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澤腦子空白一片,不知不覺的就跟著宋河走上了二樓,直到上了二樓,腦子還沒恢復清醒。

突然一隻手突然伸到了他的頭上,溫熱的觸感嚇得他連忙向後躲去,“是喝暈了嗎?”他聽見宋河喃喃道。

“幸好我提前讓阿姨準備了醒酒的。”

說罷,紀嘉澤便感覺到說話的男人離他遠去,他摸了摸自已的頭,感受宋河留下來的餘溫。

宋河端著醒酒上來了,看見紀嘉澤還愣在原地,簡直就像一個迷茫的等著找家長的孩子,父母突然離去,剩小孩子一個人原地不知所措。

宋河被自已的想法逗笑了,“嘉澤,來喝點”。

“你家管家需要我幫忙聯絡嗎,來我家幾天,怎麼樣,方便嗎?”

“嗯?”宋河邊說還不忘邊把碗遞到紀嘉澤嘴邊,看著一臉迷茫的少年乖乖端起碗,蓋住臉,把湯都喝完。

宋河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聽話,看來紀嘉澤也沒怎麼變嘛。

這些年看起來大家都變不一樣了,往常青澀的小孩,身高也開始慢慢抽條,長大的痕跡在彼此身上都很明顯。

天知道,他在機場看見紀嘉澤,可是愣了半天,差點沒認出來。

也不怪他,小時候屁顛顛跟在他身後叫他“哥哥”的小孩,現在也會來代替父母來接他了,長大了,就是不一樣啊。

長大了也好,都有白月光了。

好好好,都會談戀愛了。

宋河抬手,抹去紀嘉澤嘴角殘留下的水痕,輕輕的擦了一下,把水漬都帶了下來。

低下頭,抽出一張紙巾,又把手上不小心沾上的水漬擦乾淨。

宋河做的很專注,認真擦著手,彷彿心裡什麼都沒想。

紀嘉澤本就呆呆的站在原地,這下更是紅了耳根子。

碎髮輕輕得擋在耳前,遮蓋住了那片春色,在無人發覺的地方,紀嘉澤的心早已長成鬱鬱蔥蔥的果實,彷彿只為一個人開啟,任君採擷。

“方便、方便在哥哥家住的。”

紀嘉澤越說越小聲,緩緩低下了頭,“沒什麼收拾的,可以住客房。”

“那怎麼行,住哥哥旁邊的房間好不好?”

宋河聽到這個稱呼,也是一愣,他確實有好久沒聽過紀嘉澤叫自已哥哥了。

紀嘉澤又乖巧的點了點頭。

很好,能順路打聽出來那個白月光是誰,就更好了。

宋河轉身,輕輕幫他把房間門關上,關門前,不忘貼心說了句,“有什麼事記得聯絡我哦,小嘉澤,還有,保姆就在樓下。”

宋河回到了自已的房間,進到了房間內的書房,眼睛眨巴著,回想今天聚會上的事情,邊想邊開啟了電腦。

張興旁邊的,明顯是他女伴,這小子的父母好像給他訂婚了,那他旁邊的,就是他未婚妻?宋河不確定的敲了敲桌面。

還有這些年,那個在全國都發展的很好的科技新貴,馬千帆也來了,看起來很有和集團交好的意向,今天晚上頻頻找他搭話,還有就是……

宋河不知不覺想入了迷,思路驟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他關閉電腦,走到門前。拉開門卻看到的是紀嘉澤那張臉。

宋河愣了一下,隨即問到,“嘉澤,有什麼事嗎?”

紀嘉澤捏著手機,力度極大,片刻後才慢慢的說,“哥哥,能不能像……”

“像什麼?”宋河困惑。

紀嘉澤咬了咬嘴角,小虎牙在嘴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才下定決心般說道,“像以前那樣一起睡?”

宋河微笑,“可以啊,進來吧嘉澤”,說罷便讓開身,騰出了位置。

“不早了,你要直接睡嗎”,宋河頓了一下,又補充到,“要洗澡嗎”。

“洗過啦”,紀嘉澤順從的跟在宋河後面,坐在了床上,他感覺還是有些不真實,太美好了,美好的他有些不真實,他想多親近親近宋河,沒想到竟然被主動提到能不能讓自已住下來。他想他喝完酒有點腦袋不清醒,宋河便主動端上了醒酒……

太多了,多到紀嘉澤到現在還感覺不真實。

宋河,他是真實的嗎?

“那我去洗澡。”宋河邊說,邊走進了浴室。

紀嘉澤感覺自已的心跳變快了,恍惚之間開啟了手機,跳動的頭像閃爍著,一如他劇烈的心。

“小河給我報平安啦,謝謝嘉澤,辛苦你了”。是宋母。

不辛苦,他還想照顧宋河更久,紀嘉澤邊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邊默默地想著。

他看著洗完澡出來,裹上浴袍,露著腹肌的男人,頭髮還微微滴著水,晶瑩的水珠被頭頂的光芒反射,亮光緩緩在他身上照著,像是給宋河打了一層朦朧的光。

紀嘉澤感覺自已的心變得更快了,他按了按心口,不想讓宋河發現自已的異常。

半響才出聲道,“哥哥,我幫你吹風好不好?”

宋河聞言,從容的點了點頭,紀嘉澤咬了咬唇,走了過去,開啟吹風機,動作輕柔地幫宋河吹著頭髮,溫暖的風緩緩劃過紀嘉澤的手心,也打亂了紀嘉澤的思緒。

宋河坐在位置上,感受著來自紀嘉澤的溫度,紀嘉澤輕輕撥弄著頭髮,姿勢乖巧的就好像一個只聽哥哥話的小孩子。

不愧是有白月光的人,這照顧人的手法,都比之前熟練了不少。

宋河咬牙切齒。

嗡嗡的聲慢慢的停止了,宋河感受著紀嘉澤停留在自已頭上的溫度。

這小子可真熟練,宋河恨恨的咬著下嘴唇。

“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紀嘉澤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沒談”。

宋河挑了挑眉,明顯不相信,“好好好,那我換個問題,白月光——是誰啊?”

紀嘉澤抿唇,低下了頭,不語。

宋河看著站在自已面前不說話的紀嘉澤,伸手捏住他一邊的臉頰,向外緩緩用力,感受那塊柔嫩的面板在自已手下緩緩變形,又說到,“瞞著哥哥的小孩,不是乖小孩”。

宋河停下手,看見紀嘉澤完全沒有反抗,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又輕輕揉了揉被掐的略微有些紅的面板,才收回了手。

“沒有瞞,”紀嘉澤又低下了頭。

宋河嘆了口氣,走到房間裡,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開口道,“真要一起睡?”

紀嘉澤沒回話,拉開被子,也躺了下來把自已和宋河都放在被子下面,又替宋河掖了掖被角,貼心的做完一切後,又把自已轉了個方向,面對著宋河。

宋河平躺著,面無表情的感受著被子的溫度,聽見紀嘉澤聲音,“你,肯定累了,我們明天再說吧”,紀嘉澤說罷,便把自已整個頭塞到了被子裡面,紅紅的耳朵隨著動作的起伏,不經意間漏在了外面。

宋河瞥了一眼,若有所思起來。

好,他現在就睡,等明天起來,我一定要知道那個白月光是誰!

小兔崽子,拱了他家的大白菜,別讓他宋河知道是誰,可有他好看。

宋河回想著今天宴會上的事情,回想著一幅幅面孔,今天好像是有個女人離紀嘉澤有點近?紀嘉澤是不是還理了她好幾次?

好樣的,嘉澤,等明天起來,我就要知道那個吃了狼心豹子膽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