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餡餅砸到了頭,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場喜悅之中。

齊文昊呆呆的拽了拽溫綰:“老婆,你聽到廣播了嗎?他們說咱們是第一...”

溫綰也呆呆的點了點頭:“我的天,小哥哥,小姐姐簡直就是偶像大神啊。”

“等一下,”賀祺摁住了想要掙開她控制的王后,終於問出了她的疑問,“這個第一...有什麼用嗎?”

似乎是一個接觸不良的開關被摁到了接觸點,所有人都愣幾秒,然後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對啊,有什麼用呢?散了吧,散了吧。”

“哎,不是,我真沒聽過他們說第一有什麼用,什麼時候說的?”

溫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你們去拿火把把那個玩具點燃的時候,那隻醜玩偶說第一會觸發相關獎勵,連著三次獲得遊戲第一就可以得到一個重要的線索。”

“啊,原來是這樣,”賀祺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可是這個獎勵好像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用處啊,這些線索我自己又不是不會找。”

“那要不咱們兩個收斂一點,給別人留點機會?”君臨看向賀祺,試探性的詢問道。

賀祺沒有回頭,押著國王和王后向審訊室走過去:“你是你,我是我,你想做什麼干涉不到我的想法,咱們兩個並沒有什麼關係,OK?”

君臨愣了幾秒,在原地笑罵:“賀祺,用完就扔,白眼狼啊你!”

姓賀的白眼狼沒有理他,只是打了個手勢讓他趕緊跟上,搞得君臨再次大呼不公,卻又屁顛屁顛的跟上去。受虐體質惹得眾人驚歎不已,卻又讓眾位妻管嚴直呼內行。

大廳臨時審問室內。

“人不是你們殺的,為什麼要包庇兇手?”賀祺敲了敲桌子。

早上還坐在王位上的人,現在在自己的主場被審問,這落差不是一星半點的大,國王和王后翻了個白眼,默契度出奇的高:“你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包庇兇手了?”

賀祺把鐵錘拿上了桌,威脅之意溢於言表:“哦?是嗎?我勸你們再次好好思考一下。”

國王和王后都快哭了:“...不是,你這純粹就是為難我們啊,這種東西我們哪能直接說出口啊?!你們這就是光明正大的違規好不好?!”

君臨自覺的搬了把椅子坐到旁邊,擺出一副標準的吃瓜群眾的模樣:“行了,你也別嚇唬他們了,讓我這個專家來教你什麼才是專業審問。”

說吧,他擺出一副有人欠他千兒八百萬的欠揍表情對國王和王后說道:“你們那個兒童房裡的秘密我們全都知道了,有什麼趕緊說,你們最好不要有隱瞞。”

然後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王后訝異道:“就這?沒有別的了?”

賀祺嗤笑一聲:“專家?就這?你這不會是磚頭的那個磚吧?”

君臨剛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就被國王打斷了:“不是在批判你審訊方式有什麼問題,但是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一個推理遊戲,你得擺證據講邏輯啊,處著幹嘛?還等著我們自爆嗎?這跟正兒八經的審問也不一樣啊,你到底是對他有什麼誤解?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玩過劇本殺啊?”

賀祺和君臨這兩個在邊境上混跡多年的土狗同時抬起了頭髮,出了疑問:“你剛剛說...什麼殺?”

國王:“...”這兩個人不會是從上個世紀穿越過來的吧?怎麼連現在這些年輕人,甚至連他這個年紀的人都知道的東西都不懂啊?!

“好了,言歸正傳,兒童房裡睡著的是你的女兒,對吧?”君臨眼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來掩飾尷尬。

“是。”

“小孩兒八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世了。”

“是自殺?”

“對。”

“為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現在的孩子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她是一國之公主,地位尊貴,要什麼有什麼,我怎麼能知道她為什麼想不開?!”

“伊麗莎白王后,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君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嗯,你問。”

“你以前是個舞者對嗎?”

“是的,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跳過舞了,怎麼了嗎?”

“您的選擇是正確的,要不然這玩意兒得有多嚇人。”賀祺撇了撇嘴。

“你先別打岔啊,”君臨在賀祺的腦殼子上輕輕來了一下,又對著王后說道,“是有什麼原因在嗎?”

