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的情況,南絮基本也都瞭解,她雖然表面上清清冷冷,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實際上她的心裡壓了很多事,還記得有一次鹿苑喝醉了,哭的稀里嘩啦,泣不成聲。
沒有一點往日清貴淡雅的模樣,那種破碎感,彷彿她被全世界拋棄。
是啊,鹿苑從小就不受人待見,父母都如此,何況是陌生人,她也確實被她的全世界拋棄。
“鹿鹿,你還有我,還有姥姥,有我們就夠了,咱不去想那些不值得你在意的人,有沒有他們無所謂,咱們照樣活的自由,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南絮抱著鹿苑輕拍著她的脊背。
鹿苑帶著哭腔的聲音緩緩響起。:“南絮,謝謝你。”
南絮嘆了一口氣,心疼的要命:“想哭就哭吧,在我這裡你不用每天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
鹿苑無聲落淚,她緊緊抱著南絮,許久未釋放過的情緒,這一刻通通發洩了出來。
*
周江野剛到停車場停車時,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奶白色大G,周江野瞄了一眼車牌照,他微眯眼眸舔了舔唇。
夜夜笙歌。
周江野一進門就在尋找自己的獵物,只是一圈掃視下來,哪有鹿苑的身影。
“找什麼呢?”宋知讓都跟著周江野瞅了一圈了,也沒看出來他要找誰。
“沒什麼。”
周江野走到吧檯,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兩杯威士忌。”
宋知讓在他身邊坐下:“什麼時候帶我去你名下那娛樂公司轉轉?”
周江野拿著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把自己的空酒杯遞給了調酒師,示意他再倒一杯。
“什麼目的?”
宋知讓那點心思,周江野看的透徹,就那點男人下半身的心思,他能不懂?
但就是不說。
“不是,你明知道還問。”
宋知讓看上了一個小明星,那長的,嬌嫩欲滴,她身上有一種純情白月光的氣質,不像那些個不乾不淨不三不四,要麼背後有金主,要麼勾引導演的。
娛樂圈裡的黑暗你無法想象,要想混出點名堂來,又有幾個人是乾乾淨淨的站在頂峰?
“不要被表面迷惑。”周江野又一杯酒下肚,忽然想到鹿苑說晚上有約,是她閨蜜約的她,又在停車場看到了她的車。
她閨蜜……漫酌的老闆?
於是周江野掏出手機,點開鹿苑的聊天框,看到卡在介面的最後一條訊息,回覆道:【你現在在哪?】
宋知讓剛才回答了周江野的話,只是許久這人都沒接話,他扭頭一看,才看到人家拿著手機聊起天來了。
“鹿苑……”宋知讓看到了螢幕上方的備註,印象裡周江野的圈子裡沒有這個人。
“從哪釣的美女?”
周江野微微蹙眉,骨節分明的手抵在宋知讓的額頭上推開了他:“看你大爺。”
“嘖嘖嘖,你倆不也沒聊什麼,還不給看。”宋知讓是看到了聊天記錄,平平無奇沒看點。
“你什麼時候還玩循序漸進了。”宋知讓嫌棄得很。
“這叫循循善誘。”周江野挑眉,盯著聊天框的眼眸暗了暗。
“行行行,騷的文藝。”
訊息一直沒有得到回覆,周江野眉心微攏,喝盡最後一口酒,起身就往外走。
“誒,你去哪?”宋知讓看他剛才一直等人家回覆,是不是人來了?這麼想他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結果就看到周江野轉身進了隔壁漫酌。
漫酌。
周江野一進去腳步就頓在了原地。
酒吧裡生意還行,但到底受夜夜笙歌的影響,客人稀稀拉拉,所以他才能一進來就注意到那抹刻在他記憶裡的身影。
女人似乎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抱著漫酌的老闆,肩膀一顫一顫的似是在哭,而抱著她的人一直都在輕輕拍著她單薄的脊背以示安慰。
和印象裡那個清冷美人完全相反。
脆弱的讓人心疼。
宋知讓跟著跑進來就撞到了站在原地的周江野。
周江野被撞的表情瞬變,扭頭才看到是宋知讓:“沒長眼?”
“誒,那不是旗袍美人嗎?”宋知讓說著還要走過去。
周江野見狀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將他拽了回來:“別過去。”
宋知讓疑惑,但也聽話的沒過去,和周江野盯著她們看了一會,他才看出來旗袍美人不對勁:“美人是不是在哭啊?”
那旗袍美人抱著漫酌的老闆,肩膀抖得厲害,背影看上去支離破碎,很是惹人心疼。
這樣脆弱的一面,和那天在酒吧還有賽場見到的清冷模樣完全如同是兩個人。
宋知讓偷瞄了一眼周江野,他都看心疼了,周江野還能無動於衷?
果然,男人頜骨緊繃,目光緊緊盯著前面的人,雖是側臉,看不到正臉,但宋知讓也能看出來,這哭的可把周江野心疼壞了。
於是他不僅這麼想,還問了出來:“心疼了?”
周江野,冷著黑眸看向他,一腳踹在了宋知讓的小腿上:“滾。”
周江野的視線重新投在了鹿苑身上,他就這麼遠遠的看著,只是看著看著,他莫名煩躁:“抱的真他媽的緊。”
醋了,沒錯,他也想抱!誰不喜歡抱美女嬌軟的身體。
宋知讓實在看不下去了,濃濃的醋味,女人的醋也吃,況且才見過兩次,這就淪陷了?
淪陷了你倒是上啊,就擱這看著,真他媽讓他著急,乾脆宋知讓走了,眼不見為淨,真是讓他跟著乾著急。
周江野看著鹿苑從漫酌老闆懷裡離開,漫酌的老闆被叫走了,周江野看向另一面,似乎是有人鬧事,緊接著他看到那抹倩麗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起身。
鹿苑哭夠了,剛從南絮懷裡離開,她就被叫走了,有人鬧事,南絮得過去處理,鹿苑本想跟她一起的,但是她此刻狀態不佳。
南絮就讓她去後面休息室等她。
但是因為哭過,鹿苑的臉此時很難受,所以想先去洗手間。
她起身朝洗手間走,雖然沒醉意,但是酒上頭,有些暈。
她去洗手間洗了洗把臉,看著鏡子裡自己紅彤彤的眼睛和鼻尖,她嗤笑了一聲:“沒出息,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