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低下了頭,親吻著紀嘉澤的眼角,慢慢吻去了他眼角的淚。

紀嘉澤抑制住剎那間複雜的情緒,抬眼朦朧的看著他:“哥...你剛剛怎麼了?”

“我快嚇死了,我……”

“你突然昏迷了幾分鐘。”

宋河繼續親著紀嘉澤的臉,唇角慢慢劃過紀嘉澤的側臉,輕柔的感受著面板的溫度。

“對不起嘉澤,是我的錯。”

宋河停止了動作,凝視著紀嘉澤的眼睛,雙手將他抱緊鎖在懷裡。

“我是一個自視甚高又不肯面對現實的人。”

“我只會逃避你的感情。”

“只會躲避你的問題。”

紀嘉澤停止了呼吸。

他明白宋河什麼意思,他太瞭解宋河了。在他在暗戀的十幾年裡,實在有大把大把將自已的思緒集中在宋河身上。

他太明白宋河表面上溫柔對待所有人溫和,內心又是多麼偏執、掙扎、頑固。

宋河就像是宇宙中的恆星,就在那裡發著光,柔和的灑在每一個圍繞著他轉動的小行星身上。

可恆星總是忽略小行星,即使看到眼裡星星,也永遠不能坦坦蕩蕩。

紀嘉澤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摸上了宋河的唇,止住了他的話頭:

“哥哥,不用的......”

“在我眼裡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困惑的看向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

他不明白在短短宋河暈過去的幾分鐘裡,發生了什麼。

宋河沒動,“我是一個幸運的人。”

宋河的視線繼續鎖在紀嘉澤身上,眼神滿是眷戀,深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睛,彷彿要用目光烙印下他此刻的模樣。

“謝謝你喜歡我,嘉澤。”

紀嘉澤連忙向前靠去,湊上去親他的唇,阻止他繼續說話。

宋河偏了偏頭。

“我在看到你的日記和照片時,當時最大的想法是驚訝和難以接受。”

“我真是一個傲慢的人。”

“我知道你的日記一直放在那裡,沒有別的意思,同樣並不介意我看。”宋河用手撫上了他的眼角,溫柔的揉著。

“比起我而言,你對我的愛坦坦蕩蕩。”

宋河把紀嘉澤往前送,讓他把頭搭在自已的肩膀上,把頭靠近他的耳朵,親暱的在他的耳旁呼著熱氣,親了親耳垂,才繼續說。

“對不起,嘉澤。”

“我想到你默默喜歡我很久,心裡也很難過,不願意面對。”

他在紀嘉澤耳邊輕輕說著,“你願意原諒我嗎,嘉澤。”

紀嘉澤死死咬著唇,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聲不吭。

“哥……”他的聲音發顫。

“你怎麼了?”

“你剛剛昏迷的幾分鐘是被光球叫走了嗎?我好害怕——”

他抬起頭,兩隻手托住宋河的臉,把自已湊到他面前,看著他放大的五官。

“哥哥從來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愛你,我心甘情願。”

紀嘉澤低下頭,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唇,慢慢廝磨,主動的伸出抵住他的貝齒。宋河感受到紀嘉澤的動作,化被動為主動,整個人搶過了主動權,和紀嘉澤激烈的吻在了一起。

——濃烈的感情。

——貼近的心。

——相愛的彼此。

宋河用心的吻著,彷彿面前就是他的全世界。

在那一刻,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花瓣,在彼此心裡盛放、絢爛。

……

宋立德看見一結束上臺完就消失的兩個人,恨鐵不成鋼的捏緊了杯子:

“這個臭小子,不知道過來跟長輩敬酒。”

顧萍拉了拉他,“人家小兩口正你儂我儂呢,別廢話了。”

她沖走過她身邊的一名富太太點了點頭,“達莉,好久不見~”便不再管宋立德,和他揮了揮手。

紀景天還是覺得很震驚,他克服了面對平時沒有相處過的公子爺的恐懼,湊到張興身邊,悄聲問道。

“張哥,我能問你個事嗎?”

張興關掉光樞,抬起頭看著他,“什麼?”

“我哥——紀嘉澤和宋河一直是這樣嗎?宋河經常甩了我哥嗎?”

張興一臉八卦的告訴他,“哎原來你是紀嘉澤的弟弟,那也不是外人。”

“來來來過來。”他衝紀景天擺了擺手。

紀景天連忙貼近了他。

“哎呀,你不知道,我們幾個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紀嘉澤對宋河有意思了。”

紀景天不信,但還是配合的說:“我的天哪……”

“可不嘛!當時宋河出國,老絕情了,據說紀嘉澤苦苦挽留,我宋哥還是心冷如鐵。”

紀景天大驚,“原來是這樣嗎?天吶張哥你太厲害了。”

張興很受用,“結果宋河發現他回國後紀嘉澤還是對他一往情深,就被家裡逼著和紀嘉澤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啊?宋叔他們?!”紀景天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張興把手放在嘴邊,“哎,你都不知道,當時我被從家裡薅到宋河面前促成他倆談戀愛,就是宋立德的要求!”

紀景天雙手捂著嘴。

“哎呀,你這就孤陋寡聞了吧!這強求是要不得的!”

“我兄弟宋河當時表情還有點勉強呢!”

“千真萬確?”紀景天說。

“千真萬確!”張興一臉篤定。

紀景天神情複雜,對張興的話半信半疑。

他回過神,看見張興激烈的敲著光樞,好像在和什麼人打字。

他真的有點驚訝了,但又感覺張興的話怪怪的合理。

他知道紀嘉澤喜歡宋河很久了,他們整個紀家都知道,更知道紀嘉澤為了宋河幾乎拒絕了一切非必要的同性和異性社交。

他揉了揉眉心,感慨了一句,“這豪門就是比娛樂圈亂啊,我還是老老實實混我的圈吧。”

他晃著手離開了。

張興激烈的在和他的狐朋狗友們打字:

“太刺激了啊”

“我們也就託張少的福能聽到這種訊息了。”立馬有人附和道。

張興激動的打字,他感覺自已剛剛的分析實在是太正確了。

……

宋河還在屋裡和紀嘉澤接吻,屋內的氣氛逐漸升高,兩人吻的難捨難分。

等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依存的貼著一起,感受彼此的溫度,宋河終於有空開啟了自已的光樞——

“你死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