“還能有什麼原因呢?”王后輕輕瞟了一眼國王,“不想跳自然就不跳了,而且我堂堂一個高貴的王后,一天到晚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的目的達到了麼?”君臨後背靠在椅子上,把手上拿著的一厚沓子信件“啪”往桌上一甩。

“什麼...什麼目的?我怎麼了?我能有什麼目的?!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血口噴人!”王后的眼神一變,但是很快又強硬了起來。

“喲 典中典了啊屬於是,”賀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給王后鼓了鼓掌,“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平時抓三百個嫌疑人,二百九十九個半,都得來這麼一句,好了,恭喜你已經透過了犯圈入門。”

國王自然是看到了他的王后變化的臉色,心突然揪了一下,臉色也差了不少:“到底是什麼情況?快點如實告訴我。”

“嘖,真可憐,”賀祺憐憫的看著面前的國王,彷彿在看一盞巨大的人形綠燈,“都亮成這樣了,還幫著她說話呢,這可真是真愛啊...”

“你到底什麼意思?!”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挑釁,更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國王。

“你跟她吼什麼?綠了你的人又不是她,”君臨把信件之類的證據往桌子上拍了拍,“你自己看吧。”

“嘖嘖嘖,”賀祺拍了拍手,“你看,我說的對吧?智者不入愛河,冤種重蹈覆轍。”

君臨:“...賀祺你是不是閒的發慌啊?跟這兒煽風點火來了是吧?”

國王小小聲的跟了一句“就是”,被某位知錯不改的賀姓人士冷嘲熱諷了半天。

“別鬧了,你趕緊回來,我們還有正事兒要辦的,”君臨頗為頭疼的把“賀懟懟”同志摁在了座位上,“來,我們繼續。”

“不可能,今天我有了小三兒,我被鍍了綠邊兒,這事兒絕對沒法翻篇兒!”

“不得不說,你這人還挺會押韻的呢,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補上一句‘skr’?”賀祺挑了挑眉。

“可以了,你們兩個的私人問題就自己下去解決和調解,這裡不是居委會!”君臨一拍桌子,“父母貌合神離,每天被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束縛,還一直被不理解,你覺得你們家孩子到底是為什麼自殺?”

或許是君臨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好脾氣的笑模樣,讓人忘記了他的威嚴與恐怖,這一拍桌子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安靜地嚇人。

“我們是兩國聯姻,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歡伊麗莎白,”國王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開了口,“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舞會上,她是那麼高貴,像白天鵝一樣,我真的很喜歡她,後來瑞蘭國和伊麗莎白所在的康納國開戰,康納國國王酒池肉林、魚肉百姓,是個十成十的酒囊飯袋,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地位,他把他的女兒伊麗莎白送到了瑞蘭國,想要透過聯姻來停戰,天仙終於是落下了凡間,她再也不是那個渴望而不可及的白天鵝,而是我唾手可得的,可以和我雙宿雙飛的鴛鴦,你懂我的這種愉悅嗎?

後來的一切都如我所願,我們結了婚,有了一個健康可愛又美麗的小公主,我們給她起名叫簡,是我對她的願望,只要簡單快樂就好。

我們希望她能有一種才藝,於是伊麗莎白教給簡學舞蹈,大天鵝帶著小天鵝,那場景怎麼看都是賞心悅目的。然而,到簡生日八歲的時候,我們送上自己的禮物,她中午還同我們和賓客舉辦了生日宴並在宴會上表演,但晚上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卻發現...”

雖然國王的愛有些病態,但是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自己的女兒,提到自己女兒的死他也是真的在傷心流淚,全然沒有一點兒惺惺作態裝模作樣。

“送的禮物是不是又和舞蹈有關係?”賀祺問道。

“當...當然了,畢竟簡看上去也很喜歡舞蹈啊!”國王梗著脖子犟道。

“那我問你,你是要你女兒的‘看上去’,還是要你女兒的真實?又或者我換一個問法,你是要完成你妻子的夢想,還是你女兒的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