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強硬地把手抽了回來,耳朵微紅,故作兇惡:“周應巡,你聽見沒有?這一個小時,你要是再敢叫我進來,我真生氣了啊。”

烏黑的雙眸水潤潤的,唇也被吮吸得發紅,聲音又軟又輕,一點都不像是威脅人。

周應巡輕笑一聲。

陳願:“......”

周應巡肅容:“聽見了,謹遵老婆大人命令。”

不能讓老婆進來,他可以出去啊。

陳願想點他額頭,又怕他再攥住自已的親親舔舔,想了想還是作罷,手指溼漉漉的,陳願把他的襯衫從褲腰裡扯出來擦手指,緊緻的腹部肌肉若隱若現。

周應巡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動作,等陳願快擦完了,附耳低聲道:“嫌棄我?”

擦完,陳願硬氣地一甩,趾高氣昂道:“對!”

終究是怕周應巡和他算賬,說完就往後跳了一大步。

然而,周應巡並沒有過來抓他,只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行。”

陳願訝然,但他不追究是好事,他眨眨眼,再次確認自已的儀容儀表,然後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回頭:“對了,不能叫我進來找你,你也不能出去找我。”

周應巡:“......”

老婆好了解他哦。

失望之際,周應巡又有點詭異的得意。

沒錯,他老婆就是這麼瞭解他。

陳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有這種打算,幸虧他機靈!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桌上的內線電話果然沒再響過。

一個小時後,十二點,午休時間到了。

幾乎是一到,周應巡辦公室的門就開了,看到還在工作的眾人,皺了皺眉頭:“都先去吃飯。”

大老闆發話,眾人便老老實實收拾東西。

“陳願,你跟我們一起去吃吧,附近有幾家餐廳還挺不錯的。”有熱心的同事說道。

周應巡淡淡道:“我還有些事要和陳秘書說,你們先去吃。”

陳願瞥了他一眼,笑著對同事說:“謝謝,你們先去吃吧。”

他跟著周應巡走進辦公室。

剛一進去,背部與門板就來了個近距離接觸,下巴被迫抬高,鼻息間全是周應巡的味道。

辦公室的隔音做的很好,但這裡和外面離得太近,陳願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同事們收拾東西時的交談聲,有的在說客戶太難搞,有的在說策劃案寫了好幾遍,有的在說今天吃什麼。

而一門之隔後的他們,在揹著所有人接吻。

陳願感覺自已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周應巡一親起來就沒完沒了,在家裡都是半個小時打底,先前工作時間還有點分寸,現在是休息時間,他推了推周應巡,周應巡退了些許,但還是離得很近,呼吸交融,稍微一動就會碰到對方。

周應巡低低地說:“我叫了餐,等會兒送來。再親會兒。”

說罷,不等陳願說什麼,他就又親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應巡終於放開了他,陳願往後一倒,倒在沙發上,平復呼吸,周應巡沒讓送餐的小哥進來,他出去接了回來放在桌上,沒拆,先把陳願撈過來。

陳願一把捂住他的嘴。

周應巡沒被遮住的眉眼彎了下,旋渦是的蠱惑著人。

陳願:“......”

手心一閃而過的溼潤昭示著捂嘴也不妨礙作亂。

鬧歸鬧,周應巡也怕老婆餓到,把食盒拆開,兩個人吃,他沒要太多,只要了兩個菜,外加兩份飯,筷子取出來遞給陳願。

味道很不錯,且分量正好夠兩人吃飽又不會吃撐,還沒有浪費。

陳願往後靠在沙發靠背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周應巡拿了紙巾給他擦嘴。

他打算再待一會兒,估算著同事們回來之前溜出去,“如願”的工位都很寬敞,所以大夥們都會在自已的位置放一張摺疊小床,用來午休。

陳願是新來的,還沒準備,但有閒置的他也可以用。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剛吃完飯犯困,還是因為有周應巡在身邊安心,他靠著靠著不小心就閉上了眼睛,直接睡得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陳願發現自已被周應巡抱著在休息室的床上躺著,床不是特別大,兩人貼的很緊。

陳願驚醒過來,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上班還有十五分鐘!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甩開周應巡抱著自已腰的手,下床穿鞋子,還有十五分鐘,大家應該都還在睡著,他小心點出去,大家不會發現的。

陳願悄悄把門拉開一條縫,暗中打量。

發現確實有同事還在睡,但也有一小半沒睡。

陳願:“......”

他想秦何蕭嘉嘉倪曉桐他們了,他們都是睡到上班的前一秒才會醒的!

這條路行不通了,陳願就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果然,聽到動靜的同事們抬頭,驚訝道:“陳願,你怎麼從周總辦公室出來?”

陳願淡定道:“哦,我和周總剛說完話。”

“啊,那你吃飯了嗎?”

“吃了。”

陳願自已心虛,坐下後就沒敢多看,那幾個同事卻是彼此對視了一眼。

下午的時候,陳願又進了兩次周應巡辦公室。

被陳願罵了,還詭辯:“你只說上午那一個小時不准我叫你,沒說下午不行。”

陳願磨牙。

另一半黏人,真是個甜蜜的折磨。

他當然喜歡周應巡黏自已,越黏說明他越喜歡,反而能給陳願安全感,可在公司,就很羞恥。

至少等幾天呢,他第一天來,正是惹人注意的時候呢。

但說到底,周應巡這都是被他慣出來的,他第一次沒強硬拒絕,他可不就得寸進尺了嘛。

見陳願不說話,周應巡討好地抱上來。

陳願也就說不出重話,只皺眉道:“總之,今天不許再為一些莫名其妙、雞毛蒜皮的事叫我進來了。”

“哦。”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毛茸茸大耳朵從周應巡頭頂耷拉了下來。

陳願狠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