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擔心地走過來,想扒開他的嘴巴看看,被周應巡握住手腕制止,中指按在他凸起的腕骨上。

“幹嘛不讓我看,有沒有事,嗓子疼嗎,要不要去醫院啊?”

陳願還不死心,轉動手腕,想繼續試圖扒他的嘴。

周應巡忙說:“沒吃骨頭,你看錯了。”

陳願愣愣地說了句“好吧”,看起來有些不確定,但因為是周應巡說的所以選擇相信,乖乖地坐了回去。

笨蛋老婆,他說什麼都信,好好騙。

周應巡吃的不多,他胃口一向不大,從認識起就這樣,偏偏長得又高又壯,肩背挺闊,將近190的身高,還有腹肌和人魚線,身材完美的讓人流口水。

這一點陳願怎麼想都想不通!

一桌子的飯菜有一大半都進了陳願肚子裡,且飯後還是周應巡收拾碗筷。

陳願找到剛才看到一半的綜藝,接著看起來,看了兩分鐘就開始覺得嘴巴有點空,可憐巴巴地叫喚:“周應巡,我想吃零食。”

周應巡:“不是剛吃過飯嗎?沒飽?”

“飽了。但是我還留了一點點縫隙給零食。”陳願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截微乎其微的距離。

“留了一點縫?”

“嗯嗯!”陳願乖巧跪坐,以為有希望。

“別留給零食了,留給其他東西吧。”

陳願茫然:“什麼東西?”

周應巡迴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陳願和他對視了三秒,忽然意識到是什麼東西,白皙的臉蛋爆紅,腦袋像燒開的水壺似的直冒熱氣。

周應巡這個人,有時候特別正經,有時候又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還特別突然,總是打陳願一個措手不及。

臉皮不夠厚的陳願慫兮兮地把腦袋縮回沙發下,假裝自已沒有說過話。

周應巡挑了挑眉。

沒關係,他記得。

將衛生打理好,順道將明天早餐要用的食材準備好後,周應巡過來,跨坐到正在整理檔案資料的陳願身後,將陳願攏在自已懷裡,鼻尖輕輕蹭過他的後頸,呼吸像盛夏的風。

陳願笑著躲了下:“哈哈,好癢。我是貓薄荷嗎,你整天吸我。”

周應巡低低地“嗯”了一聲。

陳願手上動作沒停,問道:“你有工作要處理嗎?”

他回家後換了一件更加舒適的短袖,穿的久了,領口有些大,在剛剛的躲閃中往一邊滑落,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膚,周應巡嘴唇貼上去,有些含糊地說沒有,都在公司處理完了。

周應巡大學時候和學長聯合創辦了一家網際網路公司,發展前景很不錯,目前也算是小有名氣。

按理來說,網際網路公司應該是很忙的,尤其周應巡還是老闆,但周應巡幾乎很少把工作帶回家裡過,都是在公司儘量處理完。

家裡是他和願願的私人空間,他不想任何礙眼的東西出現。

但凡有不得不加班處理的,周應巡不會給一個好臉色。

同樣的道理,陳願上班的這家公司,他非常討厭。

想拿炸彈把他們公司炸了。

這樣願願就會只看他一個人了。

說歸說,陳願不主動說話,周應巡是不會開口打擾他的,只是安安靜靜地抱著他。

陳願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已冷落了他似的,於是提議道:“你要不要看電視,或者玩手機,玩遊戲?”

周應巡說:“不玩,沒意思。”

陳願表情誇張,想逗他開心:“好一個狠人,竟然連玩手機都覺得沒意思!”

周應巡眉頭飛快地一挑,好整以暇道:“玩你比較有意思。給我玩嗎?”

陳願:“......”

這讓他怎麼說,無論是說“給”還是“不給”,都很奇怪哎!

陳願默默扭回頭,繼續工作。

啊,瞬間什麼慾望都淡了。

為了早點陪粘人的男朋友,陳願加快了工作速度,按下儲存鍵,大功告成。

電腦都還沒來得及關掉,就被人壓在了沙發上。

“誒誒誒——等等,你要幹什麼?”

周應巡眼眸發沉,呼吸有些不穩,雄性本能的侵略性冒出來:“肚子不是留了縫嗎,說好要餵飽你的。”

誰和你說好了?!

“不、不用了,怎麼好勞煩你......”

陳願眼神飄忽,其實他也有點想做,但周應巡一做起來就至少三次打底,他明天還要上班,怕自已受不了。

周應巡笑了下,像是看穿他的言不由心:“用的,這是老公應該做的。”

——

到最後,陳願已經是半昏迷狀態,雙眼迷濛,不時咕噥一聲“不要了”,周應巡問他肚子填飽了嗎,陳願怕他還要再來,可憐巴巴地說飽了,嘴角向下撇著,是個很委屈的表情。

他以後再也不敢在飯後要零食吃了。

周應巡憐惜地親親他的臉,抱他去浴室清理。

關掉燈,周應巡上床抱住陳願,陳願便貼了過來,貼在他的心口,安心閉上眼睛。

周應巡:“寶寶,你可以不去那家公司上班嗎?”

陳願遲鈍的大腦緩衝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他的意思:“嗯?不行的呀......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公司了......”

周應巡手指在陳願臉上摩挲,低沉輕緩的嗓音在漆黑的夜裡帶了點兒誘哄的味道:“那你來我公司,給我當秘書,我公司待遇比它更好。”

陳願從鼻子裡哼出悶悶的笑來:“那不是左手倒右手嗎?還叫賺錢嗎?”叫白給才對吧。

“叫。就算你不工作了,老公賺的錢就相當於你賺的錢。”

本來如果不是為了給陳願優渥的生活,他也沒想著開公司。

陳願再次笑起來:“那怎麼一樣,那是你辛苦賺的錢吶......唔,周應巡,我好睏了,我要睡覺。”

周應巡就不再說話了,手掌輕輕拍著陳願,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良久,周應巡側過頭看陳願,他想問陳願,哪裡不一樣,他的不就是陳願的嗎,怎麼就不一樣了?他甘心奉上自已的一切,只給陳願,他又為什麼要分得那麼清,是覺得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分開嗎?

不可能。

誰也別想把他和陳願分開。

包括陳願本人。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