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簡直是送命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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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借給臣十個膽量，臣也絕不敢欺瞞陛下！”東皇太一鄭重地一字一句說道。

嬴政也同樣專注地聽每一個字。接著，他突然哈哈大笑，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好！太好了！”他的笑聲充滿了喜悅，在房間裡迴盪。“我的兒子還活著……長夜他還活著……哈哈哈……”

國師府中，一陣洪亮的笑聲迴響，穿透陰陽家每個角落，引得一眾長老們交頭接耳，困惑不已。

房內，東皇太一臉色變得複雜。他深知眼前的這個殺伐果斷的君王曾經如何令整個戰國望風而靡，而現在這位秦始皇確實因為這訊息無比高興。

見此情景，東皇太一把心中的憂慮暫時拋到一邊，真誠祝賀：“微臣東皇太一，謹代表整個陰陽家恭喜陛下！”

嬴政停下笑聲，目光中滿是讚許和一絲感激，“此次算出吾兒長夜尚在人世，國師有功，陰陽家亦有功。這樣的功績朕必銘記心中。今後只要寡人還在位一天，只要秦國一日未亡，陰陽家永遠是我秦國最尊崇的一家！”

言畢，房間一片靜寂。東皇太一心潮澎湃——如此重要的承諾從未輕易許下，今日陛下既允諾，便等於是給了陰陽家永世的保障。

大秦長存，陰陽家長盛！自這一天起，連日來的沉重一掃而光。此刻，他掙扎著起身，深深鞠躬行禮：“臣謹代表陰陽家感謝陛下的恩典！”

回到國師府，陰陽家中，東皇太一面帶激動。作為首領的他得到了皇帝親口保證，這是他夢寐以求之事。

陰陽家將在秦皇庇護下發揚光大，並最終迎來輝煌未來，成為千古流傳的大宗派。

稍後，當心情平復下來時，嬴政想起了另一樁要事，問道：“國師，記得你曾算過長夜體內的極陰體質會活不過成人年紀？他現在應是二十歲了，這意味著什麼呢？極陰體質這一劫，是否意味著已經過去了？”

東皇太一對此恍然大悟：“是啊，的確如此。據古老傳言記載，任何人擁有極陰體質者都難以成年，但如果可以度過十八歲生日，那麼體內陽氣會壓制極陰，徹底消除病體隱患。陛下不必擔心，公子長夜不僅活著，就連那所謂絕症體質也早已無礙。”

嬴政聽得分明。

當聽說贏長夜的絕症已經完全消失時，

他的心情如同久違的陽光撥開烏雲，明朗而愉悅。

這種輕快的感受前所未有。

彷彿從肩上卸下了一個巨大的重擔。

全身放鬆，輕鬆無比。

他喃喃自語道：“這麼說來，夜兒徹底好了？”

“沒錯，陛下。”

“長夜公子不久就會重見天日，與您團聚。”東皇太一應聲道。

他也不禁感到欣慰，

畢竟贏長夜在這十三年裡，在不見天日的地下苦度歲月，

全靠汲取陰氣才得以苟延殘喘。

這孩子的命運著實令人心疼。

“好、好、好啊...” 嬴政連說了三個“好”，感慨萬分：

“夜兒經歷坎坷，半生辛酸！若能 ** 安安回來，寡人定當加倍補償。”

......

咸陽宮內，始皇帝的寢宮。

嬴政剛剛踏入宮門，

一個白衣人從暗處浮現：“陛下！”

“占卜的結果如何？” 嬴政看向蓋聶，深吸一口氣。

蓋聶的身體微微一顫，心中一片沉悶，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之物，

但他想起陛下的心情，

便強壓著內心的悲愴說道：“陛下，臣妄議聖上罪責，願受嚴懲。”

嬴政卻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寡人說什麼了嗎？”

“你就這樣子反應嗎？”

嗯？

蓋聶不解地望著嬴政。只見嬴政轉過身，背對著他，

此時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笑容，

臉上露出和煦的表情，慢慢說道：“吾兒長夜還活著！”

嗯？

蓋聶愕然抬起雙眼，問到：“真得？”

嬴政用力地點點頭，“絕對！”

蓋聶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

腦海中那些曾經與瘦弱的小影子相處的畫面逐一浮現。

鼻子不禁有些酸楚。他已經等了整整十三年，真的好……好……

兩人背對背站在寢宮中，靜默片刻。

良久，嬴政打破沉默：

“蓋聶，陪寡人喝杯酒吧？”

蓋聶重重點頭：“好！”

在寢宮中，他們一起叫來美酒佳餚，席間聊些家常瑣事。

一壺美酒入肚，蓋聶借酒壯膽開口：“陛下，臣有一請求，請陛下成全。”

