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得知當年真相，奔潰不已

一個月後。

明德帝廢除太子，幽禁行宮，不得任何人探望，八王爺流放寧古塔，終身不得不能回京。

皇后因先皇駕崩精神恍惚，特赦與先皇合葬，陸煜即位，陸念封為太子。

“吾王萬歲萬萬歲萬萬歲。”

眾臣拜見新皇，新皇登位大赦天下。

陸煜穿著黃袍，坐在至高無上的龍椅。

“眾愛卿平身。”

繼位大典後，前朝事情眾多，他一刻不敢耽誤，一忙便是好幾日。

終於得空，躺在床上，心緒卻一直不得安寧，不知為何，心裡空空的。

剛闔上雙眸，另一個陸煜便幽幽地開了口。

“至高無上的權力，那才是咱們該去追逐的啊，那才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聲音帶著幾分蠱惑，幾分決然。

陸煜卻只是自嘲般地笑了笑，反問道：

“是嗎？”

“當然了，身為男人，怎能被兒女情長所羈絆，怎能為愛所困呢？”

對方的語氣裡滿是篤定，彷彿這就是世間唯一的真理。

“可是……”

陸煜微微皺眉，手撫上胸口，“你的心此刻在告訴我，你分明是愛她的。”

“不，絕不可能，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愛情於我而言，不過是累贅罷了。”

那聲音先是一滯，而後又強硬起來，似是在努力說服自已。

“那為何它會這般隱隱作痛呢？”

陸煜步步緊逼，目光中透著洞察一切的犀利，“承認吧，你就是愛她，就像我深愛著她一樣。”

“若是不愛，為何那日見到身似她的背影，心為何隱隱作痛？”

那聲音再度陷入了沉默，像是被陸煜的話擊中了要害，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許久，那聲音再次響起，卻沒了先前的強硬，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就算……就算真的愛又能怎樣？她拋棄了我們。”

陸煜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緊緊地鎖住眼前那片虛無，彷彿在與另一個自已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

天啟十一年。

前朝餘孽已經肅清，平陽王府作勢起義，意圖謀權篡位。

殿內。

溫少卿口吐鮮血，看著抵在胸前的劍，自嘲一笑。

“成王敗寇，溫某認輸。”

他在最後一刻，才明白狐狸在狡猾也鬥不過老虎，這只不是紙老虎，而是野心勃勃的老虎。

生來便是王者。

“亂臣賊子，確實該殺。”，陸煜冷冷道，一雙冷冽的桃花眼盯著他。

“動手吧。”

溫少卿語氣平靜得如同在談論一件與自已無關的小事。

他拿起劍便要刺向胸膛，那一霎那，袖袍下掉出一張畫像。

溫少卿微眯雙眼，看清那張畫像上的人，女子笑容滿滿，露出淺淺的梨渦，是那般單純。

原來如此，溫少卿挑了挑眉。

“你不想知道沈清梨在哪裡嗎？”

聞言，陸煜的手猛地頓住，順著溫少卿的視線看去，那是他平日裡時常對著發呆的畫像。

他眼神卻冰冷如霜，緩緩彎腰撿起畫像，聲音裡透著無盡的森寒。

“別提她，她騙朕，拋棄朕，朕殺她還來不及，若是找到她，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朕將畫像帶在身邊，只為時時刻刻提醒自已。”

溫少卿先是一愣，繼而反問：“你恨她？”

緊接著，他放肆大笑，笑聲迴盪在四周，旋即停止，不可置信地說。

“你竟然恨她，這可真是溫某聽過的最有趣的笑話。”

陸煜額頭青筋暴起，此刻，劍已抵在脖頸之間，只需輕輕一劃，便會一命嗚呼。

“什麼意思？”

“溫某偏不告訴你，就愛看高高在上的陛下您抓心撓肝的模樣，溫某覺得有趣極了。”

“說，她在哪？”

陸煜的雙眼幾近噴火，那凌厲的目光似要將溫少卿刺穿，握劍的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溫少卿卻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

“陛下，您平日裡總是一副運籌帷幄、掌控天下的模樣，如今卻被我拿捏得動彈不得，這種滋味想必很不好受吧？”

陸煜怒喝道：“若再不從實招來，朕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死？我溫少卿何懼之有？陛下怕是永遠也找不到她了。”

陸煜的臉色愈發陰沉。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溫少卿冷哼一聲，“殺了我，您就永遠別想知道她的下落。”

就在這僵持之際，突然一陣狂風颳過，吹得眾人衣袂翻飛。

陸煜緊咬牙關，“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說？”

溫少卿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哈哈，你永遠不會知道的，我就是要讓你痛苦著過完下半輩子。”

言罷，溫少卿向前邁進一步，利劍劃過脖頸，鮮血汩汩湧出，瞬間沒了生息。

見狀，他拿著染著血的劍站不住身子往後退，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絕望。

周圍的大臣和侍衛們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聲。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之時，一直瑟縮在一旁的許三，看著陸煜那彷彿能噬人的眼神，又瞧了瞧死了的世子爺。

心中一寒，求生的慾望瞬間佔據了上風。

他雙腿打著顫，哆哆嗦嗦地往前蹭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因為恐懼而微微發顫。

“陛下，陛下饒命啊！我……我知道沈清梨的位置，求陛下開恩吶！”

許三的話落下，陸煜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許三。

眼神中既有難以置信，又有瞬間燃起的希望，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你說什麼？”

陸煜的聲音低沉而壓抑，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若敢有半句假話，朕定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許三嚇得渾身如篩糠一般，頭磕得地面砰砰作響，額頭瞬間紅腫起來。

“陛下，小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您，三年前，世子爺查到陛下的訊息，領著玄機閣的高手傾巢而出，只為取下陛下的性命，可惜那時失敗了。

只因有一女子身手了得，為推延時間，最後死在世子手下……”

陸煜傷心欲絕，不可置信。

所以一直以來，他恨錯了人，梨兒她，她沒有拋棄他們。

他咬牙切齒：“她在哪？”

“被丟下懸崖，屍骨無存。”

陸煜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雙腿一軟，差點站立不穩。

雙眼瞬間佈滿了血絲，眼眶泛紅，那模樣好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他嘶吼著，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帶著無盡的絕望與痛苦。

許三嚇得癱倒在地，身體蜷縮成一團，抖如篩糠，連頭都不敢抬。

“陛下，千真萬確啊！小的怎敢在這種事上撒謊，當年那女子拼了命阻攔，才讓陛下您得以逃脫，她……她真的是為了陛下您才……”