謝斯南拍了拍楚延的肩膀:“好,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援,除了傷天害理違法的事除外嗷!”

“開車尾隨你的人查得怎麼樣了”

“林凡拿到了監控後,查到那個人是林秋霜的親戚指使的。”

“你爸的那個小三的親戚?肯定和這女的脫不了關係”謝斯南氣急敗壞的拍了桌子,他比楚延還要生氣。

“慢點拍,桌子壞了得賠錢!”

周子序推了他金絲邊的眼鏡:“你打算怎麼做,把他交給警察?還是……”

楚延他挑了挑眉,淨白修長,掌背稍寬,骨指精緻指尖輕點著床邊的桌面:“不做違法的事,警察也應該查到了,交給警察處理吧”

周子序和謝斯南站在楚延的病床前,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憂慮。

楚延的車禍不僅僅是個人的事情,更關係到整個華澤集團的未來,還有HY娛樂公司。周子序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好,我們先回去,處理公司的事後續和你彙報。”

楚延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

周子序和方舒予分開後,在兩年前離開國內,前往國外幫助楚延打理華澤集團。這是一家涉及多個領域的跨國公司,業務遍佈全球。楚延的母親去世後,他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便決定退學,投身商海。

離開那個沒有溫暖的家,離開楚義川。

他帶著母親在世時傳授給他的商業智慧和技能,獨自一人前往A國,開始了自已的創業之路。謝斯南和周子序作為他的好友,也給予了他資金上的支援,從而創立了華澤。

在A國,楚延憑藉自已的聰明才智和堅韌不拔的精神,逐漸在商業世界中站穩了腳跟。華澤集團在他的領導下,迅速發展壯大,成為了一個商業巨頭。商界人士從未見過華澤的總裁,大家都很好奇,就連楚義川也在內。

周子序在國外的兩年時間裡,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們幫助楚延處理國際業務,確保集團的穩健發展。

周子序這次回國,是因為楚延計劃在江城成立華澤集團的子公司,這是集團擴張的重要一步。

周子序需要親自回國,與楚延一起籌劃和實施這一計劃。他知道,這對於楚延,對於整個華澤集團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時刻。

楚延的眼前彷彿又浮現出那個灰暗的日子,江清禾的離開與母親的離世如同兩記重錘,擊碎了他心中所有的色彩。

他處理著母親的後事,身為父親楚義川卻不一點都不上心,不管不顧。每一個細節都像是在心頭劃過一刀。

事後,他試圖聯絡江清禾,電話那頭卻總是冰冷的忙音。他終於鼓起勇氣,踏進了江家的大門,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一絲希望。

江清禾的母親,那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她,此刻臉上卻滿是無奈和有些心疼。她告訴楚延,江清禾已經出國了,去了一個她想去的地方。

那一刻,楚延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冰冷的憂傷,彷彿被冰雪覆蓋,凍結成冰,連淚水都凝結在眼眶中,無法流出。

他的眉宇間不再是往日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膽寒的戾氣,那是憤怒,是絕望,是深深的心痛。

他感到自已的力量在一點點流失,最終,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冰冷的地面,彷彿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他的世界在那一刻變得支離破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那一年,楚延的生活陷入了混亂。他與父親的關係破裂,搬出了那個曾經溫暖的家,退學,開始用酒精和尼古丁來麻痺自已,試圖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他的生活變得灰暗,沒有方向,沒有希望。

謝斯南和周子序也陪著他,生怕他想不開。沒日沒夜的喝著酒,喝到胃出血,要不是周子序去看他,估計他要交代在幾年前了。

直到一年後,他才慢慢從那段黑暗中走出來。他開始將所有的情感都投入到工作中,希望透過忙碌來填補心中的空洞,希望透過成功來證明自已的價值。他開始早出晚歸,將每一個專案都做到最好,每一個細節都追求完美。

但是人也變得像冰塊一樣高冷,總是拒絕別人於千里之外。

他的生活被工作填滿,他讓自已沒有時間去想那些過去的事情,沒有時間去感受那些痛苦。

但即使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江清禾,想起母親,那些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來,讓他無法逃避。他知道,有些傷口,即使時間也無法完全癒合。他只能帶著這些傷痛,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