“哦？” 嬴政已有幾分醉意，說道：“但說無妨。”

蓋聶認真地放下酒杯：“臣想收長夜公子為徒，將一身劍法傳於他！”

在他的心目中，嬴長夜天生奇才，尤其擅長劍術。

能在一日之內習得百步飛劍的半式，可謂千古難得。

如果可以做他的 ** ，或許未來能出一位新的劍聖，

乃至更上層樓的劍仙或劍神，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

想到此，蓋聶熱切地望向嬴政，滿懷期待地等待他的回應。

“哈哈！”

只見嬴政猛地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笑道：

### 重新潤色的版本：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嬴政隨即說道：“這件事……寡人同意了！”

蓋聶聽罷，心中頓時充滿了喜悅。“陛下成全了我們，臣萬分感激。”

“我必定會盡全力指導長夜公子修習劍術。”蓋聶繼續說道，“以他出眾的資質來看，將來他的劍道成就恐怕不亞於微臣。”

嬴政輕笑著點了點頭：“那是必然！”

“你看看長夜，畢竟是寡人的兒子啊！”

……

酒過三巡後，兩人都有些醉意。

嬴政一飲而盡杯中的美酒，看著神情略顯恍惚的蓋聶，開口道：“蓋聶！這些年來，你一直待在宮中，對這裡的一切都頗為了解。”

“寡人問你，在眾位皇子裡……誰最適合接替我的位置？”

寢宮內兩人交談的聲音隨著酒意逐漸升高。嬴政提到這一重要問題時毫不掩飾，讓聲音傳到了門口。負責警戒的章邯心頭一緊。

看了看身邊的守衛，章邯低聲吩咐道：“你們快些捂住耳朵，離開這裡五百步。”

守衛應聲而動，迅速走遠，內心充滿恐懼和感激。他們知道，若是聽見了這種對話的內容，可能性命難保。

寢宮門外，章邯感到一陣猶豫。這兩人的談話已經相當隨意，是否應該進去打斷？

這時，蓋聶的聲音傳來：“陛下！”

“這些年來，臣曾為諸位公子授過劍術課，但自長夜公子離開後，臣已失去了繼續教導的動力。就連曾經熱衷的劍術，也不再能提起興趣了，更何況其他事務呢？”

章邯不由得暗贊，妙極！此言既委婉地迴避了皇帝的問題，又巧妙稱讚了嬴政所思念的長夜公子，同時還隱含了對其他公子的一點貶低。真是高明！

......

寢宮內，嬴政喝下一口酒，換了種方式問道：“蓋聶，假使寡人想要立長夜為儲君，會遇到哪些阻力？”

這一變化讓守在門旁的章邯心頭猛震。

喝多了嗎？竟然說得如此直接了當！剛才的所有談話內容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他的耳中。他甚至知道了長夜公子不僅尚在人間，且重疾痊癒即將回歸的訊息，這訊息一度讓他異常振奮。

但現在，儘管興奮仍存，章邯依然擔心，這話題對於現在的局勢太過敏感。蓋聶的回答顯得尤為重要。他心裡想著：蓋先生要格外謹慎啊，坐在你對面可是皇帝陛下啊！該說的與不該說的都需要仔細斟酌。若有一絲差錯，即使你是劍聖，恐怕也……

不過，章邯隨後轉念一想，或許正是這份真摯才能贏得 ** 的信任吧。

剛才那般驚險的局面竟然被蓋聶巧妙化解了。看來，蓋聶雖然酒力未完全發作，仍保有一絲清醒，應該不至於出現問題。章邯正如此想著，房門內傳來了蓋聶的回答。

“微臣以為。”

“朝堂上有兩股主要阻力，而在江湖中則存在四五股。”

此言一出，章邯頓時面色慘白。

蓋聶的膽子也太大了，即便沒有直呼其名，聰明人一眼便能洞悉其意。他不禁在心中暗叫糟糕：難道蓋聶先生不顧性命了嗎？

此時屋內響起了嬴政的聲音：“哦？那你詳細說說，究竟是哪幾股阻力。”

一聽到這些話，章邯心下大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腿完全軟了下來。他忍不住心想：拜託，蓋聶大人，千萬別繼續說下去啊，這不是送分題，簡直是送命題啊！！

然而，蓋聶依然鎮定自若地答道：

“啟稟陛下，如果擁立長夜公子為太子的話。”

“那麼在朝堂上，將面臨扶蘇公子及其背後蒙家諸位大人的 ** ，以及胡亥公子和丞相大人以及趙高掌管的羅網勢力。”

“至於江湖中，則有墨家機關城、農家大澤山等多股反對力量對長夜公子構成了阻礙。”

啪！章邯用頭重重地撞向地面，在內心發出哀嘆：糟了，蓋聶先生恐怕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